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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闹什么呢？”

楚艳大伯叫楚建军，四十岁，一眼看到楚艳手里的刀，吓了一跳。

“艳子，你拎着刀做什么？”

“他们来我们家砸东西，还乱翻。”

楚艳嘴一撇，就要哭出来，委屈的不得了：“我爹妈都不在家，欺负我一小姑娘，这么多人拉扯。我是咱们楚家的姑娘，哪能被外人欺辱了去。大伯，你可算是来了，再晚几分钟，说不定就见不着我这个人了。”

楚建军楞了一下，他有些后悔参与这件事。

老二家两个闺女死死缠着自己，哭的惊天动地，作为大伯不来不好，可是来了，这事他真不好处理。

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一边是得罪不起的。

楚艳一个小姑娘什么都敢说。

楚建军两边头大，原本想训斥下楚艳，再让他们抬走点东西，这事就算完了，回头也好和楚建成交待。谁知道楚艳硬气，拿把刀子横门口，楚建军还没开口训斥，她就把话说绝了。

“楚建军，我们是照章办事，你家谱摆的够大啊！”

为首男人训斥他。

楚建军没办法，只好说：“艳子，你让开。这事你管不了，你娘呢？”

楚艳抿了抿唇，努力挤出来一滴泪：“我妈昨天就出门了，我不知道。大伯，他们砸我家的东西还打人，这个事难道就没地方说了吗？”

“嘿，你这姑娘欠打啊——”

为首男人怒道，连忙被妇联主任拉住。

双方人谈判，楚艳看着时间拖得差不多，母亲肯定也都藏好了。两个妹妹哭哭啼啼的回来，她连忙护到两个妹妹面前，小声说道：“你们都回屋子睡觉，谁问什么都别说。”

楚艳咬的死，楚建军也不好说什么，谈判到最后，眼看着都半夜了。

各让一步，不准砸东西，进去搜，搜到人就带走。搜不到，就各回各家。

楚艳看事都说好了，这才放心扔下刀子。

随便搜吧，地窖都搜了没人。

楚艳打死说昨天母亲就走了，谁说昨天母亲还在，让出来对证。

就没人说话了，这得罪人的事，谁会做？

家里砸的乱七八糟，那些人就走了。

大伯回头训斥楚艳：“你一姑娘家，闹什么呢？撒泼成这样以后谁敢娶？你妈呢？你们家的事就是多，乱七八糟，没完没了。真不知道你爹怎么想的，生这么多姑娘有什么用！打掉不是正好。”

楚艳今天是有些撒泼，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听大伯这么说，就有些不大高兴了，大伯向来自私，如果今天楚艳不是逼着他，他肯定把楚建成一家子都卖了：“大伯，这话说的，堂姐们要是听了不知道该怎么想。你是我大伯，如果你是外人，不姓楚，今天肯定不求你。”

楚建军生了三个女儿，儿子五个月大的时候，被计生办拉去打掉，从此大伯母就怀不上了。就因为这个，楚建军恨不得白秀娥立刻被拉去做了结扎手术。老太太那栋院子，肯定是谁家有儿子落谁家头上。

楚建军还要再骂，就听到楚艳说的这句话。表情一僵，瞪着楚艳，气的手指发抖，好半天也说不出来话来。

“大伯，今天这事是该谢谢您，回头我爹回来，会上门去给您道谢。”

☆、第三章

晚上，妹妹害怕，就和楚艳睡一个屋。

“大姐，妈去那里了？”

楚艳现在不敢去找，怕被人跟上。

她虽然不赞成父母生那么多孩子，生了孩子就要养，生而不养不配为人父母。可是肚子都那么大了，总不能真的弄死吧。

楚艳叹口气，说道：“别问了，你先睡。谁问什么，你和小妹都别乱说话。马上我出去一趟，早上要是回不来，你就给小妹做早饭。”

楚桃在黑暗里嗯了一声。

半夜，楚艳就打了个小包袱，装了些吃食，翻到几块钱抹黑去了后山。

山里寂静，又是深秋季节，黑暗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亏得楚艳胆子大，她穿着的布鞋露了脚趾，风从那里灌进去，凉嗖嗖的。

心里盘算着，以后日子该怎么过。家里穷成这样，只有一亩多地，根本顾不住吃喝。

楚艳没死之前是跑江湖的人，坑蒙拐骗什么都做过。如今重生在女娃身上，爹娘齐全，她再出去抛头露面，怕是爹娘不同意。何况她对这个世道也不是十分了解，楚艳叹气，这受穷受苦的日子总要结束。

她羡慕上学的娃，幸幸福福的背着书包坐在明亮的教室。她想让两个妹妹都读书，多读点书，读大学，以后可是知识分子，说出去都好听。

前一段时间，秋收后，父亲在家里和母亲商量：“桃子读到初中，就回来吧，家里现在真是负担不起两个学生的学费。”

楚艳得赚钱，她听村里人说，隔壁有姑娘在市里打工，一年也赚好几百。

翻过两座山，楚艳在一个烂窑洞里找到母亲，这都深秋了，母亲冷的哆嗦，也不敢烧火，就缩在墙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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