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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洗完澡,湿哒哒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湛柯赶忙把家里所有窗户都关紧,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
陈砚极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他,但馀光还是能看到湛柯忙前忙後的身影。
他将杯子拿起来暖手,时不时地喝一口。
“只找到了米。”湛柯将粥端过来,坐在一旁边用勺子搅和边说:“凑合一下,天亮了我去买菜。”
洗完澡後陈砚就清醒了,从湛柯手里接过粥的时候,陈砚问:“那个男的为什麽会找上我?”
陈砚以为自己跟湛柯算起账的时候应该是很愤怒的。
昨天如果不是因为发烧,他肯定得跟湛柯打一架。
但似乎因为生着病没什麽力气,连生气的力气都提不起了。
赵鸿才。
湛柯一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脑仁都疼。
提起赵鸿才,越是生气越让他感到无话可说。
但这是陈砚问他的。
而他本来就应该对这个事情做解释。
他思索了片刻,说:“他叫赵鸿才,是我爸的一个……朋友。找我要钱,我没给。”
陈砚打断他,“我问他为什麽会找上我?”
湛柯垂眸说:“他丶他不知道从哪查到我跟你……对不起,我应该看好他的。”
陈砚喝了一口粥,没说话。
湛柯继续说:“不会有下次了,我会把事情解决掉的。”
“解决?给他钱吗?”陈砚冷脸反问。
这种人能解决早解决了,拖到这种地步,只有一种可能。
是当事人不愿意解决。
既然不愿意解决,现在又跟他承诺说会解决掉,陈砚听着就觉得讽刺。
湛柯愣了一下,摇头说:“不会的,我联系律师了。”
陈砚心里刚烧起来的火平息了几分。
他脱口而出:“他为什麽跟你要钱?”
话一出口,陈砚就後悔地想把舌头咬掉。
冲动驱使下问出来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想知道,但他又不允许自己再多关心湛柯的事情。
问关于自己的就行了,问这麽多馀的干什麽。
操。
他脸色更阴沉了,突然开始生自己的气。
湛柯看他脸色不好,以为他是还在为赵鸿才的事情生气。
毕竟这种问题合情合理,既然陈砚被扯进这事儿里,就是有权利知道前因後果的。
只要陈砚问,他当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他。
但事情说来话长,湛柯怕他没耐心听。
于是试探着说:“他和我爸以前是同学。”
湛柯观察着陈砚,见他没有出声打断,面色也没有明显的不耐烦,才继续讲起。
“他替我爸坐过牢。”湛柯说。
提起这些事,湛柯眉头不自觉地拧起,盯着茶几的一脚像是发起了呆。
陈砚拿着勺子的手抖了一下。
“我爸答应他出来之後要什麽给什麽。”说到这,湛柯讽刺地笑了一声。
“後来他在我爸公司混日子,经常要钱,我爸都给了。”
“赵鸿才老婆长得很漂亮,我妈住院之後,我爸就把那个女人接到我家了。”
湛柯说起这些有些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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