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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伊垂眸看向怀中的小可怜:“摄政王不似南宫飞,他也是受害者,王氏对他造成的伤害无论心里上的,还是身体上的,都是很大的。”
“身体上的伤害?”文初怔了下,旋即问道:“什麽身体上的伤害?”
柳明伊有些感伤的回忆道:“当年臣去摄政王府,无意中发现摄政王被小厮们从祠堂扶着出来,他的膝盖一直都流着血,身上也都是狰狞的鞭伤,当时祠堂门是敞开的,臣瞧见地上放着一块钉板,钉板上都是血,地上也都是斑斑的血迹,不用猜就知钉板上的血是摄政王的,他方才跪过,并且看钉板上留下的大量血液,就知摄政王在上面已经跪了许久。”
文初目染错愕,他被王氏逼着跪过钉板,但没想到王氏竟然也逼着谢怀枭跪钉板,还跪了那麽久!真是冷血无情至极。
柳明伊轻轻叹息一声:“当时臣也很错愕意外,心中更是疑惑,王氏为何要如此去做,对摄政王这般的很心,後来一次臣与摄政王用餐谈心中,得知王氏在他很小时,就会因为他犯错误,而用这种方法惩罚他,至于所为的犯错误,就是不如王氏的愿,但摄者王一直都很懂事,只有在九岁和十三岁时被罚过,再後来……”柳明伊顿了下“就是遇到皇上後,从那时开始摄政王便经常性的被王氏用这种残忍的方法,而惩罚。”
文初眼中情绪翻腾,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柳明伊继续道:“臣想,皇上已经猜到了摄政王屡屡被王氏用如此狠毒的方法惩罚的原因了。”
文初喃喃:“他是为了朕,不想如了王氏的愿,杀了朕。”
柳明伊微微点头道:“而他长年的跪钉板,让他落下了腿部顽疾,每每到变天与季节转换,他的腿都会很痛,以至于他要靠服用一些对身体有危害的药物止痛。
文初捂住嘴,低泣起来。
柳明伊拿出帕子递给文初,臣不想看到皇上难受,可是这些事情臣必须要说,如此皇上才能彻底打开心结:“摄政王不爱惜自己身体,故意让白容刺伤自己,其实,他不爱惜身体,是一种习惯了,在王氏那里便已经养成了,但做这一切,终归是不想离开皇上。”
“人生苦短,臣希望你们有情人可以幸福美满,不要将时间浪费在互相折磨上。”
说完,柳明伊抱着小可怜跪在了文初面前:“臣造次了,请皇上处罚。”
文初忙将柳明伊搀扶起来:“柳院判说这一番话都是为了朕好,朕嘉赏你还来不及,怎麽能惩罚你呢。”
文初拉着柳明伊坐在凉亭中:“你还是朕的救命恩人,”也是朕的亲家。
“谢谢皇上开恩。”柳明伊始终温润收礼。
见此,文初轻轻的叹息,这般善良之人,为何情路要如此坎坷呢!
似是想到了什麽,文初问道:“南宫飞有苏醒的迹象吗?”
柳明伊起唇方要说话,宴商舟急匆匆的跑过来,一脸兴奋的道:“师父,府中来人通报南宫飞那小子苏醒了过来。”
文初也兴奋起来,忙对柳明伊说道:“快回去看看吧。”又道“这几天你都不用来宫中当值,好生在家中处理你们之间的事情吧。”
是和是分,都需要给他们充足的时间。
文初道:“朕想你幸福!”
“谢谢皇上。”说完,柳明伊向文初施了礼,抱着小可怜回了府邸。
三个人中,柳明伊这个当事人却是最淡定的那个,像是早有预料南宫飞会醒来。
文初想想,觉得柳明伊的反应也正常,毕竟他是医师,又日日照顾着南宫飞,尤其他医术又高,自然会清楚南宫飞大概什麽时候能清醒,只是……
“他好平静啊,平静的让朕丝毫都看不出他是想与南宫飞和,还是分,就像……南宫飞的苏醒,并不会改变他现有的生活一般!”
…………
谢怀枭身体上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人识趣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皇宫。
玉儿歪着小脑瓜一直瞧着谢怀枭收拾东西,中途还细心的将谢怀枭落下的物件,塞到了他的包袱中。
谢怀枭有些哭笑不得,因为那是他故意落下的东西,好有理由到後宫来。
玉儿一副生怕谢怀枭落下东西的小模样,翻翻这里,又瞧瞧那里的。
谢怀枭着实忍不住了,问向小家夥:“玉儿,就这般舍得父亲离开这里吗?”
玉儿边检查谢怀枭有没有落下东西,便毫不犹豫的回道:“舍得呀?”又道“并且今日正是父皇离开这里的黄道吉日呢!”
谢怀枭都快要哭出来了。
玉儿仔细的将卧室检查了一遍,确定谢怀枭没有落下东西,眉眼弯弯的对谢怀枭道:“父亲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不好拿这般多的东西,玉儿找了两个人为父亲拿东西噢!”
他说着,看向门口,嗓音细软好听的说道:“进来吧。”
玉儿的声音未落,“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陆无玄和傅薄颐进来。
两个人将谢怀枭的行李平分後,扛在身上,就冲了出去。一看两个孩子就是又在较真,是谁快,谁干得好。
玉儿拉起谢怀枭的手:“走吧,玉儿送父皇离开这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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