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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的晨雾还没散尽时,西域文化馆的铜钟已经敲了七下。楚昭站在馆前的石阶上,看着波斯少年指挥伙计们将新到的展品搬下车——是些从楼兰壁画拓下来的纺织纹样,用西域的彩线绣在素白的绢布上,晨光透过薄雾照上去,像撒了把碎金。
“楚兄,你看这匹‘五星纹’锦,”波斯少年展开一匹丈长的绢布,上面用金线绣着北斗七星的图案,与月牙泉看到的星象隐隐呼应,“是楼兰故地的绣娘照着壁画复原的,说要送给文化馆当镇馆之宝。”
兰珠正蹲在台阶下,教楚明辨认展品标签上的字。孩子手里拿着支小毛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楼兰”二字,笔尖的墨汁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个小小的黑点,像颗落在地上的星子。“慢点写,”兰珠握着他的手,“‘楼’字的木字旁要写得稳,就像楼兰的佛塔,根基要扎在土里。”
小石头背着个半旧的书箧从街角跑过来,书箧上还沾着些尘土,显然是刚从驿站赶来。“楚大哥,兰珠姐,”他喘着气打开书箧,里面是几本线装的册子,“李老先生昨晚整理星图时,现了本夹在《西夏历法》里的小册子,是位元朝的守陵人写的,里面提到了‘影源织锦’的法子!”
楚昭接过册子,纸页已经脆得像枯叶,墨迹却依旧清晰:“……以星砂为经,驼毛为纬,守陵人之血为染,织成的锦缎能映出过往影像,比忆镜壁更便携……元至正年间,曾为商队织过‘商道全图’,后随商队沉没于黑风口的沙暴中……”
“织锦能显影?”兰珠惊讶地睁大眼睛,“那岂不是比影源碎片更方便?”
“可惜法子已经失传了。”小石头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复杂的织机图样,却只有半张,“后面的页被虫蛀了,只留下‘需以七星贯昴之夜的露水调和染料’这一句。”
正说着,沈知言带着位穿青布长衫的中年人走过来。那人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盒,眉眼间带着股书卷气,看到楚昭,拱手作揖:“在下周明远,是江南织造局的匠人,听闻贵馆有楼兰织锦的拓片,特来请教。”
楚昭请他进馆坐下,波斯少年端来新沏的花茶。周明远打开木盒,里面是块巴掌大的残锦,上面的纹样与刚到的“五星纹”如出一辙:“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据说当年曾为朝廷织造过影源织锦,可惜技艺早已失传。看到贵馆的拓片,才知根源竟在楼兰。”
兰珠突然指着残锦的边缘:“你看这里的线头,颜色比别处深些,会不会就是用星砂染的?”
周明远凑近了看,果然现线头里混着些银沙似的颗粒:“极有可能!江南的老匠人说过,上等的染线要加‘天精’,莫非就是星砂?”
楚昭想起月牙泉的星影:“下个月就是‘七星贯昴’,我们可以试试复原织锦的法子。李老先生说那天的露水最有‘星气’,正好用来调和染料。”
接下来的日子,文化馆的后院成了临时织坊。周明远带来的织机占了大半的地方,波斯少年从西域运来的彩线堆成了小山,兰珠和楚明则跟着李老先生收集星砂——是从归墟烽燧的石缝里刮下来的,闪着细碎的银光。
楚昭每日除了照看馆内的展品,就去后院帮忙。他的手指因常年握刀而有些粗糙,却意外地适合穿线,周明远常说:“楚兄这手艺,不去江南当织工可惜了。”
开织前一夜,楚昭在整理那位元朝守陵人的册子时,现虫蛀的页角里夹着片残破的织锦,上面用金线绣着个小小的“守”字,与父亲留下的玉佩上的字一模一样。“原来守陵人也参与过织锦,”他将残片递给兰珠,“这‘守’字,或许就是织锦显影的关键。”
“七星贯昴”之夜,后院的织机前挤满了人。周明远握着织梭,兰珠负责递线,楚昭站在一旁,准备在关键时刻将星砂与血的混合物涂在织锦上。李老先生带着小石头和楚明,用琉璃镜收集月光,滴进盛着染料的瓷碗里,碗里的液体顿时泛起淡淡的金光。
织梭在经纬间穿梭,像只飞舞的银蝶。当最后一根金线穿过“守”字的最后一笔时,楚昭将混合物轻轻涂在织锦边缘。月光透过天窗照下来,织锦突然亮起柔和的光,上面的五星纹渐渐活了过来,化作条流动的星带,里面映出元朝商队的影像——
驼队在黑风口遭遇沙暴,守陵人骑着骆驼赶来,将织有商道图的锦缎系在驼铃上,让商队跟着铃声找到出路。沙暴过后,锦缎却不见了踪影,守陵人跪在沙地上,用手指在沙里画着织锦的纹样,嘴里念着“影在锦中,锦在心中”。
