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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即将张扬上天的智慧和自信瞬间一泻千里,坠落九天,颇显婉转哀伤,“元宝儿,看见了么,后宫若有妒夫当道,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啊。整天醋气熏天,朕连多看几眼年轻俊美小舍人都不行啊,朕看几眼美人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前几日的小舍人,朕还什么都没做,就连人影儿都不见了啊,谢庭芝你说你不是丧尽天良是什么?控鹤府还只是在朕的理想筹划中而已,只怕是都没有实现的机会了,朕要是真建了控鹤府,你谢庭芝还不把朕的龙椅给拆了生火?”
母妃深不以为然,极力辩白:“那我近日不是送了你一堆小舍人,左右前后各三个,还不够你看的么?建控鹤府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父皇无语凝噎,满目哀凉,“你送的那堆小舍人,不是眼睛歪就是鼻子斜,不歪不斜的还是个小太监混进来的,谢庭芝你也不怕朕被大臣们笑话,万一被别国使节看到,传扬出去,朕的脸面往哪搁?你给朕前后左右各塞三个如此天生丽质的小舍人,朕在这种环境熏陶下,还怎么处理政务?”
我呆呆地望着父皇和母妃旁若无人打嘴仗,跑题好厉害,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比我更受忽视的是姜冕,眼看自己就被这么无视了,还是很彻底地被无视,一时间恍惚了,似乎有些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又呆呆地望了望族叔晋阳侯,他一个人坐在石桌边,一个人看风景,仿佛对一切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以前听说习武的人,耳力目力都远超常人,功力深厚的可比常人耳力目力几十倍。我推测,父皇和母妃的对话范围距离晋阳侯十几丈,也就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尤其是可摘叶飞花的习武之人来说,这个十几丈实际上听来兴许连一尺的距离都不到。也就是,类似在自己耳边耳语的距离。
这样一番推理,我便对族叔此刻的定力与风度十分佩服。
“陛下!”终不甘被彻底无视的姜冕努力让自己在这二人面前有些存在感,不惜无礼打断他们。
父皇和母妃同时转头:“什么事?”语气很不好。
如此同仇敌忾,完全是因为有人打扰了他们的家务事。
我在父皇和母妃中间深深叹口气,提醒二人:“你们还没有回答少傅的最后两个问题。”
父皇脸上又黑了,远远地凝视姜冕,以龙气压迫对方,没好气道:“不就是朕筹备给元宝儿纳妃么,自古帝王,好美人不分公子小姐,有什么好奇怪!姜少傅的见识需要再开拓一下。朕不是也有个男妃么?”说着,还撩了我母妃下颌一把。
这一撩的风情,把我惊呆了。
简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当然,向来保守的少傅就更加惊呆了,身形又一晃,竭力稳住语气不哆嗦:“那好。那请陛下回答臣最后一个问题。”
父皇将我从怀里放出来,见我没事后,直起了身,拂了拂衣角,整了整衣领,摸了摸鬓发,负起手,往旁边淡然一视,若无其事云淡风轻问了句:“什么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朕不是回答了很多问题么,姜少傅怎么问题这么多,朕好像不太记得了。爱妃,我们该回宫了,朕还有一个小山堆的奏折没看呢。”
母妃脸皮不比父皇有着城墙般的厚度,深觉如此颠倒黑白不大厚道,面上有些于心不忍,但又不能不尊皇命,磨磨蹭蹭道:“陛下走哪个门?元宝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啊对了,晋阳侯,有时间来宫里喝茶啊……”
晋阳侯无奈地表示了一下。
若是父皇和母妃当真就这么溜了,难题就理所当然地扔给了晋阳侯。对于父皇和母妃如此险恶的居心,我深以为耻,当即扑过去抱住了父皇大腿。
“父皇你不能走!”我牢牢抱住父皇纤细的大腿,整个身体重量都挂了上去,事出紧急,我都快被自己口水呛死,“少傅,你千万不要再上吊自尽了,快点让父皇回答你的问题,元宝儿已经尽力了……”
一边说着,我一边即将从父皇的大腿上滑下来。
姜冕赶紧绕到我父皇要溜走的前路,当机立断,撩衣跪拦,神色严肃,言辞诚恳:“臣斗胆请问陛下,召臣来京,究竟还有何打算?陛下贵妃与晋阳侯言语中论及的臣与元宝儿,究竟是何用意?陛下今日若不言明,臣……”说着转了头,找了找,终于不负所望地找到了松树下的一块石头,一手指过去,“臣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我一惊之下,从父皇大腿上彻底滑到底,一屁股顿到了地上。
晋阳侯和母妃也都被吓到了,晋阳侯从石椅上站起,母妃都忘了开溜。
父皇也眉头深锁,深沉地望了眼那块结实的大石头,再深沉地望了眼坐在地上的我,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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