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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134章 思维悖论（第1页）

第135章第134章思维悖论

姜银姣笑笑，擡起两条腿——躺倒。

这下算是走进死胡同了。几天来杜若凡认真观察过，他不知道姜银姣把噬刀放哪儿去了。他们手中现在应该有三把噬刀：姜银姣自己的，姜丹铅不带瞳珠的，还有从姜铂尔肋骨中取下来的一把。翻便身边所剩无几的物品杜若凡也没摸到，姜丹铅的病号服杜若凡给换过，根本没有，完全不像他俩说的伴驾和噬刀生死不离。

“你等我吃片止疼药。”杜若凡拉开抽屉，“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他索性关掉电视，从暖瓶里倒热水，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你不会把噬刀吞了吧？”

姜铂尔的白骨前情况太过混乱，杜若凡根本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但後面几天他反复考虑过，噬刀能够挂在姜铂尔的肋骨上，极有可能是因为她在濒死前吞下了噬刀。

“不对不对不对。”他把热水放下自言自语，“我们做过CT，真吃了应该能查出来。”

头真的开始疼了，杜若凡把苦涩的药片干咽下去，忙不叠开口道：“银姣，如果我在呼吸里，我也相信你和丹铅一定会把我捞出去的。但前提是我和丹铅都活着。如果我们两个都已经死了呢，你真的要在这里终老吗？”

不等她再开口，杜若凡打开手机备忘录递过去道：“这是关于我们在地下工事中的经历我想出的解释不通的问题。你怎麽看？”

“你怎麽想？”姜银姣反问道。

他真的有点抓狂了：“我还在等你怎麽解释，你拒绝沟通啊！”

姜银姣扫了眼写得满满当当的备忘录，又擡眼盯过来。杜若凡无奈道：“好吧。我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在地下工事中根本没有度过那麽多天。或者说从我们进入地下工事到被探险队捡走，确实度过了17天，但跟我们感受到的事件分割线不一样。”

姜银姣不答，杜若凡像对墙练习演讲一样自顾自比划道：“如果我们在工事中各自进入过一次呼吸呢，这可以解释那消失的八个小时。我们出去的地方是可可西里，我就把那里当成是真实的世界。那是无人区，就算是唯一一条公路，怎麽能巧合到你出去找就立刻有车？但如果你出去找车的路上进入了呼吸的世界，然後在有车的时候你才被放出来呢？我们的时间没有被吞掉，没有消失，我们只是进入了一个由创作者操纵时间流速的世界！”

一口气说完，杜若凡猛喝了几口水，立刻道：“你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了吗？”

姜银姣眼都不眨道：“如果如你所说，那麽这里面的问题就是：把我们拉进呼吸世界中的蔓箩不想要我们死。”

“对！”杜若凡使劲点头，“地下工事先不说，把当时状态崩溃的我们扔在可可西里十来天我们太容易死了。他这样做恰恰保证了我们不死在真实的世界里。”

这是杜若凡能想到的关于奇怪的时间最合理的解释。虽然细想还是说不通那八小时到底存不存在为什麽没有记忆。他正要再张口，姜银姣说：“你说的这些我想过了。”

好吧，双生子的脑袋一向转得很快。杜若凡继续用密密匝匝的演讲淹没她，他拿过手机点开通讯录：“这个号码眼熟吗？我给连雨润转了一大把钱，让他去帮我做一件事。”

姜银姣抱起胳膊，杜若凡又点消息框，放大那张医护人员介绍表：“这个医生，跟我们在双湖县有密切接触还把昆仑岩拿来垫桌脚的张大夫，我们出事的那几天，连雨润去查了，她不在双湖，她请假了！”

姜银姣提醒似的说：“打断一下，所有蔓箩共享思维。”

“但不是所有蔓箩都能操纵无限逼真的里世界——”见她没反应，杜若凡底气一下子松了些，蔓箩的能力不共享是姜丹铅亲口认证过的，该不会是他记错了吧！

“好了，不要说了。”姜银姣擡手再度打断了“演讲”。他还要说什麽，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护士探身进来道：“不要大声喧哗，有人在午休。”

“知道了。”两人立刻低眉顺眼道。

待护士一关门，杜若凡又说：“张大夫现在在双湖医院坐诊，连雨润盯着。”

“我再提醒你一下，所有蔓箩共享思维。”姜银姣重新抱起胳膊。

杜若凡顿时又噎住了。

几天前，他发现夜里姜丹铅病房墙侧面的那副小画根本不是画，而是一扇窗户。也就是说连续几个晚上有个东西一动不动地趴在窗户後面观察着两人动向！意识到这件事後杜若凡又恶心又毛骨悚然，也是因为这件事他总算想到姜银姣拒绝配合或许是因为她怀疑身边有蔓箩丶他们不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

再提醒一次，杜若凡彻底泄气了。的确，张大夫是回到双湖了，但如果他们身边真的有蔓箩的话，蔓箩共享所有思维。

冷静片刻，他还是小声说：“我的意思是，不是所有蔓箩都可以操纵逼真的呼吸世界。那麽有一个能力强大的蔓箩一直跟着我们，把我们拉进去，刚巧这个跟我们密切接触过的医生就在那几天消失了。现在我们不在呼吸的世界中，他只需要一个普通的蔓箩共享思维报告我们的行踪就行了，完全可以回到自己的僞装身份中去。”

杜若凡忍不住叹气道：“你一定要证明你现在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本以为她不会回答，没想到，姜银姣理直气壮道：“为什麽不呢？”

在好气好笑又无奈中翻滚了几轮，杜若凡揉着眉心道：“是啊，为什麽不呢……”

他也干脆往後一仰横瘫在病床上，“你比姜丹铅难搞多了。”

“我劝你用词放尊重点。”难得姜银姣回了句嘴。

要是在自己家里，只有自己，杜若凡真想大喊几声再滚几圈发泄一下压力。很难想象以前那麽多难熬的孤身一人的日子里都没崩溃过，现在却被这两个活宝搞得想尖叫。他双目无神放空了会儿，喃喃道：“要不你真把我杀了吧……”

横在病床上，房门镶嵌的毛玻璃後人影攒动。花花绿绿的人影像流水般在毛玻璃上涌动须臾，门又开了。

先是蓝白竖条纹的病号服，然後是单拐，一张苍白丶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门口，他眉头紧促，迷迷糊糊道：“你们在吵什麽……”

杜若凡看清楚那张脸，人弹了起来，动作过大，韧带剧痛。他目瞪口呆地看到姜丹铅拄拐走进来，一面揉眼睛一面道：“好吵，不要吵架，你们吵架我不知道该帮谁……”

好吧，杜若凡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任何一种情绪超过阈值都只能转化作生理本能。瞳孔扩大丶心脏疯狂泵血，手心出汗——

他自言自语道：“现在我也怀疑我是不是在呼吸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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