影像消散时,织锦的光也渐渐褪去,只留下那个“守”字,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周明远抚摸着织锦,眼眶微微红:“原来织锦的真谛不是显影,是让守护的信念跟着商队走,哪怕锦缎没了,路还在心里。”
第二天一早,那匹复原的“五星纹”锦就被挂进了文化馆的“影源织锦”展区。游客们围着织锦啧啧称奇,当听到楚昭讲述元朝商队的故事时,不少走过商道的老驼夫都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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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想起年轻时,”一位满脸皱纹的驼夫说,“在黑风口迷了路,是守陵人的孩子在沙里画了个水源标记,才捡回一条命。那标记,和织锦上的‘守’字差不多。”
楚明拉着驼夫的衣角,举着那片元朝守陵人留下的残锦:“爷爷,这个给你看,上面也有‘守’字!”
驼夫接过残片,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金线,突然老泪纵横:“一模一样……当年那孩子画的,就是这个字啊!”
消息很快传遍了凉州城。江南织造局的人听说织锦复原成功,派来了更多的匠人,想学习楼兰的织法;西域的绣娘也带着自己的作品赶来,希望能在文化馆开辟“织锦交流区”;甚至连京城的皇家织造院,都托沈知言送来封信,说要将“五星纹”锦列为贡品,让天下人都知道西域的智慧。
“我们是不是该开个织锦学堂?”兰珠看着展区里越来越多的织锦,笑着对楚昭说,“让守陵人的后裔和江南的匠人一起教,把这门手艺传下去。”
楚昭点头,目光落在展区角落的一张桌子上,那里放着游客们留下的织锦残片——有中原姑娘绣的牡丹,有西域妇人织的骆驼,还有孩子们用彩线拼的星图,每张残片上都绣着个小小的“守”字。“这才是最好的展区,”他轻声说,“守护不是某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念想凑在一起,就像这织锦的经纬,少了一根,图案就不完整了。”
波斯少年的商队出往西域时,楚昭将一匹新织的“商道锦”送给了他。锦缎上绣着从凉州到楼兰的商道,每个水源和驿站都用金线标出。“带着它走,”楚昭拍着他的肩膀,“就像带着所有守陵人和商队的念想,不会迷路。”
商队出的那天,文化馆的铜钟敲了九下。楚昭站在馆前,看着驼队的影子渐渐消失在戈壁尽头,锦缎的一角在晨风里飘动,像片展开的星帆。兰珠牵着楚明的手站在他身边,孩子手里拿着支新做的陶笛,正吹着那《星砂谣》,笛声清亮,与远处的驼铃声遥相呼应。
小石头抱着那本元朝守陵人的册子,突然说:“楚大哥,你看这页背面,还有行小字!”上面写着“织锦会老,丝线会断,唯有人心上的纹路,代代相传,永不褪色”。
楚昭抬头望向天边,北斗七星正缓缓西移,昴星团的光芒像串散落的珍珠。他知道,织锦的故事只是开始,文化馆里的展品会越来越多,新的手艺会不断被复原,商道上的驼铃会永远响下去。而他们,只是这条传承路上的织梭,在时光的经纬间,织出属于自己的那笔色彩。
暮色降临时,楚昭锁上文化馆的大门,铜铃在门楣上轻轻摇晃。他回头望了一眼“影源织锦”展区的方向,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那匹“五星纹”锦上,“守”字的金线在黑暗里闪着微光,像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
明天,太阳升起时,这里又会挤满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他们会带着自己的故事,带着新的念想,为这片织锦添上属于自己的线头。而楚昭知道,只要文化馆的晨钟还在敲响,只要还有人愿意坐下来,听一听那些关于守护与传承的故事,这匹用信念织就的锦缎,就会永远鲜亮,在中原与西域的土地上,铺展出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织梭的穿梭里,在晨钟的回响中,在每个平凡而郑重的日子里,慢慢织就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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