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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玺道:“我听闻王姬此次归来,北燕王派遣了燕云卫亲自护送,她能不能做主暂且不说,但她的书信能送到北燕王跟前,定然是真的。”
说到这里,谢玺道:“姑母,您与王姬之间的恩怨,暂且先不要论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谢氏一族的事情,若是能得她在北燕王跟前美言几句,谢氏好了,定然不忘您的功劳。”
崔夫人缓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恼火:“你放心,我自然知道分寸。”
毕竟谢氏好了,她这个谢氏女才能好。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崔姒,倒是等来了崔好。
崔好向两位行礼:“拜见夫人,见过谢郎君。”
崔好给崔夫人行的是长辈礼,给谢玺行的是平辈礼。
崔夫人皱眉:“怎么是你?六娘呢?”
崔好道:“阿姐昨日半夜才归家,眼下正在歇息,听闻夫人和谢郎君前来,特意派遣我来,给夫人陪个不是,晚宴再向夫人问安。”
“至于谢郎君,阿姐也让我问谢郎君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若是莱州归北燕疆土,那是北燕的莱州,还是谢氏一族的莱州?”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姓了燕了
崔好的话音刚落,谢玺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好摇头:“谢郎君恕罪,这九娘就不知了,不过阿姐说了,让谢郎君想清楚这个问题再来与她相谈,若是下不了决定,那就不必来了。”
崔好并没有久留,传个话便告辞离开了。
待人一走,谢玺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伸手一拍案几,怒然起身:“欺人太甚!”
搁下这句,谢玺大袖一甩,就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崔夫人对崔姒的态度很不满意,还想说什么,见谢玺怒而拂袖离去,也忙是跟上。
待回到了暂居的宅院,谢玺才发了脾气,黑着脸将茶盏重重地振在了案几上。
“欺人太甚!真的是欺人太甚!当真以为我们谢氏好欺负是不是?还谢氏一族的莱州,北燕的莱州!”
“一个小小的北燕王,不过是乱臣贼子,给他一些面子,称他一声北燕王,已经算是看得起他了,竟然妄图对莱州指手画脚!”
“还有崔六娘,北燕王认了她做义妹,她倒是一心为北燕谋划,忘了自己的根是什么?忘了自己也是出身门阀氏族吗?”
依照谢氏一族的意思,天下到处战乱不休,朝廷也是乱七八糟,恐怕是走到了末路,改朝换代就在眼前,只看诸王逐鹿,谁人得天下,不值得谢氏一族守节。
为了避免大战祸及莱州,坏了谢氏一族的利益和根基,承认了北燕军政权,将人当成道观里的祖师画像、佛寺里的佛像一样,供着就是了。
谢氏一族不找北燕麻烦,但北燕你也别管莱州的事,大家和平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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