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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00章
夜晚降临後弗兰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维勒将那捧鲜花撒上水,放入瓶中,然後他一个人坐在壁炉前待了一会儿,浑身变暖之後才回到了床上。
他的睡衣和手被壁炉烤得暖洋洋的,他放心地抱住弗兰,下颌蹭了蹭弗兰的头发。
烛光照着明黄色的花,他吹灭蜡烛并无多少睡意,一片漆黑中他盯着花的方向,弗兰靠在他的胸前睡着,很快他也闭上了眼睛。
梦里的失重感很强烈,然後是剧烈的心跳,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风声,然後听到了弗兰慌张的呼吸。
梦里像是溺水一样睁不开眼,他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剧烈,然後感觉到有一只手死死握着自己的手,像是梦魇一样。
他听着混乱的风声,挣扎着睁开眼,路灯强烈的光线刺痛他的眼,他一下子掉了眼泪,模糊的视线里弗兰戴着鸭舌帽慌慌张张回头,他拽着他的手,泪眼中他逆着路灯的光线像是神明一样。
“我忘了给你带墨镜,感觉难受吗?”
冰冷的指腹抹去他的眼泪,他看到弗兰小心翼翼的眼神,以及脸上的伤口,他的额头甚至有血迹。
他伸手碰了碰弗兰脸上的伤口,梦里的弗兰躲开了,绿眼睛里出现防备的情绪,维勒觉得喉咙发涩。
谁能这样对他,再明显不过。
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梦见弗兰受伤的样子,也许是愧疚。他曾经很喜欢弗兰痛苦的样子,那种痛苦里能让他看到过去的自己,能敲碎弗兰的冷漠。
也许这就是对他的惩罚,梦里的弗兰小指无法正常弯曲,面对维勒的目光,他挪开视线,脸上的防备愈来愈重。
维勒捧着他的脸,扭转向自己,“他那种样子的醉鬼还能把你打成这样吗?弗兰?你不会躲吗?弗兰,你不知道反抗吗?”
他爱怜地亲了亲弗兰的小指,梦里的弗兰一连退了好几步。
这麽明显的拒绝,维勒没有感觉到尴尬和失落,也许是梦境外的弗兰给他的回应让他很有底气。
于是维勒对梦里的弗兰笑了笑,“好了不亲,我们回去处理伤口,好吗?”
“你不要随意跑到我家。”
弗兰冷冰冰的,就像之前的样子。维勒走在他的身後,发现帽檐下遮得严严实实的头发,似乎是白色的。于是他伸出手摘下了弗兰的帽子,白色的头发倾斜下来,弗兰的眼里有冰冷的愤怒。
他梦里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配权,他看到自己迫切地一次次抓住弗兰的肩膀,跟上他急促的步伐,他的行为称不上温柔,声音甚至有些失控。
“为什麽把头发染成白色?”
“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打了你吗?”
“我问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打了你?!”
弗兰冷眼看着他,摁住他的手腕,“他打我,是因为他喝醉了。”
“染成白色是因为我想染成浅金色。”
“是因为我,是因为那天法尔州日出,我告诉你我也想坐缆车,是因为那座雪山风太大,我问你是不是帽子会被吹走,所以你染了白色。”
“是又怎麽样,不是又怎麽样?你怎麽一直那麽多疑问?”
梦里的弗兰称得上是刻薄,雪混着雨水落在地面,整个街巷安静潮湿,维勒感觉到自己慢慢蹲下,这是他试图降低弗兰防备心的做法,他听到自己发问。
“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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