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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影子盟约双面棋局（第2页）

雷蒙德的身影笼罩下来。

这位g-最年轻的中将生得肩宽背厚，此刻却像座压下来的山，目光扫过小杰克攥在身后的手——那里露出半截被撕角的机密文件。

“解释。”他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的铁块。

小杰克的膝盖“扑通”砸在地上，喉间溢出带着哭腔的抽噎：“我妹妹在东海生病……他们说只要偷一份文件，就给我船票钱！”他猛地拽下胸前的狮鹫之心徽章砸在地上，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我错了！求您别上报！”

雷蒙德盯着地上的徽章，瞳孔缩成针尖。

他弯腰捡起文件时，指尖在被撕去的那角位置顿了顿——那里原本盖着“狮鹫之心”的暗纹火漆。

“带下去。”他对跟上来的卫兵挥了挥手，目光扫过小杰克泛红的眼尾，“关禁闭室，天亮再审。”

禁闭室的铁门“哐当”砸下时，迈克正蹲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

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银制小刀，刀柄上刻着的狮鹫纹路硌得掌心疼——这是小杰克半小时前塞给他的，说是情报部特勤用来传递信息的标记工具。

等卫兵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他敲响了雷蒙德办公室的门。

“迈克一等兵。”雷蒙德放下手中的文件，指节敲了敲桌面，“这个点来，是为了小杰克？”

“他替我挡过黑拳。”迈克的拇指摩挲着裤缝，“我想参与审讯。”他抬起眼，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如果他是叛徒，我亲手宰了他；如果不是……”

雷蒙德盯着他后颈暗红的疤看了三秒，突然笑了：“去。”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抛过去，金属相撞的脆响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沉重，“但记住——”

迈克接住钥匙时，指尖触到钥匙环上挂着的微型窃听器。

他垂眸应了声“是”，转身时听见雷蒙德低声补了句：“别被表象骗了。”

禁闭室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迈克摸出火柴划亮，火光映出小杰克缩在墙角的身影——他的左腕上多了道新的淤青，显然是卫兵拖行时故意弄的。

小杰克抬头时，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却在看见迈克的瞬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他们在门锁装了摄像头。”

迈克的靴跟碾过地上的碎砖，故意踢得叮当响。

他蹲下来，用钥匙戳了戳小杰克的肩膀：“挺能演啊？”刀鞘在墙上敲出三下短响——这是他们约好的标记暗号。

小杰克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腰：“迈克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墙灰簌簌落下。

迈克的手背在身后，银制小刀迅在砖缝里刻下三道交叉的斜线——那是“狮鹫之心”外围成员联络时用的警示符号。

等他抽回手，掌心已渗出细密的血珠，混着小杰克蹭在他制服上的眼泪，在布料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带走。”迈克对门外的卫兵扬了扬下巴，转身时瞥见小杰克冲他眨了下左眼——砖缝里的标记已经被他用口水抹上了墙灰，从监控角度看只是道普通的裂痕。

天刚蒙蒙亮，禁闭室的通风口传来老鼠啃木头的声响。

迈克裹着件皱巴巴的大衣蹲在拐角，大衣下藏着从卫兵那里“借”来的短棍。

他盯着看守换班的走廊，听见老汤姆的破嗓子哼着《海军荣耀曲》越走越近，突然想起三天前小杰克说的话：“他们的人会在黎明前送密信，用的是掺了迷药的烟丝。”

看守的脚步在禁闭室门前顿住。

迈克看见他摸出根皱巴巴的烟卷，用袖口掩着划亮火柴——那抹火光里，烟卷上印着的狮鹫图腾像活了般扭曲。

他屏住呼吸，等看守刚把信塞进铁窗缝隙，突然从阴影里扑出来，短棍结结实实砸在对方后颈。

“咳……你怎么……”看守的话没说完就瘫软下去。

迈克扯下他的衣领，从内衣口袋里摸出张染着烟草味的纸——名单上的名字他大多认识：给雷蒙德煮咖啡的老厨娘、负责弹药库登记的二等兵、甚至还有每天替他擦刀的小勤务兵。

最上面用红笔圈着的，是雷蒙德办公室的机要秘书。

“迈克哥？”禁闭室里传来小杰克的低语。

迈克把名单从铁窗缝塞进去，指节敲了敲窗栏：“装成被他们威胁的样子，等我回来。”他扯下看守的制服套在身上，摸了摸藏在靴底的名单副本，“船九点出港，我得在涨潮前混出去。”

运输船的汽笛响起时，迈克正蹲在装着咸鱼干的木桶后面。

咸腥的海风灌进领口，他望着g-的码头越来越远，突然在人群里瞥见道熟悉的身影——雷蒙德站在最高的了望台上，军帽压得很低，却遮不住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

船尾的浪花翻卷着，将迈克的倒影撕成碎片。

他摸了摸胸口的银制徽章，想起昨夜雷蒙德抛钥匙时，钥匙环上那枚和小杰克同款的情报部密令。

海平线上，初升的太阳把云层染成血红色，像极了小杰克掌心那滴落在徽章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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