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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赶紧发完糖,招呼他进去:“先进去坐坐,外面有点冷。”
一楼客厅的正中,挂着一幅当代名家的山水画,乍看有点像寻常人家都会挂的一幅千里江山图。
这是路青在一两周前,寄送来桐南的。
她没说是新婚礼物,这幅画也就是普通的山水,没什么特别的寓意。
她有自己的坚持。
章榕会稍坐,跟舅舅聊了天,听到外面路意浓在廊下的说话声,是有些迟到的小孩听闻风声来讨喜糖来了。
她玩笑着吓唬人说:“妈妈让不让啊?吃那么多糖,当心牙都掉光了哟。”
“你是昨天的新娘子啊?”
“是啊。”
章榕会走到门口,小朋友懵懵懂懂地看着他指过来。
“他是新郎吗?”
路意浓沐在阳光中蹲着身,仰头笑着看过来,章榕会像是看到花开的那一瞬。
“是啊。”
他们的女儿出生于阳春三月的尾巴。
单字蔓,小名慢慢。
那几年,路意浓事业向上发展,工作日渐繁忙。
平时反而是章榕会带慢慢的时间更多。
她从很小很小,就开始跟爸爸一起做空中飞人,去各个地方出差。
极偶尔不便带孩子的时候,她就会被姨奶奶接去郁家。
慢慢是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天真,热情,奔放,像一个灼热的小太阳。
慢慢可喜欢姨奶奶,虽然她对别人都很严肃的样子,但是对着慢慢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可有耐心啦。
两三岁起,慢慢被送去上国际幼儿园。每天由家里阿姨保镖抱着进出,用大大的帽子遮着脸。
她什么都不懂,只是搬着小板凳在大人聊天的时候,坐在一旁玩玩具。
章榕会那些天有些上火。
路意浓一直以为他是舍不得女儿上学,有些过度焦虑。
实际是纸终究没包住火,路勇不知哪里知道的消息,私下找到公司。两次。
来打感情牌,说做外公的,想看看孩子。
路勇这些年虽然有路青出钱,衣食无忧,但是终究大不t如前头风光,一下看来老了许多。
用钱打发走人,对章榕会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想真被牵扯上没完没了。
嘴里一口一句孩子,更让他警惕防备一些。
王家谨闻言挨在他的耳边,说了个办法。
章榕会思索了片刻说:“他恐怕不会同意走。”
王家谨笑:“他想要钱,开个好条件,为什么不同意?弄出去再找个人看着就是了。”
他看着一旁的小姑娘眼睛圆溜溜地往这边瞥,不知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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