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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凤仙印(第2页)

【(一张照片:王铁柱蹲在村长家院墙根,脸上被红红绿绿的颜料画得乱七八糟,像个大花脸,额头上还写了个歪歪扭扭的“王”字)】

【(又一条语音:“铁柱叔!俺妈说新娘子哭嫁可好看啦!像唱戏!俺也要看!”)】

【(一条语音,点开还是那跑调的儿歌,夹杂着小孩兴奋的尖叫:“看新娘子咯!看新娘子咯!”)】

【(最后一条语音,点开是那孩子努力模仿大人、却依旧奶声奶气、还带着点兴奋过度的沙哑:“铁柱叔…今晚…俺记心里了…一辈子都忘不了…(背景音是震天响的鞭炮和唢呐声)】

【(紧接着一张照片:同一个流鼻涕的小男孩,举着一个啃了一半的、染得红彤彤的喜馍,对着镜头傻笑,背景是晃动的红灯笼和模糊的人影)】

李秀芹的目光死死钉在最后那条语音和下面的照片上。照片里,那个叫狗蛋的小屁孩,举着个红馍馍,笑得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而那条让她感觉五雷轰顶的“情话”,竟然就是这个鼻涕娃用他妈手机、在闹哄哄的婚礼现场、模仿大人语气出来的!背景音里全是鞭炮“噼里啪啦”和唢呐“呜哩哇啦”的声音!

“这…这…”李秀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了,变成了巨大的错愕和荒谬,那表情,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想吐又吐不出来。

“是春妮家那小崽子!狗蛋!”王铁柱抹了把汗,酒醒了大半,语快得像机关枪,“今儿个下午,村长李老栓他闺女春妮出嫁!嫁的是邻村杀猪的张屠户!喜宴就摆在村长家院子里!热闹得能把屋顶给掀了!”

他指着自己脖子上那块鲜红的印子,哭笑不得地说:“这鬼画符!是狗蛋那小兔崽子干的!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大捧捣烂的凤仙花,红汁子染了一手!趁俺坐席上喝迷糊了,扑上来抱着俺脖子就啃,糊了俺一脖子!那股子甜腻腻的怪味,就是凤仙花汁子混着村长家那劣质花露水的味儿!呛得人都快背过气去了!”

王铁柱又扯了扯自己衣领子,继续说道:“还有这衣裳上的味儿!是春妮她娘,王婶子!哭嫁!抱着俺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闺女以后就是人家的人了!她身上那股子廉价雪花膏味儿,全蹭俺身上了!那半张请柬,俺嫌沾了油还撕了个角,就随手塞裤兜里想着扔掉的!”

他喘了口气,看着媳妇脸上那变戏法似的表情——愤怒、错愕、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丝压不住的尴尬和臊得慌——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媳妇,你瞧瞧你,这误会闹得多大呀!我这心里头呀,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生怕你气坏了身子。你也不想想,咱俩成亲这些年,我王铁柱是那种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的人吗?我对你的心,那可是日月可鉴呐,就像那老槐树,稳稳当当,坚定不移。”

他边说边伸手,想握住李秀芹的手,可李秀芹却像只受惊的小鸟,轻轻一闪,躲开了。王铁柱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接着说道:“今天在喜宴上,那场面,乱得跟啥似的,人来人往,推杯换盏,我这脑子都被酒精给糊住了,哪还记得清那么多事儿啊。谁能想到狗蛋那小调皮鬼,捣鼓出这么个幺蛾子,把你给气得火冒三丈。”

王铁柱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继续说道:“你说,就我这胆小如鼠的性子,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招惹别的女人呐。你看,每次村里来个漂亮小媳妇,我都是低着头,夹紧尾巴做人,就怕你多心。我这心里头,满满的都是你,哪还有地儿装别人呀。”

“再说了,”他指了指手机里狗蛋的照片,“你瞧瞧这小屁孩,古灵精怪的,把大家都给耍得团团转。我这脖子上的红印子,说出去都得让人笑掉大牙,还以为我真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呢。这下可好,误会解开了,咱就别再生气了,行不?”王铁柱可怜巴巴地看着李秀芹,眼神里满是讨好。

李秀芹听着王铁柱的解释,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但还是嘴硬地说道:“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的大石头已经落了地,那股子又好气又好笑的劲儿,还是止不住地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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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下次了,绝对不会!”王铁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忙保证道,“我以后滴酒不沾,离那些能引起误会的事儿远远的,就老老实实守着你和这个家。”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誓的动作,模样滑稽又认真。

