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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发小的话,他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
程昼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听发小添油加醋地说完,然後直接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程昼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坐了整整一夜,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发小说的那些话,
还有陆优在百日宴上那句再想想。
原来,再想想不是需要想好和他的未来,而是在比较他和别的男人孰优孰劣。
原来,她早就後悔了。
那他所有的痛苦挣扎,在她看来,是不是都像一场可笑的自作多情?
天光微亮时,程昼动了动僵硬的脖颈,眼底一片死败。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也好,这样也好。
至少,他不用再摇摆不定,不用再心存幻想了。
程昼拿起手机,给律师发了条信息,询问离婚冷静期结束後最快何时能办理正式手续。
然後,他起身走进浴室,用冰冷的水冲刷着脸,试图洗去一夜的疲惫。
他下定决心了,这婚,必须离。
另一边,
陆优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头痛欲裂。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是简洁现代的装修风格,不是她的公寓,也不是酒店。
她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身。
“醒了?”傅铭渊端着杯温水走进来,穿着家居服,笑容温和,“昨晚你喝多了,我问你地址你也说不清楚,只好先把你带回我这边了,放心,你睡客房,我们什麽都没发生。”
陆优松了口气,但随即涌上的是尴尬和懊恼。
她怎麽会醉到不省人事,还住到了傅铭渊家里?这要是传出去……
陆优连忙下床,接过水杯道谢,语气疏离:“谢谢,麻烦你了,我该走了。”
“不急,吃完早餐我送你。”
傅铭渊看着她匆忙想要划清界限的样子,笑了笑,状似无意地提起,“不过优优,你昨晚说的话还记得吗?”
陆优动作一顿,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我说什麽了?”
“你说後悔嫁给程昼了,早知道……”傅铭渊恰到好处地停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陆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说了些醉话,但具体内容模糊不清,被傅铭渊这麽一提醒,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陆优立刻打断他,语气急促而肯定:“我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不能当真!傅铭渊,昨晚谢谢你照顾,但我真的该走了,公司还有事。”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拒绝了傅铭渊送她的提议,自己叫了车离开。
坐在车上,陆优心乱如麻。
她怎麽会说出那种话?虽然是气话,但若是被有心人听去……
她不敢深想。
然而,怕什麽来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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