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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浔的脸颊更加涨红,低下头去。
神君温和地笑了一声:“辟谷之术无需一蹴而就,口腹之欲亦是人之常情,”说到此,他沉吟了片刻,“你暂且忍耐几个时辰,明日来此处寻吾。”
花浔飞快地点头,又想起什么,轻声问:“神君这里,可有被衾棉褥?”
“嗯?”神君尾音徐徐上扬,生出几分真切的困惑,在望见她略显倦色的神情时了悟,“是了,休憩之榻需有被衾。”
床榻上自然要有被子的。
花浔看着神君用着平和到亘古无波的表情,说出这番有违常理的话,小心发问:“神君多久没有休息了?”说完不忘补充,“不是坐在榻上静修那种,而是躺下安眠。”
神君思索了几息才应:“很久了罢。”
久到都记不清了吗?
花浔心中不由漫起一丝微妙的涩意。
神君一挥袖,一床泛着仙光的被衾出现在书案上:“此物名为仙光绸,可随心意变换形态,且先用着。”
花浔看着绸缎上徐徐流转的云纹,轻轻抚摸,如同抚上柔软的云朵,惊讶道:“给我的?”
神君颔首。
“多谢神君,”花浔忙道谢,又想到什么,问道,“流火榻上的仙缎,也是神君给的吗?”
神君微笑摇头:“吾初次见流火,它便由那方仙缎包裹。”
难怪神君都不知道睡觉要盖被子,花浔暗想。
收了这样贵重的礼物,花浔到底过意不去:“神君可有喜爱之物?”
神君应:“神没有偏爱之物。”
花浔一愣,想到之前在魔族也好、人族也罢,见到神君皆无欲无求的样子,或许这便是神吧。
神爱三界众生,爱万物生灵,却永远不会偏爱。
思及此,花浔识海中的灵犀蛊似乎低落下去,惹得她的心思也渐渐低迷。
也是这片刻的情绪波动,令花浔心生困惑:“神君,灵犀蛊可会影响人的心绪?”
神君目光如海,温和地望向她的眉心:“会。”
花浔心下一松,果然又是情蛊作祟。
她又问:“那神君会否被灵犀蛊影响心神?”
“此蛊难解,对吾却并无影响。”
花浔闻言,心中愧疚更甚。
原来神君只是为了救她的小命,才将她接到身边的。
她欠的恩更大了。
“无需多想。”神君食指轻抬,一抹金光钻入花浔的眉心,而面前的书案上也多了几卷经卷。
“坐。”神君道。
花浔坐在神君对面,看着眼前的经卷。
神君:“此为清静经,吾已将心诀注入你识海,待你将经文融会贯通,便能对灵犀蛊有所克制。”
花浔忙道谢,翻开经卷,待看见浩如烟海的经文,眼前顿时一恍。
“不可急于求成,”神君语气平和,“催动心诀,辅之以经文,方可有所成。”
花浔依照神君所言,边催动心诀,边逐字心读经文,果真再没方才那股眩晕感。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每读一字,花浔便觉得眉心的心诀轻轻地亮一下。
直到读到“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花浔放下经卷,有些力竭。
在人界时,她分明也听人朗读过清静经,当时只觉朗朗上口。
今日加上心诀,竟觉得格外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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