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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残酷真相与绝望死寂（第2页）

消防通道口。

顾怀章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强迫自己从那种灭顶的情绪中挣扎出来。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他还有必须做的事情。

他回拨了太平间的电话，声音已经恢复了冰冷的镇定，只是更加沙哑：“说。”

“顾总，”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不确定，“我们在苏老先生鼻腔深处和气管黏膜上，现了一些极其微量的、特殊的化学残留物。初步毒理筛查无法识别，已经加急送往国家级实验室做质谱分析，但需要时间。另外，关于那缕羊毛纤维，追查面料流向的人反馈，三年前那批货的一个东南亚中间商，去年底曾与顾司明控股的一家离岸贸易公司有过一笔不明性质的资金往来，金额不大，但时机巧合。”

化学残留？特殊毒物？顾司明的资金往来？

两个信息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性似乎变得更加明确，却又更加诡异。如果真是顾司明，他用如此隐秘的、近乎专业杀手的手段对付一个老人，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为了嫁祸和刺激苏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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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顾司明更像是一个搅混水的投机者，而不是如此周密冷酷的策划者。

“继续追查资金链和那个中间商。实验室那边，用最快度，我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下令。

“是。”

刚结束通话，李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焦急：“顾总，董事会那边压不住了！赵老联合了另外三位元老，已经正式提出要召开临时紧急董事会，要求您两小时内必须到场！否则他们将启动弹劾预案！另外，网上关于您软禁岳母、掩盖家庭悲剧的负面新闻已经开始大规模酵，股价开始波动了！”

内外夹击，步步紧逼！

顾怀章眼中闪过一丝极度厌烦和冰冷的厉色。这群苍蝇，总是在最糟糕的时候嗡嗡作响！

“告诉他们，我会准时到场。”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至于网上那些，继续压！砸钱！把所有能调动的水军和公关资源全部投入进去！我不希望明天早上还能看到任何一条相关热搜！”

“顾总，这……这需要动用……”“照做！”顾怀章打断他，“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资金从我私人账户走。”

安排完这一切，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他需要去集团面对那群老狐狸，需要稳住局面。但他更放心不下病房里那个彻底封闭了自己的女人。

他找来主治医生和刘护士长，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极其严厉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交待：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苏卿卿的生命安全，小时不间断监护，任何细微情绪变化都要记录并汇报。除了指定医护人员，绝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包括王慧芳。必要时，可以使用药物确保她休息。

他就像一个即将奔赴前线的将军，在后方布下最严密的防线，尽管他知道，最深的伤口，往往来自于内心，而非外力所能防护。

最后，他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病房门，仿佛要透过门板，看到里面那个让他心痛如绞的女人。

然后，他毅然转身，大步离开医院。高大的背影在空旷的走廊里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无比孤寂，却又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冰冷的决绝。

他要去战斗。为了守住她还能赖以生存的这一切，也为了……替她和岳父，讨回一个公道。

而在那间寂静得可怕的病房里。

苏卿卿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如同迟到的潮水，缓慢地、无声地从她空洞的眼眶中滑落，一滴、两滴……浸湿了鬓角，浸湿了枕头。

她没有出任何声音，只是任由泪水流淌，仿佛流尽的不是眼泪，而是她所有的生机和希望。

世界，在她周围，彻底失去了颜色和声音。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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