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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漾没有将事情押后处置的习惯,况且眼看着就要到冬至了,前后都还有事情要忙。他看刑狱司处理的没有什么差错,勾决完的第二日就将奏本发回刑狱司,让他们遵照执行。
刑狱司收到勾决的奏本,上面还有大王批复夸奖他们的话,万分欢喜。这次的差事他们竭力办得漂亮,大王也的确对他们这次的办事效率很满意,这就是功绩,按照以往的惯例,冬至又近在眼前,届时刑狱司上下都能得到奖赏,一些人甚至还能得到拔擢。
“这一阵总算要忙完了。”刑狱司的一把手身边的佐官乐道,“判决大王已勾复,那些人总算不会再来烦我们了。”
所谓的“那些人”则是这段时间明里暗里想要贿赂刑狱司办案官员为涉案之人减罪或者免罪的人,被拒绝之后,某些人恼羞成怒甚至隐隐透出了威胁之意,问他不怕得罪其后的势力么?至于这种人,一把手是一点好脸色都欠奉。开什么玩笑,怕得罪人还干什么刑狱。且不说查办违逆纲纪国法之徒本就是刑狱司的职责所在,如今这局势,明眼人还看不出来么?
褚氏要不行了,他家自大王就封江都以来一直明里暗里地与大王作对,谁不知道褚氏打的是什么主意,大王岂能容得他们一直蹦跶下去。褚氏要为了隔壁的定安王在江都掣肘阻碍大王,简直是异想天开,往上椒房与东宫皆在,那三位还能坐视大王被欺负不成?这江都到底是大王的封国,君上臣下,褚氏再硬气还能硬气得过大王。
一把手看得分明,只要褚氏舍不下江都的祖业,大王收拾褚氏不过是时间问题。这次的贪墨事件搅进去的可大多都是与褚氏有粘连之人,经此之后,褚氏不说是被连根拔起,但也绝对是元气大伤了,日后只有夹着尾巴做人的份。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为那些亲朋故交操办身后事,好好送他们一程。”这一把手前段时间可是被那些人烦透了,这会儿嘴巴跟淬了毒似的,“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也算运气好,今年的秋天已经过去了,还能见到下一次叶落。”
可不是算运气好么。这些被处置的人之中除了个别情节实在恶劣的被判了斩立决,其余要处死的皆是被判了秋后处斩,可不就是要等到下一年的秋后了么,差不多又能苟活一年了。运气再好些的,若是能在这一年之中等来大赦,都不用死了,多多少少也能捡回一条命来。
一把手看了看手中经勾复发回的奏本,心中有些话没有对着佐官说出来。他们这位大王已经算是仁慈的了,甚少动用酷刑不说,还给了那些人一个痛快的死法。他们干刑狱的最怕遇到的就是办事不按章法来的主上,因为遇上了有时候就不得不为主上的“奇思妙想”而去违背自己一直以来遵奉的理念。
大王有仁主明君之相,他们为人臣子的就没有过多的顾虑,只需奉公尽忠就足够了。
“说起来傅提刑的运道还当真是好,先有范国相赏识举荐于大王,后被选入大王巡边的队伍之中,如今又立下如此大功,此事一了怕是又要升官了。”佐官语气无不羡慕道。
“他有才华才能得到范国相慧眼识珠。”一把手看的开,但也不乏感慨,“不过年轻人还真是厉害啊。这才调入刑狱司都不足一年便又要高升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追上我了。”
这话佐官就不敢接了。
但他心中也是认可这话的,经此事傅殷是彻底入了大王的眼,将来必受重用。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只是一般的平民出身,就坐到了如此高位,想想他那个年纪在干什么,真有种活到了狗身上的感觉。这傅殷俨然已经是江都官场之内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趁着他还在刑狱司时与他打好关系,于将来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大概是想赶在冬至之前迅速完结手头的这些贪墨案,刑狱司极为快速地对外宣告了结果并进行了执行。这些动作对于江都郡城之内的绝大多数寻常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只是临近冬至天愈发冷了,给懒洋洋躲在家里猫冬的人们提供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对于这些案子里被处置的人以及他们的亲朋故友等来说,差不多就是天塌了。
这些人大多数是与褚氏有粘连之人,褚氏本族族人、姻亲故旧在这次的风波里陷进去可不老少,有的被撸掉官职终身不得入仕,有的则是去职抄没家产,更惨一点的还要流放,但这些都还算好的了,起码命是抱住了。最严重的那些直接被判杀头抄家,快的话不日就要执行了,慢的话也只能活到明年的秋后了。
着急上火的一大堆,几乎是全部跑到褚之彦这里来哭求了,褚之彦也不能不见他们,会客的厅堂里充斥着他们的哭求之语,是一个哭得比一个惨,各种姿态的都有,哭得最大声的数褚氏中一个辈分颇高的族老,他是褚之彦的嫡亲叔叔,此刻哭的那叫一个老泪纵横、泪如雨下。他的年纪看着实在是很大了,头发花白,垂垂老矣,哭得太过伤心以至于快要喘不上气来,旁人都要担心他撅过去,忙让他坐着,安抚他的情绪。
“可怜我那儿子,将将二十岁,还未来得及听妻子腹中孩儿叫一声爹爹就要奔赴黄泉了,从此天人两隔。我老朽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痛哉!”
