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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司堰抖了抖宽大的袖袍,从窦文漪身侧掠过,“你的证据呢?”
一股熟悉的药香钻入她的鼻腔,窦文漪瞳孔一缩,倏地想起他命人送来的画匣,“谢世子想要证据,恰巧我还真有。”
窦文漪从桌案上的画匣里面取出了一幅画来。
谢归渡眼皮猛地一跳,那画轴的纹路太熟悉了,是他惯用的,她怎麽会
一股强烈的不安朝他袭来,“漪儿,你别这样——”
下一刻,一幅美人图徐徐展现在衆人面前,画中的美人跃在纸上,栩栩如生。
毫无疑问,正是玉颜无暇的窦茗烟。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上面还附上一首名为《唇畔茗烟》香艳的情诗!
茗沫沾唇舌底香,
烟纱半掩耳畔烫。
归时忽怨瓷盏小,
渡我贪尝半寸光。
“......”
“......”
“......”
一片鸦雀无声的死寂中,画卷直直掉到了地上。
窦文漪慌忙捡起来,快速扫了一眼那些诗句,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实在太露骨了。
谢归渡胆子太大了吧,还敢借着茶盏意淫窦茗烟?
她早已知晓最难的结论,再去拼凑中间的过程,倒是轻而易举。
让她费解的是,裴司堰又是因为什麽怀疑他们的?
这种东西为何会落到他的手中?
窦茗烟根本不敢细看,就浑身颓塌,再次瘫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殿下冤枉啊!茗烟待谢世子根本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这......一定是四妹妹刻意构陷我啊,这幅画肯定不是出自谢世子之手。”
“窦文漪,你好大的胆子,敢用一副假画来欺骗本宫!”裴司堰眸光森寒,陡然厉呵一声。
窦文漪垂眸,佯装看不到他的怒火,心中暗自叫好。
他这戏,演得实在是太绝了!
与她的淡定不同,谢归渡脸色惨白,身形几乎不稳,袖口下的手不停地颤抖。
哪怕只虚看了一眼,他也明白那幅画是他的亲笔无疑。
不过,他的美人图从不会画上眉眼,就是怕给窦茗烟带来困扰。这眉眼肯定是其他人添上去的,可那些身子轮廓的笔触都是他亲手画的。
还有那首情诗,他是有一本隐秘的诗集,但绝不会在图上提诗。
他是疯了,才会这般蠢。
此刻,他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裴司堰眸底泛着摄人的冷意,语气不善,“谢世子,这是你的画吗?”
对上他锐利的视线,谢归渡感觉自己俨然被逼到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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