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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冬至日
冬至日,于百里漾与颜漪来说注定是忙碌的一日。他们俩天不亮就得起来,洗漱穿衣,由宫侍婢女伺候着穿祭服冕服,因为接下来的祭祀与廷议皆是极为隆重的仪式活动,不能有半点疏忽轻慢。
江都国为大衍诸侯国,一应规格礼制都要降一等或数等而行,祭祀也是如此。冬至日,皇帝率领宗室百官祭天、祭祀太庙,举行大朝会,诸侯王则是祭祀山川河流、祭祀祖庙,举行廷议。王妃在诸侯王祭祀时需要从祭,随后亦带领臣妇祭祀神明,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为示庄重肃穆,祭服冕服乃至礼服皆厚重,祭祀山川河流时需登坛,拾级而上,礼仪繁琐,每一步皆有规矩要求,如此一整套流程走下来,即便是冬日严寒,浑身的衣物也累得被汗浸湿了。百里漾长年练武,身强体壮的,一套流程下来还能够坚持。他担心的是王妃,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住。
祭祀山川河流时,百官跪伏,百里漾与颜漪携手同登坛。今日内天气晴好,无雨也无雪,太阳初生,有风来,将二人的袍服吹动。二人皆目视前方,步伐沉稳,向着祭坛顶端行去。
这过程之中百里漾一直在观察颜漪的状态,听她的呼吸,是否急促不稳,适当地放缓步伐予她缓解、调整气息。颜漪体质算是好的,但头一次进行这样繁琐累人的仪式,时间长了难免出现力有不逮的情况来。可祭祀是大事,不容出现差错,唯有坚持。期间颜漪也察觉到了百里漾刻意放缓的步伐,这是在等她调整,不由朝百里漾投去感激的目光。
登坛后,礼官唱祭词。百里漾与颜漪焚香祷告,百官对二人行二跪六叩之礼。
山川河流祭祀毕,百里漾与颜漪等人则转至祖庙祭祀祖先。天子祭祖往太庙祭祀,诸侯王则往祖庙祭祖。祖庙设置在王宫之内,庙中供奉着百里氏的祖先,平日里有专人负责香火祭祀,遇大事或重要节日,诸侯王则亲往祭祀。
湛京之中的太庙,颜漪此前与百里漾行大婚之礼时已经去过了,江都王宫中的祖庙却来的不多,如此隆重的祭祀还是第一次。
祖庙与太庙一般供奉的都是百里氏的祖先神位,只是祖庙的规格比之太庙自然是小了许多的。祖庙之内需要供奉百里氏的神位并不算多,毕竟大衍建立至今不过二三十年,也就经历了两代皇帝,虽说百里氏自高皇帝立朝后按照天子九庙的标准往前追封了数位先祖为帝,需要祭祀的祖先神位的数量有所增加,但算起来也不算多。
这时候,一个家族的传承是否久远看家祠祖庙之中需要祭祀的神位数量是最直观的。传承久远的家族,家祠之中供奉的祖先神位足足数百,观之密密麻麻,令人震撼。那些世家大族之所以能以姓氏傲苍生,便是由来如此。
神位的数量直观反应的该家发家的时间长短。百里氏神台之上的神位不过数十,按数量来说其实算得上稀疏的,证明发家的时间确实很短。当然短了,认真算起来,百里氏也就从高皇帝的祖辈开始才勉强算是脱离了泥腿子的行列,真正开始发家挣下一点家业还是从高皇帝的父辈开始的,至高皇帝时,群雄逐鹿,问鼎中原,一跃成为了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天家。
整个过程也不过短短数十年间。
对于那些世代公卿、满门高官的世家大族来说,百里氏自然不够看的。也因为这,即便百里氏已然成为天家之贵,实则暗地里还有不少世家大族鄙夷百里氏为暴发户的。但暴发户又如何,高皇帝就曾经说过,君臣名分摆在最前,那些世家大族心里看不起百里氏又如何,见了面照样得给他们姓百里的磕头行礼问安,不服的通通抓去砍了。
高皇帝这么说,行动上也是这么干的。当初大衍初立,许多东西都是草创阶段,需要逐步完善,构建起一个完整的框架来。这种专业的事情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于是那些投靠了新朝的世家大族便有了用武之地。毕竟文人治国,武官安天下,那些世家大族数百年来做的都是这类治国的事情,干起来应该驾轻就熟了。
