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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感知（第1页）

虚空无垠，群星如同冰冷钻石，镶嵌在永恒的墨黑天鹅绒上。

海虎化作的蓝色流星，已成为这片寂静画布上一道短暂而耀眼笔触，以违背常理的度向着那遥远而神秘的共鸣源头疾驰。

他不再思考钛星人的困惑，不再回味原体交锋的余韵。

全部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达阵列，牢牢锁定着那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指引——一种冰冷、古老、纯粹到极致的物质能量波动，仿佛宇宙诞生之初便已存在、至今仍未冷却的余烬。

“越来越近了…”海虎能感觉到，随着距离拉近，那共鸣不再仅仅是感觉，甚至开始对他周身的磁场产生极其细微的、仿佛频率调谐般的干扰。

不是敌意，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基于纯粹能量层级的相互感应。“冰冷，死寂，却又如此庞大…像是一座沉睡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山脉。有趣，太有趣了！”

他渴望对手，渴望能让他倾尽全力的战斗。而前方传来的波动，其能级远之前遭遇的任何存在，甚至让他久违地感到了一丝…兴奋。

…

与此同时，在人类帝国疆域的边缘，一艘造型古怪、如同趴伏的钢铁巨兽般的机械方舟——“探索者真理”号，正缓缓驶离一个被初步扫描判定为“无价值”的荒芜星系。

在方舟深处，一座由闪烁的读数屏、嗡嗡作响的逻辑引擎以及弥漫着浓郁机油熏香的计算神殿中，一位机械教探索贤者正凝视着主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异常数据流。

【警告：检测到未登记的光扰动。模式分析…错误…无法归类。能量签名…与已知亚空间航行技术、虫群生物脉冲、灵族网道跃迁、甚至ne惯性ess驱动…均不匹配。】

【附加：扰动源伴随极其微弱的、非标准物理粒子辐射，疑似…现实结构应力残留？】

贤者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多根机械触手因兴奋和困惑而微微颤抖。

“欧姆尼塞亚啊…”他出沙哑的二进制赞美诗，“一种…全新的推进方式？一种未知的、能直接扭曲现实结构进行光航行的技术？！”

这现的意义，对致力于追寻“万机之神”失落知识的机械教而言，不亚于现一座完整的stc数据库！他立刻下令：

“追踪扰动源！优先级：阿尔法-p！调动所有远程传感阵列！计算其最终目的地概率！我们必须得到这份知识！为了奥妙新知！”

“探索者真理号”庞大的身躯缓缓转向，引擎出低沉轰鸣，加入了这场跨越星海的追逐，尽管它的度远远无法与目标相提并论。

…

色孽魔域深处，福格瑞姆徜徉在一片由凝固的极端情绪和扭曲感官体验构成的记忆回廊中。这里存放着色孽领域最古老、最危险的秘密，寻常恶魔甚至不敢靠近。

他苍白的手指抚过一道不断变幻色彩、出痛苦与狂喜混合呻吟的能量漩涡，汲取着其中关于“灵魂本质剥离与重塑”的禁忌知识。海虎那绝对排斥混沌的身影，如同最强烈的催化剂，激了他深入探究本源的热情。

“传统的方式无效…腐化、诱惑、感官载…都被那纯粹的‘无’所拒绝…”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危险而智慧的光芒，“必须更深层…更本质…或许…需要理解‘情感’本身的原始形态，在其被意识塑造之前…或者，找到能绕过其力量防御、直接触及核心意识的方法…”

他忽然停顿，感知到了某种极其遥远的、与海虎力量同源但性质截然不同的波动（星神碎片的共鸣）。虽然微弱且难以定位，但这证实了他的猜想——那种力量并非孤例！

“还有同类…或者说…相似的存在？”福格瑞姆眼中闪过一丝更加浓烈的兴趣，“找到它…研究它…或许就是理解那个男人的关键！”他不再停留，化身流光冲出回廊，开始利用色孽领域的特殊渠道，试图定位那波动的来源。

…

duaaagh!!磁场转动号上，铁拳·碎颅正对着一群鼻青脸肿、刚刚完成“互殴修炼”的小子们训话。

“…所以说！duaaagh！的意念是关键！要相信你的拳头能光！能爆破！就像导师那样！”它挥舞着缠着导电线圈（抢自钛星人）的拳头，砸在旁边的铁板上，溅起几点火星（主要是摩擦生热），“看见没！电！这就是进步！”

“老大！”通讯小子跑过来，“又又又捕捉到导师的能量屁味啦！这次好像更带劲！方向有点歪，但俺觉得肯定是导师又在搞大动静！”

“好！”铁拳·碎颅一拍大腿（出金属撞击声），“全体都有！转向！跟着导师的屁…呃…气息前进！俺们要去见证更伟大的duap>兽人舰队再次咋咋呼呼地、朝着大致正确的方向（大概）跳跃前进。

…

审判庭的隐秘监视网络，代号“缄默守望”，也捕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光扰动以及伴随的微弱粒子辐射。数据被迅加密上传。

内庭长老议会对此保持了最高度的沉默。没有新的指令下达，唯有原有的“观察与规避”策略被更加严格地执行。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那道蓝色流星的轨迹，记录着一切，评估着一切，却不敢有丝毫干涉。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契机，或者等待一个灾难。

…

而海虎，对身后越来越多的“追猎者”浑然不觉，或者说，毫不在意。他的全部心神都已沉浸在对前方目标的感知中。

那共鸣越来越强，越来越清晰。他已经能隐约“看”到其轮廓——那并非一个天体，也非一艘舰船，而是一个…伤痕。一个烙印在现实宇宙结构上的、不断散着冰冷死亡辐射的创伤印记。其中心，似乎禁锢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支离破碎却又拥有恐怖能量的核心。

“就是那里了。”海虎眼中蓝光大盛，度再次提升，向着那片连星光都仿佛被吞噬的、绝对死寂的空域，义无反顾地冲去。

一场跨越星海的追逐，一场围绕未知存在的多方窥探，即将迎来高潮。

而风暴的中心，海虎，正准备直面这个宇宙最古老、最唯物、也最危险的秘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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