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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往昔回响（第1页）

木叶村，地下深处，一间隐秘的医疗实验室。

这里与村子上方的阳光明媚截然不同，空气里弥漫着消毒药水和某种奇特生命能量的混合气味。冰冷的金属仪器出低沉的嗡鸣，数个巨大的培养槽中，淡绿色的液体里悬浮着各种组织样本，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小团不断蠕动、散着强烈生命波动的乳白色物质——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细胞。

纲手站在主控台前，金色的长束在脑后，额头的阴封印标志泛着淡淡的光泽。她抱着双臂，眉头紧锁，盯着屏幕上复杂的细胞活性数据和能量流图。即使是她，面对这传说中的力量，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一阵微弱的空间波动，几只乌鸦飞入实验室，汇聚成宇智波止水的身影。

“纲手大人。”止水微微颔致意。

“来了。”纲手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定在屏幕上，“情况自来也大概跟我说了。你想用这玩意儿救宇智波鼬？”她的语气直接而带着压力。

“是的。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止水走到培养槽前，看着那团充满活力的细胞，他的右眼能清晰地“看”到其中蕴含的、如同太阳般炽烈磅礴的生命力，同时也感知到那生命力深处潜藏着的、近乎蛮荒的侵蚀性与排他性。

“希望？”纲手哼了一声，“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吗？当年大蛇丸和团藏进行的实验，制造了多少怪物和悲剧？即便是你，止水，你的成功也充满了不可复制的偶然性——你的万花筒特殊性，仙术查克拉的调和，还有你本身相对完好的身体状态。而宇智波鼬……”她调出了另一份数据，上面显示着鼬当前的身体指标，几乎全线飘红，濒临崩溃边缘。“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到处漏水的破木桶，你这个时候再往里灌进洪水，结果只能是彻底散架。”

止水沉默地听着，他知道纲手说的是事实。但他没有放弃：“自来也大人提到，鼬的心境或许是与柱间细胞契合的关键。”

“心境？”纲手转过身，漂亮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信念和意志确实能影响查克拉，但在细胞层面的直接对抗与融合中，能起到的作用有限。这不是热血漫画，光靠觉悟可不够。”她顿了顿，语气稍缓，“不过……自来也那家伙，在看人方面确实有独到之处。宇智波鼬那小子……能做到那种地步，他的精神力量确实非同一般。”

她走到另一个操作台前，调出了一系列复杂的模拟图谱：“我做了初步的推演。直接移植，死亡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所以，必须采用间接和引导的方式。”她指向图谱，“我的方案是，不进行大规模组织移植，而是提取柱间细胞中最精纯的生命本源能量，经过多重过滤和弱化，形成一种‘生命源液’。”

“生命源液？”

“没错。通过极其缓慢的静脉滴注，让这股温和的生命力先滋养他枯竭的身体，修复最基本的生理机能。这个过程需要绝对精确的控制，剂量、流稍有差错，就会引排异反应，前功尽弃。”纲手严肃地看着止水，“而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就是你，止水。”

“我？”

“你的瞳力，那种融合了仙术和阳遁的独特力量，是稳定剂，也是引导器。”纲手指着止水的右眼，“在注入生命源液的同时，你需要持续用你的瞳力包裹、安抚那股外来生命力，引导其与鼬自身的查克拉和细胞缓慢结合，抑制其侵蚀性，激其修复性。这需要你拥有入微的查克拉控制力，以及对生命能量的深刻理解。而且，这个过程会极其漫长，对你的瞳力和精神都是巨大的消耗。”

止水没有丝毫犹豫：“我明白。无论多久，多困难，我都会坚持。”

纲手凝视着他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陪你赌这一把。准备工作需要一天时间。你去调整好状态，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开始第一次尝试。”她挥了挥手，“去吧，我还要进行最后的参数校准。”

