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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异动并肩应对(第1页)

保守派异动·并肩应对

晨光透过帐篷的细缝,洒下几缕浅金色的光,落在床边的矮桌上。桌上摆着一个白瓷药碗,碗底还残留着少许褐色药渣,旁边放着一卷摊开的军务册,墨汁未干,笔尖悬在纸页上方——谢江安靠在铺着软垫的床头,银白色的常服松松地系着领口,露出的锁骨处还贴着一块魔界特有的止血魔布。他的脸色依旧带着几分病後的苍白,指尖捏着笔杆,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写不了几个字就要停下来,轻轻咳嗽两声。

江辞坐在桌旁的木凳上,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布,正仔细擦拭着谢江安的凌霄剑。剑身上的金色纹路在晨光下泛着淡光,之前战斗留下的细小划痕被布擦得发亮。他时不时擡头看向谢江安,见对方又咳嗽,便起身拿起矮桌上的温水壶,倒了一杯温茶,递到谢江安手边:“先喝点水,别太累了,军务可以等会儿再处理。”

谢江安接过茶杯,指尖碰到江辞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江辞的手带着魔界人特有的微凉,却比谢江安此刻的手要稳;谢江安的手则因为刚输过药,带着一丝暖意,却轻轻颤抖着。谢江安抿了口茶,压下喉咙的痒意,笑着说:“没事,还有几天就要去尸魂渊了,得把粮草和兵力调配好,不能出岔子。”

江辞没再劝,只是将擦好的凌霄剑轻轻放在谢江安手边,又拿起桌上的清脉丹瓷瓶——这是之前谢江安给的,现在里面还剩两颗。他拧开瓶塞,倒出一颗,递过去:“该吃药了,莫医者说这药能巩固经脉,对你的内伤好。”

谢江安顺从地接过丹药吞下,丹药的清香在舌尖散开,他看着江辞小心翼翼盖好瓷瓶的样子,眼底泛起一丝温柔。帐篷里很静,只有窗外士兵练剑的“呼呼”声,偶尔夹杂着几声说笑——那是仙兵和魔人在一起切磋,一个仙兵在学魔人耍魔铁刀,刀太重差点砸到脚,引得周围人笑起来。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掀帘的“哗啦”声,林长老匆匆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怀里紧紧揣着一封密信,连呼吸都带着急促:“不好了!谢仙帝,江仙帝,李长老那边有异动!”

谢江安和江辞同时擡头,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谢江安坐直身体,示意林长老过来:“别急,慢慢说,到底怎麽回事?”

林长老快步走到床边,从怀里掏出密信,信纸边缘有些磨损,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送信人冒着风险送来的。“我的亲信在凌霄城传信来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急切,“李长老说我们和魔界合作是‘引狼入室’,联合了张丶王丶赵三位保守派长老,已经控制了凌霄城的中央粮库,要断了我们的粮草补给!还说……还说您被魔人控制了,想推翻仙界的统治,在城里散布谣言,连百姓都开始恐慌了!”

谢江安接过密信,手指展开信纸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信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每一笔都透着紧张,亲信在信里还提到,保守派已经扣下了本该送往前线的三批粮草,甚至威胁粮库的老部下,敢私送粮草就以“通魔”论处。谢江安越看,脸色越沉,看到“被魔人控制”那句时,他猛地攥紧信纸,指腹几乎要将纸页捏破。

“冥顽不灵!”谢江安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咳嗽了两声,胸口微微起伏,“都什麽时候了,尸魂渊的尸王随时可能破印,他不想着怎麽守护苍生,反而在背後搞内斗,还拿百姓当棋子!”

江辞凑过去看了一眼密信,眉头紧紧皱起,指尖无意识地凝聚起一丝淡黑色的魔气,又很快散去。“粮草不能断,”他的声音很坚定,“我们现在的粮草只够支撑十天,之前为了给逃难的百姓分粮,已经压缩了士兵的口粮,要是断了补给,别说去尸魂渊加固封印,连黑石寨都守不住——城里的百姓还等着我们救,士兵们也不能饿着肚子打仗。”

他想起昨天晚上去巡查士兵营地时,看到两个年轻的魔人士兵分吃一块干饼,还笑着说要省下来给逃难的孩子;仙兵们把自己的被褥送给了受伤的魔人,自己裹着薄毯睡在篝火旁。这些画面在脑海里闪过,让他更坚定了要护住粮草的决心。

谢江安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看向林长老:“你立刻传信回去,告诉开明派的周长老和吴长老,让他们想办法联系粮库的老部下——我之前在粮库安排过几个信得过的人,他们手里有应急粮的钥匙,先挪用应急粮,用秘密通道运过来,一定要避开保守派的眼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让你的亲信在凌霄城贴告示,找那些被我们救过的百姓作证——之前我们从鬼尸手里救了城西的几百户人家,让他们说说我们是不是‘通魔’;再把联军里仙魔士兵一起作战的事写进去,让百姓知道,我们是在一起守护他们,不是什麽‘推翻统治’。”

“好!我这就去办!”林长老接过谢江安写的传讯符,上面用的是只有开明派才懂的暗号,他小心翼翼地收好,转身就要走,又想起什麽,回头说,“谢仙帝,您放心,我的亲信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就算豁出命,也会把信送到!”

帐篷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谢江安和江辞。谢江安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晨光,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江辞,让你看到仙界的这些乱象,还让你跟着我一起担心——本来该是我护着你,结果现在还要让你和我一起应对这些内斗。”

江辞走到床边,坐在之前的木凳上,看着谢江安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丝毫嫌弃,只有坚定:“没关系,李长老这些保守派,不是你的麻烦,是我们共同的麻烦,更是仙魔两界和平的麻烦。”他顿了顿,想起五百年前自己对谢江安的误解,想起这些天并肩作战的日子,声音软了些,“以前我总以为你只会护着仙界,现在才知道,你护的是所有苍生。以後不管遇到什麽困难,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应对。”

谢江安看着他,眼底泛起感动的涟漪。晨光落在江辞的脸上,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暖光,之前因为仇恨而显得冰冷的眼神,此刻满是温柔和坚定。谢江安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江辞的手背,见他没有躲开,便轻轻握住:“江辞,谢谢你。有你在身边,我感觉什麽困难都能克服。”

江辞的耳尖微微发红,却没有抽回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看向窗外,士兵们的笑声传了进来,一个仙兵正在教魔人画防御符,魔人学得认真,符纸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江辞笑了笑,转头对谢江安说:“等这次尸潮过了,我们一定要让仙魔两界真正和平,再也没有这些偏见和内斗。”

谢江安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暖暖的,突然想起什麽,轻声说:“等这次尸潮过了,我们一起去云深谷看看吧。五百年前这个时候,云深谷的桃花该开了,你那时候最喜欢在桃树下练剑,花瓣落在你剑上,你还会偷偷把花瓣夹在剑谱里。”

江辞愣了一下,记忆突然涌上心头——五百年前的云深谷,桃花漫天,他练剑累了,谢江安会递来水,还会帮他捡落在剑上的花瓣,说“你的剑风太急,要像桃花一样,柔中带刚”。那时候的温暖,他以为早就被仇恨淹没,却没想到谢江安一直记得。

他看着谢江安温柔的眼神,笑着点头:“好,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一起去看桃花,还要一起在桃树下练剑,像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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