李秀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了王铁柱一眼,说道:“行了行了,少在这儿贫嘴了。赶紧把你这一身的怪味儿给弄弄,熏得人难受死了。”说着,她站起身来,准备去烧点热水,让王铁柱擦擦身子。

王铁柱见媳妇不生气了,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好嘞,媳妇,我这就去收拾。都怪我,让你受委屈了。”说着,他麻溜地下了炕,跟着李秀芹往堂屋走去,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仿佛刚才的风波从未生过。只不过,他时不时摸一下脖子上那显眼的红印子,心里暗自庆幸这场误会总算是解开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啥样呢。

第四节:婆婆的瓜子与未消的红痕

第二天,日头都高高挂起,晒得屁股烫了,王铁柱才被脑壳里像是有人在敲锣打鼓的剧痛给折腾醒。他龇牙咧嘴地坐起来,感觉全身的骨头就像被那辆二手拖拉机来回碾了好几遍,每一寸都在抗议。脸上挨巴掌的地方还火辣辣的,像着了火似的,胳膊上被拧的地方更是青紫一片,活脱脱像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这两处伤痛时刻提醒着他昨晚的“悲惨遭遇”。

更要命的是,脖子上那块“凤仙印”非但没消下去,反而像个吹起来的气球,肿得越厉害了,红得亮,边缘还起了几个透明的小水泡,又痒又痛,就像有一群小蚂蚁在上面又咬又挠,难受得他坐立不安。他对着柜子上那块裂了缝的破镜子照了又照,扯着衣领子拼命想遮住,可那红彤彤的一片在领口若隐若现,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非要吸引别人的注意,格外扎眼。

堂屋里,棒子面粥的香味儿像个小钩子,顺着门缝钻了进来。李秀芹坐在小饭桌旁,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耳根子还带着点没褪干净的粉红,就像熟透的水蜜桃,透着一股娇羞劲儿。气氛有点微妙的安静,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尴尬和彼此心知肚明的臊得慌,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吱呀”一声,院门被缓缓推开。婆婆张桂兰挎着个柳条篮子,迈着她那小巧的步子走了进来。老太太头梳得一丝不乱,在脑后挽了个髻,像个精致的小团子,一身浆洗得白的青布褂子,干干净净,脸上刻着庄稼人风吹日晒留下的褶子,就像一道道岁月的痕迹,眼神却精亮得像锥子,仿佛能看穿一切。

“妈?您咋来了?”王铁柱有点意外,声音因为宿醉和疼痛,沙哑得像破锣。

张桂兰没搭理儿子,精亮的眼珠子先是在儿媳妇微红的眼皮子上扫了一圈,那眼神,就像一把尺子,在衡量着什么。然后跟探照灯似的,精准地落在了王铁柱那想藏又藏不住的脖子上。那片又红又肿还带水泡的“凤仙印”在日头底下无所遁形,像个显眼的大招牌。

老太太撇撇嘴,从篮子里抓出一把炒南瓜子,自顾自地在小板凳上坐下,“嘎嘣”一声嗑开一颗,吐掉皮,那动作娴熟得很,这才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像砂纸磨锅底,字字刮耳朵:

“哼!”她朝地上啐了口瓜子皮,眼皮子都没抬,“秀芹啊,”张桂兰转向儿媳妇,语气平淡得像在唠地里的苞米,“俺是不是早八百年就跟你说过?”她伸出枯树枝似的手指头,毫不客气地戳向自己那一脸衰相的儿子,“就他?王铁柱?”

老太太顿了顿,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看透世情的鄙夷:“他那二两重的胆子,除了跟着拖拉机屁股后面吃灰,和三天两头惦记着你灶上那锅油汪汪、齁死人的酱大骨头,”她特意加重了“齁死人”三个字,带着对儿媳妇手艺的精准点评,“还能有啥花花肠子?”

她撩起眼皮,瞅着儿子脖子上那片“惨烈”的红肿,眼神像看一块长歪了的地瓜,毒舌功力全开:“就他这怂样?前年收麦子,让地头一只炸了窝的马蜂追得满场院跑,吓得尿了裤子!这事儿传得十里八乡都当笑话听!这种连个带翅膀的虫子都能吓尿炕的主儿,你指望他有胆子去偷李春妮那寡妇的腥?嗤!”

张桂兰出一声短促而极具杀伤力的嗤笑,又“嘎嘣”嗑开一颗瓜子:“省省心吧。他脖子上那玩意儿,”她抬了抬下巴,“一看就是老李家那个混世小魔王狗蛋的‘杰作’。昨儿个晌午,李老栓那老东西在村口槐树底下还跟人叨叨,说他家那小祖宗用凤仙花汁子把新过门女婿的西装都染花了!至于那身骚味儿?”老太太又啐了口瓜子皮,“王婆子哭起来啥德行你不知道?能把树上的知了都熏哑巴喽!”

