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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便利用慕时对他的同情与多年以来的情意,欺骗他,最终,将利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的腹部,踏过他的身子,提刀血洗整个永平。
回想起这些,屠北战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没想到,慕时竟是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哪怕染了如此严重的风寒,也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直直地望着慕时,大手放在柔软的腹部上不住揉着,轻声安慰,“阿昭不疼,明曜给阿昭柔柔。”
“不要,”躲开屠北战的哄劝,慕时不住摇头,气鼓鼓,“阿昭不要明曜给阿昭揉肚子,明曜是坏人,是欺骗阿昭的坏人。”
屠北战不以为意,“当初的阿昭如此执拗,明曜又别无他法不是?再说了,当时,阿昭的利剑已经横在明曜的脖颈上,眼看着就要将明曜问斩了,若明曜不欺骗阿昭,阿昭此刻就见不到明曜了啊。”
果真是君王,连颠倒黑白都显得十分情真意切。
慕时此刻有些烧傻了,但依旧明白事理,如平时那般固执,说什麽不肯松口,“明曜胡说!明曜明明是要屠杀...屠杀阿昭想保护的人——”
慕时此刻的回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只知道他当时站在城门前是为了保护身後的人。
屠北战强忍着怒意,声线变得开始不住微抖,看样子是在强行压抑怒气。
他轻轻笑着,“明曜是为了阿昭好,阿昭原来生活的国家一点都不好,如果明曜不那麽做,阿昭又怎麽能跟明曜走?”
“你骗人!你分明就是个大骗子!”慕时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他大声冲着屠北战吼着,小小的身躯不住挣扎着,却无法挣脱那铁钳般的臂膀。
屠北战只是冷冷地笑着,没再说话。
半晌,慕时累了,也发现自己根本不能逃离屠北战的手心时,终于放弃了挣扎。
裹着被子的他趴在屠北战的腿上,半晌,抽噎起来。
“明曜明明就在骗阿昭,哪怕阿昭生病了,口中说的也没有一句真话...”
“是不是当年,阿昭让明曜失去了一切,所以如今,明曜也要让阿昭失去一切?”
屠北战没有做声,只是抿了抿唇。
是,他从前是想让慕时以十倍百倍的代价还回来,但如今,不一样了。
他明白,他有些离不开慕时了。
所以,他要让慕时的生命中从此只有他,只能有他一人,眼里只能容得下他一人,心里只能装的下他一人。
慕时说话断断续续的,抖得如风中萧瑟的落叶,无处归根,“为什麽要这样...阿昭明明——已经知道错了啊...”
屠北战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手轻轻抚摸着慕时柔软的黑发,半晌,一字一句地,“所以说,阿昭现在在恕罪。”
“恕...罪?”
慕时哽咽着说出这两个字。
屠北战点点头,“阿昭在为自己从前做的所有事情付出代价。”
“那阿昭要怎麽才能恕罪?”
“跟着明曜,嫁给明曜,给明曜生个孩子。”
屠北战轻轻地笑着。
“不要...不要!”慕时不住地摇头,“我不要这样恕罪!我是男子!我不要生孩子!”
“阿昭,这是你早晚要接受的事情,何苦做这些无用的挣扎?”屠北战轻轻笑着,大手拂过慕时细腻的脖颈,“明曜现在不过是在给阿昭一个接受的时间罢了。”
慕时血红着眼,带着满满的抗拒与倔强,几近嘶吼出声。
“我这辈子都不会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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