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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孩子,当着她的面做诗,还要让她来评判,这也太戏谑了!少年们或多或少都觉得有几分下不来台。
但是他们自持风流,也不愿当面驳美人的面子,因此都互相推诿,想把这风流事让给别人去做。
“张兄,听说你最近又有大作,还不说给姑娘听听?”
“你方才还跃跃欲试,说什么今日要趁着秋意做几首诗,如今有佳人倾听,你倒是来啊!”
……
场内一片喧哗,楚莞脸颊微红,手足无措的站在众男子面前,她心思飞转,很想赢回一局,但事发突然,她显然没想好怎么应对。
“既然怀王分身乏术,在下也告辞,改日再来和各位一同作诗。”
有个高挑的男子站起身,微一拱手便甩袖要走。
一有人打头阵离席,在座的公子哥儿们皆按耐不住,纷纷找借口离开,一时间杯盘狼藉,楚莞尴尬的站在院子里,劝留也不是,劝走也不是,动动唇角,腹中的锦绣诗篇一首也说不出口,只能垂头站着。
“我就说让阿莞不要去。”魏夭夭叹口气:“阿莞这模样倒真是可怜。”
杨芙坐在花窗边,默默凝神望向站在亭下杨柳旁的楚莞,她可怜吗?今日的庆园会,她本就没有资格出现。即使来了,在门口遇见怀王帮扶,谢恩之后婉拒他的心血来潮,和魏夭夭一起进来便是,料想怀王也不会强求她一个闺阁女孩,可她偏偏要强出头,弄成这样的局面又能怨谁?
可是楚莞毕竟是国公府的姑娘,闹成这模样传出去,国公府的面上也不好看,杨芙和琴昭对视一眼,正准备叫身边的侍女下去收拾残局,忽听亭下传来少年温朗的声音:“且慢!”
众女皆好奇的探头望亭下瞧,只见出声的少年身形优雅,袍袖翩翩,头戴精致的小玉冠,愈发衬得眉目如画。
“既是来赴诗会,怎能未做一首便离席而去?”少年含笑起身,他明明干着阻人离去,帮人解围的差事,但仍然从容温煦,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感:“在下有一首诗,还想说与姑娘。在座诸位若有好诗,也不妨念出来,一同磋磨学习。”
在座的公子们俱知晓这风度翩跹的少年是有心救场,倒也不好再拍拍屁股离去,成群又回到座位上,等着这位少年念诗。
楚莞抬眸望向帮自己的解围的少年,看他衣料华贵,想必也是贵公子,忙回过神有礼道:“公子请。”
亭上的众女看到这一波三折的诗会,皆忍不住捂着嘴发出惊叹:“这是谁?”
“他做的诗不错呢……”
“长得还不错呢。”
“少来,你又打趣我……”
众女透过窗纱,饶有兴致的打量日光下长身玉立的男子,甚至开始打探他的家世。
“他是宁忠侯府的庶子,虽是庶子,但宁忠侯也是很看重这个儿子的,近几年他和怀王殿下也交好,前程也是有的……”
“这样的品貌竟然是庶子?宁忠侯府的嫡子该是什么模样?”
“他有一个嫡出的大哥,听说在庐陵王麾下,弓马娴熟,打马球年年夺魁。等明年开春,便能看到他的身姿了。只是单论相貌,断断和他弟弟比不了。”
杨芙听着她们支离破碎,道听途说的三言两语,忽然很无奈又很想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江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相貌依然那么出众,能让贵女红着脸议论,他的声音依然那么动听,让人忍不住想起有微笑有阳光的日子。
然而在前世,和他的初见是她一生劫难的开始,正是这个温暖她青春光阴的少年,一手把她推向死路。
她百般提防即将到来的上元夜,但她没想到,这一世,她竟在这里猝不及防撞上他。
杨芙什么也没说,甚至没和琴昭打招呼,她如梦游般快步离开亭子,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逃离那个外表温暖,实则冷到骨子里的男人。
许是客人都集中在亭子里作诗,园子里的人很稀少,杨芙独自沿着蜿蜒的池子往前走。
正值秋日,水边也依稀有几分冷意,风吹过杨芙的裙摆,她只觉自己周遭寒气凛凛,似乎再次回到那个滴水成冰的上元夜。
灼灼的宫灯,盛放的烟火,自己的丈夫含着笑,气定神闲布置着她的死亡。
杨芙如同被抽去了全身力气,她半蹲在池边的柳树旁,任凭华丽的裙摆铺陈在地上。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精致的流金堆花裙上,泪痕渐渐晕染。
杨芙嫩白的小手抚上那抹潮湿,忽然很是心疼,这件裙子……是那冷清又温柔的男人送给自己的衣裳。
乍看上去冷漠到万丈春光也温暖不了的男人,用心的编造出理由,只为了名正言顺的送自己几件裙子。
自己怎么能为不值一提的人流泪,哭花了他送的衣裳呢?
那就太对不起他,也太配不上他……的衣裳了。
杨芙不再掉眼泪,擦擦脸颊抬起水眸,却恰好看到湖对面的一对璧人。
秋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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