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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见了
他便满面欢颜,将他带进内室歇息,屏退宫人,亲自拿手帕给他擦汗,心疼地说:“辛苦我儿了。不过如今你王兄外家失势,贤妃又被她那好儿媳气病了,咱们越发要善待他们母子,叫人挑不出错来,你父皇才喜欢。”
齐王挑了挑眉,意气风发地答应着:“不消母妃多说,孩儿还不懂这些么?且不说这个,今日孩儿遇上了宋三元!他还真不似那些寻常腐儒,也不是那等一味诗酒风流的才子……怎么说呢,有胸襟、有胆量、有气节,无怪父皇喜欢!”
他把和宋时相遇这一段经历给德妃讲了,说了宋时吟诗,又感慨了一句:“那桓佥宪敢检举周王外家,也是个‘苟利社稷,生死以之’的好官,可惜有那个王妃妹妹,将来……”
德妃抿唇轻笑:“我儿想左了。不过是个出嫁女,怎能碍得家中兄长的事?”
齐王抬眼望向德妃,她却含笑摇头:“昔日乐广曾言:‘岂以五男易一女’,他们桓家是出过阁老的人家,难道甘心子弟们埋没乡野?将来若是那位失势,不必别人说什么,他们桓家第一个要与那女儿了断关系,以免牵连子孙的。”
不过他们倒要谢谢桓王妃,若没有她闹出“要嫁少年天子”之事,周王这皇长子的位置只怕依旧稳如泰山呢。
作者有话要说: “岂以五男易一女”现代文翻译,百度知道来的,原文见世说新语
乐令(乐广)的女儿嫁给了大将军成都王司马颖,司马颖的哥哥长沙王(司马乂)在洛阳执掌大权,成都王要发兵攻打他。长沙王亲近小人,疏远君子。当时所有朝内的大臣都心怀恐惧。乐令本来就身负众望,加之和成都王的姻亲关系,就有很多小人在长沙王面前说他坏话。长沙王曾向乐令问及此事,乐令说:≈ot;我难道会以五个儿子的性命换取一个女儿的性命吗?≈ot;于是长沙王疑虑消除,不再猜忌了。
成都王颖:司马颖,字章度,晋武帝司马炎的第十六子,封成都王。
长沙王:司马乂,字士度,晋武帝司马炎的第六子,封长沙王。
第章
离开酒楼之后,宋时四下顾盼,远远看见那个挑着“铁口直断”帘子的算命摊,却不敢再过去,怕齐王派人跟踪他。
这可真防不胜防,万一叫齐王知道他算子嗣,岂不坐实了他偷偷跑出来求子了?他跟个男的搞对象,还到庙里算命求子,人家不得以为他是女扮男装……
不对,也可能怀疑桓凌是女的,毕竟这年头都是女性为爱牺牲前程,男的渣着呢。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宁可少被人议论几句,于是直接翻身上马,拿出自己多年做基层工作练出的反侦察反跟踪技术,七拐八拐,甩下有可能跟踪他的太监们,到了西北玉虚观。
和尚庙里不给算命,道士算命却是本行。宋时到那观里不用开口,先掏出银子往门口功德箱一放,迎客的小道士便颇有眼色地问:“老爹是要做斋醮道场还是欲问卜算命?”
这观里算命就跟国际知名的保健品厂家买保健品一样,管他吃着管不管用,看见牌子,家里老人就放心。宋时再没有了街边算命的挑剔,含笑答道:“正是要算算我命中几时得子,却不知哪位仙师算得准?”
小道士打了个稽首,便将他引到三清殿旁一处丹房,唤了声师伯,请房中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替他算命。
那道士自称泉阳子,会解签、会算八字、推命盘、算六壬、解梅花易术,请宋时点一样算。宋时听着他介绍都头晕,便把生辰八字递过去,请他算自己何时才能得子。
泉阳子左手姆指在那四指的指节上掐算,神情肃穆,一把清须微微颤动,算到后头,眉头已然拧成一团,悲悯地看了宋时一眼:“小道有一言,施主勿怪,施主命中……却无子嗣之缘。”
……等等这也能算出来?
这真是算的还是为了让他花钱破解才这么说的?
宋时听不懂他什么命宫什么四柱的,单刀直入地问那道士:“你真算出我命中无子?可有什么破解之法?花多少银子也行!”
那道士摇了摇头:“小道并非外头那等为了骗人钱财故意恐吓人的卜相之士。施主命中的确无儿女缘分,但有失必有得,施主妻宫却好,有贤妻主持中馈,得这贤妻相助,亦有科场早中之相……”
宋时越听越神,那颗唯物主义的心都险些被他动摇,以为这道士是小说里写的神算子,甚至还有点点担心他算出自己是个穿越者。
他的手在钱袋上越抓越紧,那道士垂眸看着,神情越发飘渺出尘,微微一笑:“人生在世,哪得样样齐全?施主这命数已占尽世间八分好处,再求子嗣,便是强求,需得多做几场科仪以敬送子娘娘。”
哦。
不用了。
宋时眼中的老神仙重新变成了卖保健品的,他从钱袋里掏出几块碎银放到桌上,只当是算命的费用,请那老神仙帮他算算合该哪年收养子女。
命中无子的意思,是不是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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