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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血战讲经台（第2页）

就在李玄话音落下的瞬间！

呜——咚！！！

并非来自终南山方向！而是仿佛从遥远南方大地的深层，透过厚重的地壳传递而来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为之抽搐的低吼！那吼声越了声音的范畴，更像是一种毁灭意志的实体化冲击波！整个终南山巅残存的岩石都在这股冲击下微微颤抖！积雪无声碎裂滑落！

与此同时，南方扬州城方向的天际线，早已变成一片绝对末日景象！那覆盖了大半个天空的、浓稠污浊的银黑色能量漩涡，此刻旋转的度骤然提升！漩涡中心的光芒刺目得如同地狱之门！而在那翻滚搅动的、充斥着疯狂意念的黑暗天幕中，一只庞大到乎想象的、覆盖着青铜色泽、纹理如同活物星图的巨大利爪，猛然穿透了漩涡的中心层！那如同岛屿般的爪趾每一次屈伸，都在撕裂天空！无数银黑色的闪电从撕裂的创口中迸！一股浩瀚无匹、贪婪到足以吞噬世界的暴虐气息，如同无形的海啸，以远声音的度，跨越数百里之遥，碾压在终南山巅每一寸空间！李玄脚下的残垣碎石都在嗡嗡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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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

挣脱了一切束缚，正从远古的枷锁中，探出它吞噬万物的爪牙！其真身……即将彻底降临！

焚星断剑悬浮在李玄身侧，此刻剑身嗡鸣的震颤变得如同狂热的战鼓！剑身铭刻的星图符文光芒前所未有的炽盛，仿佛一颗被压抑已久的星辰在呼应着新主人的诞生，渴望着释放！

李玄那混沌星眸投向南方，无尽的深渊中似乎映照出了撕裂天穹的巨兽剪影。他抬手，虚握。

嗡！

焚星断剑如同找到归宿的星辰，瞬间化为一道金黑色的流光，准确地跃入他那握有混沌能量旋涡的手掌！

当五指合拢，皮肤、道纹与冰冷的剑柄完美接触的刹那！

铮——！！！

一声穿金裂石、仿佛要撕裂时空的嘹亮剑鸣响彻云霄！

那断口处，竟以金黑色的混沌星火为材料，瞬间凝聚出了一截光芒灼灼的、由能量构筑的剑尖！

整个剑身的星图如同活了过来！星轨流转，道纹呼应！李玄右臂上那道缠绕至锁骨的暗金道纹，竟延伸出细密的能量光丝，与剑身上的星图轨迹完美连接、咬合！形成了一道从心脏到手臂再到剑身、浑然一体、流转不息的金黑色混沌星轨！人与剑的共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那光芒之盛，甚至短暂地压过了南方天空那翻滚的末日漩涡！

“初代未能完成的事，师父你走偏的路，三百年的人间沉浮……”李玄的声音在奇异的共鸣中响起，冰冷、坚定、没有丝毫波动，“该结束了。”

他的目光，第一次从南方的恐怖天象移开，望向了此刻唯一能与饕餮的毁灭气息分庭抗礼、承载着终南山最后一点道韵的地方——主峰之巅，那片在清微子自毁山基时因特殊道则守护、仅仅只是崩毁半角而未曾彻底塌陷的遗迹：老子讲经台！

“但在终结饕餮之前，”星渊般的目光穿透空间，锁定目标，“还有一笔……三百年的旧债需要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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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经台四周布满弱水凝结的冰晶，台中央坐着个模糊人影。

经历山崩的浩劫，讲经台早已不复旧观。原本平整的青石台面布满纵横交错的裂痕，巨大的石柱倾倒了大半，象征着道家清净的道韵荡然无存。整个讲经台的残骸，已被一种极致的冰寒封锁！那不是寻常的冰雪，而是高度提纯、凝固的弱水精华！它们如同无数巨大而锋利的银灰色水晶簇，狰狞地穿刺出地面、冻结了倾倒的石柱、覆盖了整个平台的中央核心区域。这些冰晶表面光滑如镜，却又隐约能看到内部不断流动、汇聚的粘稠银丝，散出浓郁的贪噬与阴寒，将周围的空气都冻得如同凝固的金属碎片。

