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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岩石看着他怒目圆睁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阳阳,放开他,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想动手?有种你就打!只要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进去唱《铁窗泪》!)
祁同伟瞬间清醒了大半
——自己只是想争辩,怎么就被当成要动手了?
“祁同伟,你疯了?那是我爸!”陈阳的声音里带上了怒气,她没想到祁同伟会如此冲动,一点分寸都没有,气道。
(他居然想对我爸动手……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陈阳的心声里满是失望,像一根针,扎得祁同伟心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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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祁同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憋屈与恼怒,声音微微沉道
“陈叔叔,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您最早也是农民出身,为何,为何会这么说我父母?我只是希望您能同意我与阳阳之事而已。”
他的目光恳切,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岩石缓缓站起身,他的个头比祁同伟矮了大半个头,却凭着多年身居高位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盯着祁同伟,一字一顿地说道
“没错,我是农民出身,但我陈岩石能有今天,是靠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是拿命换来的!我最痛恨那些不择手段的无耻之徒!还有,我明确告诉你,你和阳阳,不可能!以后别再纠缠她,听清了吗?”
(就你爹妈也配和我比?我吐的唾沫都比他们的血金贵!什么东西!)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祁同伟的脸涨得通红,不是羞愧,是极致的愤怒。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盯着陈阳看了几秒,终究什么也没说,只哑着嗓子道
“陈阳,我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等。”
陈岩石突然开口,语气冰冷道。
祁同伟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眼神里最后一点希冀也快要熄灭。
“把你的东西拿走,”
陈岩石扫了眼墙角祁同伟带来的礼品,语气里的讽刺毫不掩饰道
“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家不要。”
祁同伟的拳头死死攥着,手指泛白,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道
“陈叔叔,这是我用自己血汗钱买的,干干净净。我来你家吃过几次饭,阳阳也给我买过几次,这些,就当饭钱了。”
话音落下,他猛地拉开门,“砰”的一声甩上,震得客厅的窗户都微微颤。
陈岩石看着紧闭的房门,转头对着还在抹眼泪的陈阳怒吼道
“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吧?就这种冲动暴戾的人,你还想让他当我女婿?是想气死我吗!”
“阳阳,别哭了,听你爸的,他也是为你好。”
王母走过来搂住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
虽然她心里挺看好祁同伟那孩子的,但终究还是女儿的幸福更重要,陈岩石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陈阳靠在母亲怀里,眼泪越流越凶,心里又乱又痛,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门外的小路上,祁同伟漫无目的地走着,胸腔里的愤怒还没消散,可更多的是无力。
他没说那些“莫欺少年穷”的豪言壮语,他只是想争取一段感情,可在陈岩石眼里,他的真心、他的努力,甚至他的父母,都一文不值。
这样的反对,他和陈阳,还能走到一起吗?
晚饭时间,祁同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食堂,而是找到了陈清泉,两人并肩走进了校外的小餐馆。
点了两个简单的炒菜,祁同伟便让老板拿了两瓶玻汾
——o度的白酒,零售价块一瓶,是他们能负担得起的最贵的酒了。
陈清泉一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准是出了事,再三追问下,祁同伟才断断续续地把饭桌上的事说了出来。
“陈叔怎么能这么说?太势力了吧!”
陈清泉听完,忍不住皱起眉道,他没想到那个看着正直的副市长,私下里居然如此轻视农家子弟。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陈岩石有句话没说错,他们这种从农村出来的孩子,能靠的,只有自己。
祁同伟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劣质白酒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苦涩。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和陈阳的过往,第一次在图书馆相遇时她递来的纸巾,第一次约会时她羞红的脸颊,第一次说“我喜欢你”时她眼里的光……那些甜蜜的片段,此刻想来,却只剩下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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