老头悲痛万分,狠捶两下胸口,拂开旁边欲搀扶之人的手,住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褚之彦面前,一把抓住了褚之彦伸过来搀扶的手,眼中满含希冀与哀求,“彦侄儿,我独此一子,怎忍心看他年纪轻轻便丧命。请你出手捞他一把,只求保住性命即可。”
在座的都是褚氏内部的自己人,对彼此的情况也能算是知根知底。就比如这个老头,他是褚之彦之父一母同胞的小叔叔,这些年一直是褚之彦父子的坚定支持者。他能力中庸了些,但以他的身份,没有给褚之彦捣乱就已经是帮忙了,因此很多时候他但凡有所请,褚之彦也不会驳了他。
这位叔父年少风流,妻妾成群,外室也养了不老少,但一直无子,好不容易年过四十得一子,自然是千宠万宠,捧在手心里怕化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这样万般宠溺下来养出来的也是一个纨绔不成器的,前年好不容易给捐官入仕了,看着似乎安分了一些,但却没有想到他私底下胆子如此之大,不仅贪墨公款,还弄出了不少腌臜事来。
这次的风波里这位老来子也卷进去了,因为他官职低,贪墨、收受贿赂的金银不算特别多,凭这些判不了死罪,真正让他被判斩立决的是他欺男霸女、打死良民,手上沾了三条人命。偏偏事情做都做下了,却又做得不干净,如今被人翻出来作为治罪的依据。他们此刻也很能理解这叔父此刻的心情,毕竟这膝下唯此一子,死了可不就是绝后了。
而如今在这个厅堂里,家里即将要死人又何止叔父这一家。悲伤在这一刻拥有超强的感染力,这些遭遇了同一件悲伤凄惨之事的人皆眼眶发红地盯着褚之彦在看。唯今之计,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褚之彦了,都希望他能够出手救一救自家牵涉进去的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褚之彦,场面瞬间变得寂静,更像是进入了无声的拉锯之中。他们都在等褚之彦表态,一旦他松口答应叔父的请求,那么其他人的请求他多多少少也要答应一二。褚宗铭在旁边看着这一幕,默默吞咽了一下,不敢出声。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而漫长的等待总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所有人都在等褚之彦的动作,都如同饿狼一般盯紧了他。
“叔父,大夫说您上了年纪,身子骨弱,情绪不宜起伏太大,我叫人先送您回去歇着。”褚之彦将被紧握住的手抽出来覆在那双长了老人斑的手上,脸上微微含笑眼中却是不容置疑,随后转头吩咐周围人送叔父回去。
一瞬间,叔父眼里的光整个都灭了,他知道答案了,褚之彦不会帮他救他儿子了。他整个人瞬间变得黯淡,看着苍老了十岁不止,也失去了生气,形如木偶般失魂落魄地由着人带出去了。
一些人看着不忍,但终究没有出声。其余那些抱着同样的心态过来求褚之彦出手救命的人更是心如死灰。连自己的亲叔父的苦苦哀求都拒绝了,难道还能应了他们这些人所请么?不能了,这话没有正面回复已经等同于拒绝了。
待这些上门求救的人都被好言好语劝走之后,褚宗铭回到书房禀复,“父亲,人都送走了,没有闹出事来。”
“那就好。”褚之彦背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略感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如今这个局面,他们褚氏是被架在火上,进退两难了。
随后无人说话,书房之内又陷入沉寂之中。
褚宗铭心想着方才那些人心如死灰的凄惨样,又看了眼立在书房中低眉垂眼的褚宗锒,问道:“父亲,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别人便罢了,那可是叔公膝下独子,若是连他都不救,恐怕日后族中不满的声音便压不下了。”
身为掌权的主支,他们本来就有扶助族人的义务,如今来求救的不仅仅有姻亲,还有这么多年的故旧,他们一个都不帮,日后怕是少不得要担一个薄情寡义、见死不救的坏名声。这日后他们如何掌权,再发号施令还有人听从么?
