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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疑云渐起（第2页）

七分钟后，新的邮件抵达。附件里是“顾夫人”这个游戏id的详细数据：惊人的胜率、恐怖的击杀数、以及…一下午都在和四个固定id组队游戏的记录。

看到“顾夫人”这个id时，顾轩寒的心弦像是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悸动涌上心头。然而，下一秒，看到那四个固定男队友的id时，一股莫名的不悦和醋意瞬间冲淡了那点感动，让他脸色微沉。他快浏览了队伍聊天记录（咸一泽的能力足以获取这些），现只是普通的游戏交流，甚至那四人近乎谄媚，紧锁的眉头才稍稍舒展。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几段堪称惊艳的操作集锦录像上。即使他对游戏并不精通，也能看出那些盲狙预判、极限反应、精准投掷绝非一个“第一天接触游戏的新手”所能完成。

“她真的是…刚玩吗？”顾轩寒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用指尖用力按压着眉心。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汲取养分生长。

他回想起傍晚回来时间佣人的话：

——“夫人上午一直在卧室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内容。”

（她在和谁通话？安排什么？）

——其中一个女佣神色慌张地补充：“下午…下午夫人去过健身房泳池…我送毛巾时看到，夫人的游泳姿势…非常专业，度很快，就像…就像电视里的运动员一样。”

（专业级游泳水平？）

此前种种不合常理的细节，如同拼图般在他脑海中飞组合：她高的车技、惊艳的厨艺、鉴别古画的毒辣眼光、对东区地皮未来价值的笃定…以及，那份与她声称的“小学学历”和“乡下孤女”经历完全无法匹配的沉稳、智慧与偶尔流露的非凡气质。

她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甚至回想起拍卖会后，他将东区地皮合同作为“彩礼”递给她时，她并没有寻常女孩见到巨额财产时的惊慌或狂喜，而是异常冷静地接过，眼神深处仿佛早有成算。那不仅仅是对他的信任，更像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关掉电脑，顾轩寒带着一身冷冽和复杂的心事回到卧室。

苏轻语已经洗好澡，穿着一身丝质睡裙，蜷在柔软的大床上，正抱着平板电脑刷着微博。暖黄的灯光勾勒着她柔美的侧脸和慵懒的姿态，看起来和任何一个沉浸在休闲时光里的年轻女孩别无二致。若非那些调查结果，顾轩寒几乎要相信这只是个普通又有些幸运的女孩。

“怎么了？”苏轻语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放下平板，关切地望过来，“脸色这么凝重，是公司出事了吗？”

顾轩寒迅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走到床边，语气尽量平淡：“没什么，只是几个棘手的跨国合同条款需要斟酌，费神而已。”他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时间不早了，学校已经安排妥当，明天我让左奈送你去晋城一中报到。今晚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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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苏轻语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等你洗完澡关灯就睡。”

浴室内，水汽氤氲。热水冲刷着顾轩寒挺拔结实的身躯，水珠沿着壁垒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滚落。他却闭着眼，眉宇紧锁。

脑海中，苏轻语天真烂漫的笑靥、撒娇时的娇憨模样，与调查报告中那片诡异的空白、游戏里那些非人的操作、还有她种种不合常理的才能…不断交织、碰撞。

她到底是谁？来自哪里？那消失的两年经历了什么？接近他，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

理智告诉他疑点重重，但情感上…他想起她维护他时的倔强、喂鸽子时的纯净、以及刚才餐桌上那片刻依赖他的娇态…他又无法将她与“阴谋”二字划上等号。

洗浴完毕，他随意裹了条浴巾走出来。苏轻语抬头瞥见他劲瘦的腰身和线条分明的胸腹肌，脸一热，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飞快地缩进被窝，只露出一双闪烁的眼睛。

顾轩寒见状，暂时抛开了烦乱的思绪，故意走到床边，揶揄道：“又不是没看过，躲什么？”他存心逗她，想驱散那份因怀疑而产生的无形隔阂。

“你…你胡说！谁看了！快穿好你的衣服！”苏轻语把被子拉得更髙，闷声抗议，耳根通红。

“口是心非。”顾轩寒低笑，心情莫名好了些许。他吹干头，换上一套深色丝质睡衣，却故意没有系好上衣的扣子，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

他掀被上床，苏轻语立刻背过身去，假装生气，声音闷闷的：“流氓…扣子都不系好…”

“方便你看啊，”顾轩寒凑近她，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语气带着刻意的暧昧，“也方便…晚上你摸起来顺手。”

“谁要摸你！自恋狂！”苏轻语猛地转过身来瞪他，脸颊绯红，眼里水光潋滟，是真的有些羞恼了。

看着她生动无比的表情，顾轩寒心中那点疑虑仿佛被阳光照射到的薄雾，悄然散去大半。无论她是谁，有着怎样的过去，此刻在他怀里的，是真实的她。这就够了。

他伸出手，强势却又不失温柔地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下颌轻轻抵着她的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好，是我说错了。是我流氓，我想抱着你睡。别生气了…晚安，轻语。”

苏轻语在他怀里轻轻哼了一声，身体却放松下来，乖巧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并没有真的挣脱。

顾轩寒关掉灯，在黑暗中紧紧拥抱着她。少女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香，像是最好的安神剂，让他暂时忘却了书房里的冰冷数据和重重疑虑。至少此刻，她是他的。

怀抱着这份温暖与踏实，两人渐渐沉入梦乡。然而，顾轩寒心底清楚，那份探究并不会真正消失，只是被暂时压下。未来的路，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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