就在这片冻结的、死寂的、弱水主宰的领域中心——讲经台最核心的阴阳鱼方位上——一个由高度浓缩的弱水结晶凝聚而成的冰座之上，依稀可见一道盘膝而坐的人影轮廓！人影被一层流动的、仿佛银色水银构成的薄纱般的能量包裹，在终南山巅的清冷天光与远处饕餮漩涡投射来的血红暗芒交织下，显得朦胧不清，如同水月镜花中的倒影。

随着二人逼近，人影渐渐清晰——竟是清微子！

李玄一步踏出，脚下星火烙出焦痕，混沌体那无形散的气息如同实质的重锤，压向讲经台！那些冻结的弱水晶簇骤然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呻吟，表面爆开细密的裂痕！空气中弥漫的、无形的弱水阴寒立场被强行撕裂！

随着威压临近，冰座上那朦胧的银光骤然一敛！

人影瞬间清晰！

鹤童颜！身着干干净净、一丝褶皱也无的雪白云纹道袍！手握一柄玉色流转的拂尘，连那纤长银丝拂尘穗随着微弱气流摆动的弧度和角度，都与苏半夏记忆中、李玄残存印象里，那位威严慈和的终南掌教——清微子本人！——生前习惯的动作分毫不差！

甚至！连他眉宇间那股子谆谆长者特有的温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洞悉一切的淡淡悲悯，都完美复刻！没有丝毫地宫骷髅的疯狂与怨毒，平静得……让人心头寒！

“玄儿。”幻象开口了。并非直接的声音，而是如同某种玄妙的道音共鸣，带着跨越三百年岁月的、温润而熟悉的语调，直接在李玄和苏半夏的识海深处响起，甚至引动了他们心底最深处的回忆涟漪。

“为师等你很久了。”一句平淡的话语，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洞穿时光的沉重与期待。

李玄剑尖垂地，星火在足下烙出焦痕：“心魔已灭，何必再演这出戏？”

混沌体的李玄，星渊般的眸子平静无波，没有因为看到“师尊”的容颜而产生丝毫情绪涟漪。冰冷的焚星剑微微倾斜，剑尖轻轻点触在身前一块覆满冰尘的残岩之上，出了“嗤”的一声轻响！金黑色的混沌星火如同活着的腐蚀性液体，轻易地将那坚硬的岩石连同表面的弱水晶尘灼烧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小孔，孔洞边缘呈现出琉璃融化的状态，袅袅白烟蒸腾而起！这细微的破坏，却是一种无声而强硬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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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同样以神念传递，冰冷如终南山巅永冻的寒铁，每一个字都带着粉碎虚妄的力量，在识海中敲击：

“地宫深处，那具骸骨的怨毒与执念已然被师兄亲手摧毁。一具腐朽的傀儡，不过是师父您丢弃的恶念皮囊罢了。”他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扫过冰座上那道完美得不可思议的幻影，“何必在此地，耗费弱水精华，再演一出……徒有其表的旧梦？”

“清微子”摇头轻笑：“你错了。地宫那个才是心魔，而我……”他抚过讲经台上尚算完好的石刻，指尖拂过那刻着“道法自然”四个古篆的粗糙石面，动作轻柔而虔诚，充满了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悲悯，“……是留在碑文里的一缕残念。”随着他的触摸，那石刻深处似乎有极其古老、极其纯粹的终南山地脉清灵气息，微弱却顽强地透出，抵抗着无处不在的弱水污染。这缕气息，让这虚幻的“清微子”沾染上了一丝无比真实的道韵，仿佛真有一位守护者，在污浊中孤独地守护着祖庭最后一点根基。

苏半夏眉心道纹突现，星泪自动浮出：“小心！他在用弱水模拟情感！”

就在“清微子”抚摸石刻、流露出那丝悲悯的瞬间！苏半夏眉心那道李玄亲手封印的金色道纹骤然如同烧红的烙铁般亮起！剧痛袭来！眉心的新生星泪不受控制地、如同遇到天敌般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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