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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略带凌厉的目光,她嘴角的笑有几分僵硬。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他们几个小辈在一起鉴画题词罢了。”
“呵呵呵…”大夫人话音刚落,秋明珠就笑了起来。
“三姐姐捏着好画,舍不得给我们一起观赏,莫非怕咱们给看坏了?”她指了指凉亭,“虽是仲春,可午时阳光刺眼,怕是错漏了三妹妹画镜玄妙。不如到清风亭去,有帷幔遮挡,清茶入口,品画赋诗才更闲情逸致。三姐姐,你说是吗?”
秋明玉瞪了她一眼,差一点就将下贱的庶女几个字骂了出来,多亏大夫人及时扯住她,以眼神示意薛雨华还在场。她脸色白了白,不甘的闭上嘴巴。
大夫人转而看向秋明珠,目光淡冷。
“明珠不是在研究太君给你的《金刚经》吗?今儿个怎么有空出来了?”
秋明珠不慌不忙,从容笑谈。
“整日窝在房里看书视觉也疲劳了,闻得花园里春色满庭,三姐姐也出来赏景观花。正好,我这儿刚得了一幅好画,景致虽好,却独独缺诗一首。便想着三姐姐是否还在,也好请教一二。”她眼眸一闪,拿过醉文手上的画卷。手一抖,画卷展开。白雪染地,雪中寒梅,姹染如生。
那画卷一展开,薛雨华便目光一亮,眸底一丝星光闪过。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向秋明月的目光如火炽烈。
冰清玉骨,冷然独立。
就是这种感觉,寒梅独立风雪中,风骨卓然,却不孤芳自赏。
初次见她的时候,远而望之,觉得她亭亭玉立如池中白莲,冰清玉洁。然而总觉得那样沉静而温雅的气质中包含了一丝烈性和叛逆,温柔和冷然相接,让他想不出该以何物比拟。是以那幅出水芙蓉,总是少了几分灵魂。如今见到这副寒梅雪景,无需猜测,他可以肯定,那必然是秋明月所画。只有那样娴静优雅而又蕙质兰心女子才能做出这样一幅画,风可见骨,傲视群芳。
“迎春故早发,独自不疑寒。畏落众花后,无人别意看。”
不自觉的,他喃喃吟诗出声。也惊醒了正沉静在那雪地美景中的众人。
秋明月目光一闪,嘴角带了几分笑意。
“表哥也读《锦言世集》?”
南朝诗人谢燮的《早梅》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若非五百年前那个很有可能与她一样来自现代的神瑛皇后留下的《锦言世集》,她想不到薛雨华知晓这些诗的原因。
薛雨华回过神来,神情竟似没有半分平日里的浮夸和风流,却是坦然而沉稳。
“五妹妹也读么?”
秋明月抿唇,淡淡道:“略有所闻。”
薛雨华笑道:“五妹妹无需谦逊。”他顿了顿,目光凝在那幅画上。
“梅之高尚,铁骨铮铮。无畏天寒地冻,不畏冰袭雪侵,不惧霜刀风险,不屈不挠,昂首怒放,独具风采。即便独居寒雪,也自有风华。”便如伊人,如斯高洁。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沉默而静凝的看着秋明月。眸底似乎有波涛暗涌,冲破而出。
薛国侯夫人看出了儿子的异样,她眯了眯眸子,看向秋明月的目光多了几分高深莫测。
“这画是你作的?”不等秋明月回答,她又道:“侯爷常说世之高才,莫过于‘无双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然今日所见,才知此言非也。”
秋明月心神一凛,薛国侯夫人嘴角挽起淡淡笑意。
“凤落梧桐,原来竟是藏于此小小院落。”
薛国侯夫人的话说的不明不白,令人闻之一阵莫名其妙。然,秋明月、薛雨华、以及秋明珠已经心中了然,顿时心思各异。
秋明月淡淡微笑,“明月尝闻姨母少女之时乃京都有名才女,私慕有家,若能得一言半句,则终生受益。”她淡笑从容,不卑不亢。
“就是不知道姨母可否与以金玉良言,以慰我辈崇仰之心?”
薛国侯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神色终于软了几分。
“你很聪明,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薛国侯夫人没有说。不过秋明月也能猜到,大抵就是觉得她身份低微而已。
见自家姐姐突然对秋明月转换了态度,大夫人不由得皱眉。她非无知妇人,又是太师嫡女。当年于深闺之时也曾熟读诗词歌赋,也曾精炼琴棋书画。只不过后来嫁给秋仲卿,多年来却得不到丈夫的心,是以性子越发跋扈飞扬,也早就忘记少女时代对月吟诗,品茶赏花时平静而对未来憧憬的心态了。
忘记不代表她就丢下了,秋明珠手上那副寒梅图她看得出来,的确画得好。就算心中不服,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达不到那样的境界。当然,在她眼里,沈氏不过出身小门小户人家,即便祖上不乏文人学士,却也难等大雅之堂。而秋明月,自然也是作不出这样的画的。在她看来,这幅画指不定是秋明月从哪儿偷来的呢。
偷?想到这个字眼儿,大夫人眼眸一亮。秋明月这偷窃的罪名传出去,清誉也就毁了,日后定是没有好人家上门提亲。沈氏也会因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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