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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想了想,也冲他喊道:“哎,这不是你们爷们儿该做的吗?我这么个小身子,怎么将你举高高?”
曹不休扭头,满脸幽怨,一抬手,“啪”一声,将门给关上了,“睡觉。”
“睡觉就睡觉,谁还睡不着觉啊。”阮阮也转身,以同样的方式,也将门“咚”一声给关上。
重门深院,秋菊无声,劲竹葱翠,寒露默默坠下,整个院落静如绢本水墨画,皎皎月色,透过微敞的窗棂,赏给屋内之人一室的清明。
东西两屋的人,却因为刚刚的拌嘴,辗转反侧,很是难眠。
第二日,柔和晨光铺满院子。
因着前一夜的无端吵架,阮阮便早早地起床了。
她一壁准备着早膳,一壁偷瞧曹不休,见着他开了门,忙假装很不在意地,独自坐下用早膳,可两耳却时时留意着身后动静。
脚步靠近,停住,似乎在等她去帮他整理衣衫。
阮阮手握鸡蛋,略作停顿,心底纠结,要不要理他?她淡定地敲了敲鸡蛋,然后剥壳儿。
曹不休挺着胸膛,见身前之人没有动作,很是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阮阮听了,暗自憋笑,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曹不休见自己都这样示好了,她还是不睬,于是连翻吸气,终于忍耐不住,搞出了很大动静,在她面前坐下,一脸气鼓鼓。
“没见过哪家做大娘子做得这么轻松的,相公都要出门了,还不知道帮着剥颗鸡蛋。”
阮阮听他说罢,放下自己的,又拿起一个准备给他剥壳儿,随知他竟取过她的,直接咽下。
“那是我咬过的。”阮阮伸手去阻止,可一眼便看到了他上挑的剑眉,带着浓浓的得意,“我不嫌弃。”
他说得无赖,她不理。
“反正我就是不从。”曹不休端起粥碗,似发泄一般,狠狠唆了一口。
阮阮瞥一眼,好家伙,一口下去大半碗粥都没了。
她又有点不忍心了,“你慢点儿,没人和你抢,这么烫,小心伤着嗓子?”
曹不休听了,郁结了一整晚的不顺之气,终于寻得了舒缓。
他将粥搁下,满脸堆笑看向阮阮,“大娘子这是心疼我?看来还是很在意我这身臭皮囊的嘛。”
所谓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就属曹不休。
阮阮不理他,心情却也慢慢好转。
他的眸光自始至终,都没从她身上挪开过半分。他如观景一般,一壁慢悠悠用膳,一壁打量她,嘴角笑意,却是满溢了出来。
“你分明就是稀罕我,稀罕得不得了,偏偏装作这冷淡模样,何苦呢?”曹不休打趣道。
“谁稀罕你。”
阮阮嗔他一句,举目看天,深秋已至,秋叶落了一地,且天色极阴,大有要下雨之势。
她想了想,起身给他取来披风,彼时曹不休已经用完了早膳,见她取衣过来,忙伸展了双臂,等她来帮他穿衣。
阮阮见他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抬手轻掐上他手臂。
“也不知谁曾经说过的,待我出了宫,必定会好好伺候我,可谁知还没正式成亲,便要我日夜伺候。”
曹不休昂首,“大娘子你这话说得不对,你白日里伺候我,可是夜间却没有,还是……你想着夜间也来伺候我?”
曹不休说话,向来肆无忌惮,阮阮帮他将披风系好,“都是一府主心骨了,不许这么口无遮拦说话,这传出去又是我没管束好……”
“管束好什么?”曹不休听出她话语里的停顿。
阮阮却在他注视下,不知不觉红了面庞,她的那句“相公”在嗓子里停滞,转而换为了,“管束好曹哥哥……”
“骗人可不好。”曹不休半俯身子看她。
“我没有。”阮阮低垂眉目,暗恨自己口快。
“可是你又脸红什么?”曹不休追问,“喊一声相公,就这么难吗?”
“快去挣钱。”
阮阮羞臊,转身意欲离去,可还没走几步,却被曹不休一把掰过身子。
“阮阮,其实我挺喜欢你这样和我撒泼打滚的,你越是和我吵,我就越乐意。”
“你这心态有问题。”
他说话时的热气,直挠得她脖间痒痒的,阮阮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搂得更紧。
“我的问题在于,我太过喜欢你。”
曹不休辩白一句,俯身直接亲上她唇角。
阮阮却很是嫌弃地躲开,“你刚刚吃了油饼,满嘴油乎乎的烦人。”
可她哪里是曹不休的对手,她越是躲,他就越是得意,“所谓夫妻,便是要臭味相投,你不许嫌弃我。”
“你放开我。”阮阮挣扎,却被他打横抱起,“昨夜没睡好,现在一起去睡个回笼觉。”
“大白天睡什么?你这不要脸的。”阮阮在他手中急得直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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