这本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高皇帝给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干着干着就发现他们之中竟然有人想要忽悠他。当真是欺负他一介武夫不懂是吧,那些提出来的制度框架听着是冠冕堂皇的,实际上遵照的还是前朝的那一套,真还按照之前的那一套来,那这些世家大族总有一天就又要爬到百里氏的头上来了。
这高皇帝能忍?事实是他忍下了,叫来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官员,让他们改。那些人当面应得好好的,转过身去却阳奉阴违,换了个说辞或是重新套了个壳子就拿来糊弄高皇帝了。
高皇帝那时候都要气笑了,他还能不知道那些世家子心里边打的是什么主意?那些人表面上恭顺,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骂他莽夫、泥腿子。他才不惯着那些人,真当现在还是前朝啊,总得让他们认清楚,当今是百里氏的天下。也别说他没有给过机会,是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不知道珍惜。
高皇帝出手那是十足的快准狠,他将当时牵扯进去的世家大族狠狠削了一顿,直削到他们老实为止,否则他们就不知道听话。当然,高皇帝削弱世族后续也因此产生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也因此造成了不小的震荡。但没有人能说高皇帝做的是错的,即便是后来继位的皇帝承受了震荡的后果之后也依旧延续了之前的策略举措。
百里漾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亲身经历自然是不可能了,那时他甚至都没有出生。高皇帝在位执政的那些过往是通过皇嗣培养课业知晓的,有关高皇帝的所思所想则是皇帝有时候透过一些话语说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削弱世族是大衍立朝以来两代皇帝的共识以及坚持的事业,他们在位期间未竟之事自然是希望后来继任者能够传承下去的。
这一点,看透之人不知道有多少?或许更多的是看透了的却拼命极力阻止的人。
在一片香火缭绕之中,百里漾注视着这些神位,一瞬间突然想到了很多,但他神情肃穆,旁人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这过程之中看到了身着朝服的褚之彦等人才在这短时间内回忆联系了许多。
世族百年,树大根深,这根还当真是难刨啊。
眼下祭祖要紧,百里漾止住了思绪,专心完成眼前的事情。
祭祖结束之后,参与之人皆累的不行,但今日的议程仍未终结,后续还有廷议、祭神以及黄昏之后的赐宴事宜。趁着间隔的时间,百里漾与颜漪回到长乐殿更换衣服。初禾等宫侍已经将衣物服饰备好候二人更换,更有易克化的粥食糕点供二人食用。
“累了吧,我们先歇一阵,用些粥食,后面饿肚子可不好受。”暂时卸下了厚重的衣物服饰,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都轻松许多。殿中温暖,百里漾看着有些累到的颜漪不由关切道。
“好,大王也用些,行廷议也辛苦。”颜漪亦关心道。
想到之后的廷议与祭神两人得分开行动,而颜漪又是头一回带领江都的臣子女眷祭祀,百里漾担心她怯场,便趁着这点时间与她讲一些祭祀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其实这些仪式皆有完整的流程,昨日负责的礼官已过来与颜漪说过了。她已全数记下了,更不会存在怯场的问题。可百里漾此时的“絮叨”是出于对她的关心,颜漪不会觉得他啰嗦,反而觉得他贴心,无论百里漾说什么她都应下。
其实吧,百里漾对于王妃领臣子女眷冬至祭祀这事并不是非常了解,只知道此事与每年皇后领内外诸命妇行亲蚕礼的性质差不多。时下讲究男耕女织,耕织之事乃一国之本、国之要务,皇后亲蚕以示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冬至严寒,此时节自然不能行桑蚕之事。此行的祭祀主要是为了祭祀四季之神,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收成盈仓。这是王妃的职责之事,百里漾之前没有王妃,江都也不曾举行需要王妃牵头之事。可如今江都已有王妃,这些事情就要操办起来了。
