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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9 我分明没下死手这才一天不到怎麽可能就撑不住了（第2页）

她不顾肩膀处传来的阵阵生疼，微微仰头望着屠北战，轻声，“冥王...？”

屠北战还是死死盯看着她，不过一会儿，面色却慢慢呈现出悲戚之色来。

好像一个孩子看着亲人慢慢死掉时，那种悲伤而恐惧的神色。

“怎麽会呢...怎麽会这样——”

“他会不会...忘记我？”

拳头微微攥紧，声线抖动，屠北战勉强回过神，将目光紧紧锁在言柔姣好的面庞上，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仿佛看到了什麽，连眼神都变得非常悲伤。

若是要说的话，那是种即将失去什麽的痛苦。

“听李太医说，会忘记一些另他感觉痛苦的人和事情...越是令他痛苦，忘记的则会越彻底。”

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如实相告。

“若是强行让其以痛苦的形式想起那段记忆，则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言柔真的很想问问屠北战为何要那麽对他昔日的恩师。

慕时虽是屠了他满门，但毕竟也为他忤逆了皇令，将濒临死亡的屠北战抚养成人。

如今，家国破碎，昔日徒儿反目成仇，他自己也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着实可悲。

况且，当初的慕时也别无选择。

如若不屠屠氏满门，不仅家国会被屠氏反噬，同时也会被当时那昏庸的皇帝诛了九族。

慕时既然能为家国征战，说明家国在他的心中是十分重要的。

但那日，他却毫不犹豫地将国家机密交给了屠北战，说白了，在慕时心中，屠北战是比家国更重要的存在。

慕时天资聪颖，做事向来慎重，对一切事情了如指掌，又怎会不知屠北战早就生了背叛的想法？

他的身边尽是优秀的侍卫，大可在敛去踪迹的情况下监视屠北战的一举一动。

但他却没有这麽做。

大概是，当机密交到屠北战手里时，慕时就在赌。

赌屠北战会不会离他而去。

赌他对他多年的弥补是否付之东流。

赌屠北战会不会念及旧情，放下心中仇恨，与他如平日那般模样。

他发誓，如若屠北战肯原谅他，他定会倾尽全力，补偿他曾失去的一切。

结果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想到这里，言柔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哪怕慕时是千古罪人，屠北战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做的如此决绝。

如若想复仇，他大可给慕时一个痛快，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又折磨他人——

屠北战呆愣在原地思绪停滞，眼中还盛着几分未消散的馀怒。

言柔垂下羽睫，噤了声。

“痛苦的人和事情...”

半晌，似乎想到了什麽，瞳孔猛缩，蓦地屏住呼吸，轻声呢喃。

心脏仿佛被人捏在手里狠狠揉搓着，剧痛无比。

毫无疑问，令慕时此生痛不欲生的人——

便是他屠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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