一番话,像盆冰水又像记闷棍,砸得王铁柱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他张着嘴,想反驳酱骨头其实挺香,想辩解那次马蜂是一大群…但在老娘那洞穿一切、充满绝对碾压力量的鄙夷目光下,屁都放不出一个。他只能臊眉耷眼地低下头,使劲缩着脖子,想把那片丢人现眼的红印子藏进腔子里,脸连着脖子根红得像煮熟的虾米,嘴里蚊子哼哼似的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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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妈说得对…俺…俺可是有媳妇的人…”声音越说越小,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李秀芹坐在对面,看着自家男人在婆婆的毒舌下溃不成军、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窘样,再想想昨晚自己的“惊天乌龙”,那股子压下去的笑意又拱了上来。她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棒子面粥里的米粒,肩膀却控制不住地一耸一耸,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挠她痒痒。

张桂兰把儿媳妇那点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随即又板起脸。她不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嗑着瓜子,“嘎嘣嘎嘣”的声音在安静的堂屋里格外清脆,仿佛在演奏一场独特的音乐会。仿佛刚才那番足以让儿子在王家沟社会性死亡的言论,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家长里短。小小的堂屋里,只剩下嗑瓜子的脆响,以及王铁柱那越来越低的、试图把自己埋进粥碗里的嘟囔声。

第五节:溃烂的印记与深藏的偏方

一顿早饭就在王铁柱持续的低气压和李秀芹努力憋笑的沉默中结束。张桂兰像阵风似的,把瓜子皮拢进手心,随手扔到墙角鸡窝边,拍拍身上的灰,撂下一句“东头老赵家母猪要下崽了,叫我去瞅瞅”,便迈着小脚风风火火地出了院门。留下小两口大眼瞪小眼,空气里弥漫着劫后余生的松弛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尴尬,就像一层薄雾,萦绕在两人之间。

王铁柱脖子上那块“凤仙印”非但没好转,反而像个撒野的孩子,愈严重了。红肿像传染病一样蔓延开,边缘那几个透明的小水泡破了,流出黏糊糊的黄水,皮肤又红又亮,摸上去滚烫滚烫的,钻心的痒和痛像两个小恶魔,交替折磨着他,让他坐立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对着破镜子,眉头拧成了一个紧紧的疙瘩,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狗蛋这小兔崽子…用的啥鬼凤仙花…劲儿这么大…”他沾了点凉水想擦擦,可一碰就疼得像被电击了一样,直抽气。

李秀芹也注意到了那片印子的恶化,一丝不好的预感像条小蛇,爬上心头。她刚想开口说去村卫生所拿点药膏,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伴随着村长李老栓那变了调的、带着哭腔的嘶喊:

“铁柱!铁柱!开门呐!出大事了!天塌了!”

王铁柱心里“咯噔”一下,和李秀芹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那眼神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王铁柱趿拉着鞋,连鞋带都顾不上系,急匆匆地跑去开门。

门一开,李老栓那张平时总是端着架子的脸,此刻煞白煞白的,像张白纸,满头大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把抓住王铁柱的胳膊,力气大得像铁钳子,疼得王铁柱“哎哟”一声。

“铁柱!铁柱兄弟!完了!完了啊!”李老栓的声音劈了叉,带着哭腔,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你…你脖子上!那印子!是不是又红又肿还流黄水?!是不是火烧火燎的疼?!”

王铁柱心里那点侥幸彻底没了,下意识地摸向脖子,声音都带着颤抖:“是…是啊?老栓叔,咋…咋回事?”

“造孽啊!造孽啊!”李老栓捶胸顿足,眼泪鼻涕一起流,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是…是俺家那小祖宗!狗蛋!他…他昨天晌午,跑后山那荒坡子上疯去了!那坡上有几棵老漆树!他…他揪了把凤仙花,就在那漆树底下石头上捣的汁子!那石头…那石头以前放过割漆的桶啊!沾了生漆!那花汁子…那花汁子混了生漆的毒啊!”他抓着王铁柱胳膊的手直哆嗦,“狗蛋那小子手也肿成猪蹄了!刚送到镇卫生院!大夫说…说这混了生漆的凤仙花汁毒得很!沾上就起大疮!烂皮烂肉!搞不好要人命啊!兄弟!你…你快去!快去卫生所!迟了就…就…”李老栓吓得说不下去了,只剩下绝望的呜咽,那声音,就像受伤的野兽在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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