百里漾说来说去,最后肯定地总结道:“此事不难,一切依步骤来便是。王妃是聪慧能干之人,必然能顺利完成的。”
听他的话,颜漪不由笑出声来,很快便收敛了,正色道:“妾身必不辜负大王信任。”
百里漾也有点尴尬,自己叭叭说了一通,结果基本没有说在点子上,净让王妃听他啰嗦了。好在他也没有尴尬多久,时辰快到了,粥食也用了一些,重新换上冕服与王妃告别之后往承运殿去了。颜漪则是前往另一处已经架设好的祭祀之所。那里,江都之内有资格前来随王妃祭祀的臣子女眷已经就位等候了。
兴业十三年冬至日,皇帝坐朝,行大朝会,百官同贺。朝会毕,上赐时服、棉袄,并赐暖酒及火炭。诸侯国仿行其事,赏赐诸臣,给有司赐酒,后于宫中大宴群臣。
江都夜宴之中,江都王与王妃携手出现在宴会之上,座上之人皆起身恭迎。百里漾让众人不必拘束,今夜畅饮便是。诸人之中有人大声应是,当真开怀畅饮,而有些人则是…笑不出来,只能硬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来谢恩。没办法,这些人家里不是有人已经被处斩了就是有人还在牢里蹲着,不是等流放就是等来年秋后处斩。这种情况之下,笑得出来才是见鬼了。
笑不出来还要硬笑不仅难看也很容易让人看出来。但这些人再如何凄凄惨惨、愁云惨淡也皆是自找的,无人会对他们、对他们在牢狱之中的亲故族人心生怜悯。他们无心饮宴,有的是人享受今日这场欢宴。
崔栋喝到兴起,喊了一群人要敬百里漾酒,一副不把他灌醉不罢休的架势。百里漾一开始哪里知道崔栋存着如此“险恶”的用心,来者不拒,酒是越喝越多,然后喝着喝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眼前敬酒的人来来去去的怎么跟没变似的。
百里漾佯怒,“好啊,你们胆子真是大,转着圈灌本王酒喝。”
余人见他发怒,难辨真假,一时畏惧踌躇不敢前。但崔栋是什么人?他与百里漾是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百里漾是真怒还是假怒岂会分辨不出来。他不退反进,持酒上前,笑嘻嘻道:“今日难得的大好日子,我等钦慕大王,奈何皆是粗鲁之人,不知情何以表,唯有以一杯薄酒表之,大王若是推辞,我等回去皆以被掩面,垂泪涕泣,直至天明。”
百里漾:“……”
旁边其余人:“……”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鬼话?还“钦慕,不知情何以表”,百里漾若是不答应还要回家哭到天亮。简直不要太离谱了。
而且就崔栋这么一个每次考课之后都要被太傅请家长的学中之渣,何时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怕不是为了灌百里漾才特意想出来这么一套酸了吧唧、恶心兮兮的话来。
百里漾一时之间确实被崔栋恶心到了,“去去去,你这酒里的钦慕之情我可承受不起,你现在就可以回家哭去了。”
百里漾作势要赶他走了,偏崔栋脸皮厚,非要百里漾最后再受他一次敬酒才肯走。百里漾笑骂了他两句,还是依言应了他这杯敬酒,就是身边他带来的这些人的敬酒也一并受了。如此下来,才将崔栋这群人给打发回坐席上。
人是终于打发走了,但百里漾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崔栋领着人转圈给他敬酒,少说也转了三圈了。今日赐宴上所用之酒虽算不上烈性,可喝多了总归是会醉的。百里漾现下已是面浮薄红,目光不甚清明了,处于半醉不醉的状态。
他向身旁的颜漪抱怨:“这厮回回寻了机会就要来灌我酒,自己来还不算,每回都要纠集一群人来,当真可恶。若不是念着今日大好日子,非得捶他一顿不可。”
颜漪又怎么听不出来百里漾看似是在骂崔栋,实则并无惩罚之意,但她也顺着百里漾的话抚慰他:“今日冬至确是大好节日,大王不与他计较。待至明日,大王再捶他一顿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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