“救,你告诉我如何救?”褚之彦猛然睁开了眼睛,显出一种因为被人掐紧了脖颈而无能为力的暴躁愤怒来,“你能想到的事情难道我想不到?但你知道如今这背地里有多少人在盯着我们褚氏么?你前脚一有动作,信不信他们下一刻就能抓你一个现行。江都王是恨不得将我们褚氏处之而后快,此次若非褚氏壮士断腕、及时止损,折进去的岂止这些人。他百里漾正愁着无法借此事将褚氏一锤钉死,你这就要上赶着给人家送把柄么?”
褚宗铭自及冠后嫌少被褚之彦如此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还是当着庶弟褚宗锒的面,又羞又恼,但却不敢反驳父亲褚之彦的话,低头认错,“是儿子思虑不周,请父亲息怒。”
“罢了。”褚之彦摆摆手,胸中憋闷的怒火因为这一通发泄了不少出去,情绪平复下来。他看向习惯性一言不发的次子,问道:“二郎,你如何看待今日之事?”
褚宗锒很多时候习惯了沉默,被允许进入书房议事之后亦是保持了此前的一贯作风,基本上是别人有问到他,他才回答,这次也是如此。
褚之彦问的是“今日之事”,今日发生的不就是方才那些褚氏的姻亲故旧上门求救被拒之事么,更明确些,他问的是“救还是不救”的问题。在此之前,褚宗锒的长兄已经表态过这个问题了,他的态度是,救一些相对重要之人,不管救不救得回来,褚氏都应该有所行动,以免让那些跟随之人寒心。
而褚宗锒内心的态度是,不当救。道理就如同方才褚之彦斥骂褚宗铭的一样。这些年随着大王日渐坐稳王位、收拢权力,褚氏日渐步履维艰。褚氏与大王的立场对立,从褚氏女嫁与定安王为王妃那一刻起,褚氏与江都王注定是敌人。这次爆出来的贪墨乱纪之事损了一群姻亲故旧还在其次,褚氏真正最大的损失是失去了对永定大营的掌控,那可是褚氏在江都立足的支柱之一啊。
其余旁的这些被这次清查贪墨乱纪之事扫出来的人,只能说他们被判斩刑或抄家或流放一点都不冤。他私底下看过刑狱司的判文,那些人所犯之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真实存在的,并无添加删改之节,一切皆是按律裁判。在这一点上,褚宗锒对他们褚氏的敌人——江都王是敬佩的。
在褚宗锒看来,那些人就如同附在褚氏这棵大叔上的蛀虫或是正在腐朽的烂枝叶。世族百年,枝繁叶茂的同时难免生出一些算不上美好的东西,这些不美好的东西紧紧巴在大树上汲取养分,没有半点回馈,还在逐渐腐蚀其他健康的部分。尤其是如今这形势,这棵大树正在风雨飘摇之中。他对那些“蛀虫”般地存在几无好感,就比如那位叔公的独子,借着这次的事情清掉了也好,忍一时之痛,免得日后酿出更大的危机。
但他不能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表露,而是低眉恭敬回答,将褚宗铭和褚之彦前后的话结合了一下,“血脉至亲,固不可袖手旁观,任其遭劫。然强敌在侧,虎视眈眈,非我等不愿,实是不能因小失大。”
总之不是褚之彦他们无情凉薄无义,而是那些人明摆着已经救不回来了,他们不能因为注定挽回不了的人拖着整个褚氏一起死。身为掌权的嫡脉主支,要更注重大局,因为他们要肩负起整个褚氏一族的兴衰重担。
对于次子的回答,褚之彦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问到了另一件事,“上一次吩咐你去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他指的是之前吩咐褚宗锒去物色合适的女子加以秘密培养最后献与江都王从而达到在江都王身边安插自己人的目的之事。原先这事只是提了出来并交给了褚宗锒去办,但当时褚之彦并没有多看重此事,然而现在不行了,褚氏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更重要的是,透过江都王巡边却让王妃监国这事,让他看到了献美这事若是操作得当可能带来的巨大益处。
由是如此,这事便要十分上心了。
褚宗锒没有想到褚之彦会忽然关心起这件事来,略僵硬了一下,垂首回道:“儿子无能,目前仍在物色人选。”
“怎动作如此之慢?”褚之彦不满,想要训斥两句,想想又算了,“此事要紧,你需得更为上心。年终之前我要看到结果,你可知晓?”
“是,儿子回去后便加紧去办。”
另一边的百里漾还不知道褚氏在遭受重挫之后另辟蹊径将给他献美以图扭转局面的举措加快提上了日程,他这几日加班加点赶着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又宣布了一大波人事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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