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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杨的一只手被吊起,衬衫衣领大开,头发散在额边,身上有数道血迹。
泰擒围着柳之杨转圈,时不时抬手摇晃吊着柳之杨手腕的铁链。
铁链承受着一个人的重量,摇晃几下,柳之杨的肩膀脱臼了,他只闷哼一声,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低垂着头。
“还不说吗?”
泰擒接过卡恰递过来的手枪,枪口抵住柳之杨的小腹,“我下手不准,别真给你打死了。”
柳之杨沉默回应。
泰擒不想那么快结束柳之杨性命,他笑笑,把枪收回腰间,说:“没事,我们还有时间。”
他让人放下铁链,把柳之杨踢倒在地,拖着他一只脱臼的手,来到一桶水面前。
然后,拽住柳之杨的头发将人按了进去。
水呛进口鼻,柳之杨下意识想呼吸咳嗽,却呛了更多水。鼻腔里的水刺痛眼睛,他用力挣扎,却被泰擒按得更紧。
窒息的感觉渐渐浓烈。
泰擒数着秒数,见柳之杨挣扎弱了,一把拽起他,巴掌扇到他清秀的脸上,“说不说!”
柳之杨喘息:“滚。”
泰擒阴邪地笑起来,“硬骨头啊理事,试试这个吧。”
泰擒命人把柳之杨绑到椅子上,掂量着手中的铁锤朝他走去。
“穆雅马赌场有个手段,专门对付交不出钱、又有点地位的人,”泰擒指着手里的铁锤:
“用这个,敲在人胸口,短时间看不出任何痕迹。我一直很怀疑是不是真的,理事,你试试吧。”
说完,他一锤子砸到柳之杨胸口。
柳之杨先是感觉闷痛,而后剧烈的、钻心的骨头断裂的痛席卷而来。
他用力深呼吸,见泰擒第二锤要敲下来,不禁怀疑自己能不能抵得住。
“轰!!”
一辆皮卡冲了进来。
泰擒和卡恰们连忙躲开,定睛一看,屋子的半面墙都被撞没了。
甘川一脚踹开皮卡车门,抬手就是一枪,打在泰擒手臂上。
泰擒手里的铁锤砸到地上,手脚并用地躲到了木桌后面,对卡恰大喊:“开枪!!”
数道子弹袭来,甘川闪身到皮卡车边,等第一轮攻击结束,皮卡车被打得凹陷下去。
甘川见时机成熟,朝空中放了一枪。
无数的矿工越过破墙,涌入黑屋,他们拿着撬棍、锄头、榔头这些平时挖土的东西,喊叫着冲向卡恰和泰擒。
枪声和喊声交织,还有钝器打在肉上的声音,空气中血腥味逐渐蔓延。
卡恰虽然有枪,但架不住屋内狭小、光线昏暗,不少卡恰被矿工制服。
泰擒见势不好,带着一批卡恰边打边往后退。
貌貌举起手,喊道:“从后门出去了,追!”
打斗声转移到屋外,屋内安静了些。
柳之杨倒在地上,手还被铁链捆在椅子上。
甘川上前把铁链扯开,将柳之杨打横抱起,往屋外亮光处走。
柳之杨静静靠在甘川胸膛,感觉很累,眼皮不住地打架,就要睡过去。
“杨杨、亲爱的,”甘川唤他的声音都在抖,“醒醒,看着我。”
柳之杨勉强抬起眼皮,又轻又慢地说:“你有什么好看的……”
“我,”甘川咽了口水,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别那么心痛,“我他妈可是东区第一帅哥,你,你看着我,别睡,马上到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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