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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声泪俱下,怎么悲惨怎么来。心想,我都这么可怜了,您就高抬贵手让我的报告通过吧。
“……他不珍惜你,是他没福气。”许久,听到顾轻舟超级没有创意的安慰。
厉子茜心里窃喜
,见他搭腔,连忙琢磨着如何将话题绕到实验报告上来。可这时,原本坐着的顾轻舟忽然噌的一下站起来,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好大一声动静。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厉子茜错愕的仰头望着眼前如山一样高大的男人。
此时他紧紧抿着唇,全身紧绷,下垂的眼中,隐约可见闪烁着微薄的怒意。
她还不知该如何反应,顾轻舟扔下一句话就走了,“你继续吃!”
‘砰’的一声,房门紧扣。
厉子茜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生气了?
转念一想,之前谭芊芊她们和他套个近乎,他都不大乐意搭理,今天她把他当垃圾桶似的诉半天苦,估计是不喜欢听,觉得她烦吧。
哎,演了半天,目的最终还是没达成,白白浪费她那几滴眼泪。
算了,喝几口粥就当补水了。
厉子茜交报告那天,顾轻舟办公室的气压极低。
麦瑶和张一帆一组,最近搞了一个新项目。实验的时候因为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出了纰漏,导致整个实验都白做了,将近半个月的心血和成本全部化为乌有。
当厉子茜察觉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已经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顾轻舟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先等会儿。”
她点点头。
顾轻舟继续指出麦瑶和张一帆在实验过程中的错误,期间张一帆一言不发,始终低着头,麦瑶眼圈红了又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实验出问题谁都不想,更何况这个项目还牵扯到资金问题,一有差错投资方随时可以撤资。
顾轻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完全就事论事。厉子茜因为最近实验报告的问题,多次被这男人打击,久而久之,反倒练就了超强的心理素质。她明白,眼前这个人自我要求甚高,连带着恨不得身边的人也尽善尽美,他本没有坏意,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做到最好。
麦瑶最终抵抗不住顾轻舟无情的炮火,哭了。
顾轻舟这时明显怔了一怔,沉默了下来。
无声的凝重与压抑,在空气中逐渐蔓延。
作为四个人当中唯一的旁观者,厉子茜没有选择的担任起安慰麦瑶的责任。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麦瑶,小声说,“别哭了,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败而已,哪有人做实验都不失败的呀。”
麦瑶拿过纸巾擦擦眼泪,由抽泣变成哽咽。
张一帆这时站出来打破沉默,“顾sir,实验失败是我的问题,当初麦瑶提醒过我一次,我没听,所以主要责任也应该由我来承担。”
顾轻舟的目光转向他,定格两秒。
就在厉子茜担心顾轻舟是不是又要指出实验的错误问题时,却听他说,“这个实验对于你们来说还是等级高了一些,如果说谁的责任,还是我监管不到位。”
闻言,忙抹眼泪的麦瑶都惊讶的抬起头,厉子茜也错愕,顾轻舟竟将责任都拦在自己的身上。
“这样吧,这几天你俩尽快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由我逐步监管你们的实验过程。至于投资方那里,我来负责。你们要做的就是专心分析失败的原因,不要将错误带到下一次实验当中。”
张一帆和麦瑶离开的时候,神情极为复杂,应该是被顾轻舟最后的一番话给感动坏了。
顾轻舟拿过厉子茜第四份报告,锁着眉头翻开。
厉子茜已经做好了又被打回来的准备,因为顾轻舟今天的心情实在太糟糕了。
可这时候,顾轻舟忽然合上她的报告,没有抬起头,半垂着眼帘,低低的开口,“我刚刚,是不是太不留情面了?”
过了几秒钟,厉子茜才意识到他是在问她。
“呃……”她斟酌着用词,“你上次不是对我说过,科学最重要的就是严谨。你是负责人,又不是心理咨询师。在专业问题上纠正错误是你的职责,至于同学们的情绪如何,不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当然,如果你能用更婉转一点的方式,就最好了。”
提心吊胆的说完这番话,厉子茜生怕顾轻舟会不高兴,恼羞成怒将怒气发泄到她的报告上。
但她似乎想太多了。
“我知道了。”他抬起头,俨然已经趋于平静的眼睛注视着她,“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你的报告我迟一些再看。”
他都这么说了,厉子茜也不会那么不开眼继续留在这里,享受低气压。
点点头,转身走他的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抬眸去看他的反应。
窗户背后是一片橘红色的晚霞,顾轻舟闭目将自己陷在椅子里。温暖柔和的光芒与他相逆,他的周身散发着清冷寂寞的感觉,似乎在诠释着孤独的定义。
厉子茜明白做他们这一行压力有多大,麦瑶都会因一次无关紧要的实验失败而哭泣,可想而知,顾轻舟肩上的重担该有多重。不知是不是因为许久没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倏地,顾轻舟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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