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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不牢,”大马猴在讲台上摇头晃脑:“地动山摇——哎哟我靠?”
他脑花还没甩成形前门忽然被一拉,阳光射进来,高大挺阔的身影逆光站在门框里。
大马猴要甩出去的粉笔节立刻就攥回了手心,他慈眉善目轻声细语:“江淮?”
江淮没答应,黑色口罩挂在鼻尖,他冷着眉眼径直走到最後一排。
“我们继续上课——哎基础不牢地动山……”大马猴甩起头来。
江淮停在了楚明的旁边,眼里结着冰霜。
虽没看清撞他的人的正脸,但那人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就跟贴了身份证号码似的。
楚明手指攥紧了些,刚要起身给他让路肩膀就被一压,江淮有力的手按在他肩头,整个身子的重量跟着沉下来。
他勾掉半边口罩,垂着的黑色布罩挡住了来自前桌们可能射向楚明下半张脸的视线。
“看着我。”江淮压低声音说。
楚明肩膀被压得有些痛,耳朵尖贴着江淮的鼻尖,江淮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耳朵窝里,他抖了一下。
始终不敢转过去正面看他。
大马猴对後桌那俩人视而不见,用戒尺敲了敲黑板,引来所有人的视线:“现在的高考趋势逐渐……”
除了少数个别人,基本没有人扭头看向最後一排凑得亲密无间的两人。
江淮伸手掰过他下颌,盯着他眼睛:“你故意的是不是?”
楚明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往下看:“……不是。”
江淮大拇指指腹往他下颌线端头用力一按:“我不敢揍我爸妈,不代表我不敢揍你,听明白了吗?”
楚明吃痛地往後仰了下:“明……明白。”
江淮没再挨他,直起身子冷声:“让我进去。”
“嗯……”楚明伸手摸了下被钳得发烫的下颌,快速从座位上腾起来,给他让开了道。
江淮犹豫半秒,还是踩着他椅子进去了。
楚明站了一会儿才重新坐下,只坐了板凳靠右边的一半。
大马猴见两人没闹了,暗暗舒了口气继续讲,声调上扬了不少:“这道题是典型的……”
临近下课的时候他放了一道题在黑板上。
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弱下去,转而是沙沙的笔尖戳纸声。
江淮没有书没有本子没有笔。
早上七点锁紧的房门被不知道几脚踹得稀巴烂,老爸冲出来让他快点洗漱,他开始没当回事,觉得没什麽事挺要紧。
洗漱完就被爸妈连同保洁阿姨跆拳道陪练拽胳膊拽腿抻平了架到车上。
他没想到来的是学校。
更没想到中考没有成绩的他,还直接被塞进了高二上的教室。
想到这儿江淮就气。
他打雷天站树下指着天发的誓:“去上一天学我江淮是一天狗!”
闪电闪了大半晚上,雷轰隆响了大半晚上。
他在树下接二连三地发誓,愣是没让惊雷给劈死。
老天爷准了他的誓,却叫他亲妈亲爸给挑破了……
趴课桌上睡着不得劲,硌人,庸医让他喝了包感冒灵,江淮迷迷糊糊地睡进去了。
醒来时骨头散架肌肉抽疼。
已经早上最後一节课了,讲台上站着个女老师,教历史的。
长得跟女阿凡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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