止水再次行礼，身影化为乌鸦消散。

纲手看着空荡荡的实验室，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自语：“爷爷的力量……宇智波的小鬼……但愿这次，不会又是一场悲剧。”她想起了弟弟绳树，想起了恋人断，那些被战争和命运夺走的生命。她厌恶牺牲，但有时候，为了拯救，又不得不冒险。

与此同时，村外山洞。

自来也出去巡查周边环境，洞内只剩下佐助和昏迷的鼬。

佐助坐在鼬的床边，看着兄长紧闭的双眼，那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伸出手，想要碰触一下鼬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记忆中，兄长的面容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或是深沉的哀伤，从未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气。

“哥哥……”他低声唤道，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显得格外微弱。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那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的呼吸，证明着生命的存在。

佐助的思绪飘回了遥远的过去。那是灭族之夜前，一个普通的傍晚。鼬坐在走廊上，擦拭着苦无，夕阳的金辉洒在他身上，柔和而温暖。年幼的佐助跑过来，缠着要他教手里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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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你知道宇智波的力量源于什么吗？”鼬突然问道，声音很轻。

小佐助歪着头：“源于写轮眼？”

“写轮眼是表象。”鼬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望向天边的晚霞，带着一种佐助当时无法理解的深邃，“更深层的，是爱。极致的爱，会催生出极致的恨，从而开启眼睛的力量。但是，佐助，记住，真正的强大，或许不在于恨能带来什么，而在于爱能守护什么。”

当时的佐助懵懂不解，只记住了兄长温柔的手掌和那句关于“爱”的话语。直到现在，在经历了仇恨、背叛、得知真相的冲击后，他才隐约触摸到那句话的边缘。兄长那强大的力量，并非源于对木叶的恨，而是源于对弟弟、对村子那份深沉到扭曲、不惜化身修罗的……爱？

“守护……”佐助喃喃自语。鸣人那家伙，整天把“守护同伴”、“成为火影”挂在嘴边，他的力量似乎也正是源于此。而兄长，用另一种极端的方式，践行着“守护”。自己呢？自己的力量，又源于什么？复仇的恨意已经崩塌，剩下的空虚，该用什么来填补？

他下意识地开启了万花筒，漆黑的火焰在指尖无声地燃起，又随着加具土命的力量扭曲变形。视线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和模糊。失明的威胁如同跗骨之蛆。如果……如果兄长的治疗能够成功，证明柱间细胞的道路可行，那么自己是否也能走这条路？不再需要移植兄长的眼睛，而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与初代力量的融合之道？

这个想法让他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期待。一条不同于仇恨吞噬，也不同于依赖兄长牺牲的，全新的道路。

就在这时，鼬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佐助猛地一惊，几乎以为是错觉。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鼬的脸。

鼬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承受着某种痛苦，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出一个几不可闻的音节。

“……佐……助……”

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却像惊雷般在佐助耳边炸响。

“哥哥！”佐助一把抓住鼬冰冷的手，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在这里！你醒了吗？”

然而，鼬并没有醒来。那声呼唤仿佛只是昏迷中无意识的呓语，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沉寂，只有眉头依旧微微蹙着，仿佛在梦境中依旧挣扎于无尽的黑暗与责任之中。

佐助紧紧握着兄长的手，感受着那微弱的生命力，心中百感交集。愤怒、悲伤、理解、迷茫……还有一丝因为那声呼唤而悄然萌生的、久违的依赖与牵挂。

山洞外，自来也靠在岩壁上，听着洞内隐约传来的动静，仰头望向被乌云遮蔽的月亮。他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大蛇丸……如果你知道我们正在尝试用柱间细胞拯救宇智波鼬，你会怎么做呢？”他低声自语，“还有‘斑’……零尾的动向越来越频繁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夜色更深，无形的暗流在忍界各处涌动。木叶的地下实验室里，关乎生死的尝试即将开始；偏僻的山洞中，少年的内心正在经历着艰难的蜕变与抉择。而远在雨之国，高塔之内，轮回眼的拥有者，也在注视着命运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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