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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习惯性避开锋芒（第2页）

只是人虽然到了，魂儿好像没到，李赴昭等了一会儿不见人下来，只好自己去找，结果发现这小子居然在驾驶座上睡着了。

以李赴昭自己的经验谈来说，生命力比较低的人精神状态其实都不算太好，当然了，正常的情绪波动并不包括在内，而是指那种并不会发生在普通人身上的无力丶焦虑丶混沌沉沦丶毫无光彩，就好像这类人都是这样的。

不过李赴昭也知道，自己和麟京的大部分人一样，偶尔会先套上刻板印象的眼镜，再去观察对方，得到的结果难免偏颇，包括观察宋其索的方式也是如此，他是先知道宋其索的生命力不高，然後再和他接触的，但这两天相处下来，宋其索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脸色不咋地，这也不能单纯认为是生命力低惹的祸，没准他就是困的。

就像现在这样。

大概是本能察觉到了有人正皱个眉头盯着自己看，宋其索在迷迷糊糊中突感一阵恶寒，赶紧睁开眼，扭头一看，李赴昭那脸都快贴到玻璃窗上了。

吓得宋其索一哆嗦，别说觉盹儿，人都差点没了。

“……干嘛？”他冷着脸按下窗户，因为刚睡醒，眼睛里好似带着点人畜无害的迷茫，只是说起话就有点烦人了：“这麽闲就去给我买罐凉茶。”

“你……是真会使唤人！”

行吧。李赴昭忿忿地扭过身，谁人畜无害？我这好好的怎麽还瞎了？

虽然表情很臭，但李赴昭还是屁颠屁颠跑到便利店一顿大买特买，手上拎了一大袋，嘴里还叼了一串迷你糖葫芦。

“买这麽多？”

“不是都给你吃的，”李赴昭把他点的凉茶递过去，又撑着袋子给他看，“这是给司嘉和弘信买的零嘴儿，你看有什麽想吃的，就自己拿。”

给年纪小的人买零食这番操作，加上李赴昭的口气，实在是太像不务正业的远房表舅了。

不过宋其索不爱吃零食，随手拿了放在最上面的一块桂花糕，就摆摆手让他快去快回。

没多一会儿，李赴昭就匆匆锁上店门，跑回到宋其索的飞舆里。

“走吧，去哪儿？”

“先跟我去看看安纳斯，多亏了辛西娅一直在做说服工作，他终于肯见人了。”

说到这个安纳斯，宋其索还真是越想越不理解，之前辛西娅把嘴皮子都磨破了，期间还特地拜访过安纳斯的女儿安妮，只是小女孩现在暂时住在老师家，也帮不上什麽忙，调查一直没个进展，本以为还要采取什麽非必要措施，结果这人一个晚上的功夫就突然开窍了？

可能是宋其索多想吧，总感觉不太合常理。

“八角塔的地下室呢？查的怎麽样了？”

“这事，我们司部总长亲自带人过去查了。”

动霆司刑事部的总长官？李赴昭听了都不禁大吃一惊，不过仔细想想，在搜索引擎里消失的大楼，不明原因的火灾和数不清的白骨，这放到哪里都算得上是大案要案，总长亲自督办倒也合理。

“总之，那地方现在人多的要命，恨不得整个麟京城的治安官全都在那……多我一个不多，还不如出来躲躲清静。”

最後一句话很明显带着点赌气的味道了，李赴昭用馀光偷偷瞄他一眼，确实，就连表情都差那麽点意思。

“怎麽了？”李赴昭叼着那根竹签子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是挨批评了，还是功劳被抢了？”

虽然很想反驳他多管闲事，但仔细想想，宋其索还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怎麽能全都给他猜中了呢？

确实，他也承认自己不太会搞上下级关系，本来因为生命力的事，司部总长就有对他多有不满，结果八角塔的案子一查出来，总长给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育，说什麽私自调查不守规矩，记录仪信息不全破坏现场等等，反正就是小事也硬生生拔高成大事，说什麽也要把宋其索从调查队伍中踢出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总长想靠这件案子做东风，好好搏一个升职去长晟都的机会，要不然，以他的年纪和作为，短时间想去长晟都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时候宋其索倒是也理解为什麽总长听到监清司有人来会那麽急着有动作，大概是想表现一下却不知道方法，这下好了，自己简直是带着升职大礼包撞人家枪口上。

既然都看得出来，宋其索就选择了激流勇退，称自己的案子比较复杂，无法移交，也就不掺合总长的雄心壮志了。

说到底，他也不喜欢给自己邀功，领导怎样安排他就怎样做，没那麽多想法，但总长的话实在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而且宋其索还是那种当面不声不响，背地里越想越气的人，稍微想想，他就没来由的心堵。

“没什麽，”他扭过头去拄着下巴，心里不爽，但为了避免尴尬，宋其索还是没跟李赴昭说那麽多有的没的，“我手头的事多得很，再说，换别人来接手，万一让你跑了怎麽办。”

“嘿！？”李赴昭人都傻了，等等，这借口是怎麽找到自己身上的？“说多少遍了，我清白着呢！”

他的语气既冤枉又无语，把宋其索逗得暗自发笑，倒也算是缓和了些许焦虑。

李赴昭的眼睛眯了眯，算了，权当没看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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