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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看望老朋友（第2页）

沉默再次降临，只有微风拂过松针的沙沙声。

过了好一会儿，星陨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他换了个话题，语气重新变得平缓，像是在唠家常：

“时代变得太快了。灵虚大规模出现又莫名关闭，现在虽然重新开启了一些，但格局全变了。境外乱七八糟的势力冒出来很多，像德古拉那种货色……我刚把他老巢端了，但感觉，水反而更深了。”

“你儿子，江南，那小子……”

提到这个名字，星陨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我把他安置在江城的一家孤儿院，很安全。对外宣称他已经……遇难了。这是保护他最好的方式。那小子挺健康的，也很聪明，就是有点皮，像你。我偶尔会偷偷去看看他，不敢靠太近，怕引起注意。你放心，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他受委屈。”

他将瓶中剩余的酒，再次倾倒三分之一在墓前。

“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我感觉，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老江，你在下面看着，看着我……看着我们，怎么把这该死的世道，捅出个窟窿来！”

说完这最后一句，星陨将瓶中最后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缓缓站起身。他在墓前又静立了片刻，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随即，他转身，向着陵园的另外两个方向走去。

在那里，并排立着两座相邻的墓碑。

一座上面刻着“雷斧之墓”，照片上是一个粗犷豪迈、的汉子。

另一座刻着“赵烈之墓”，照片上的青年眼神炽热，如同燃烧的火焰。

星陨走到这两座墓前，没有酒，也没有花。他只是默默地站着，眼神复杂，充满了敬意与难以磨灭的愧疚。

“雷哥，烈子……”他低声唤着这两个久违的名字，“我来了。”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场惨烈到极致的突围战。为了掩护身受重伤、且身负重要情报的他撤离，雷斧和赵烈，这两位从他微末时就跟随他的老兄弟，毅然选择了断后，引动了自身的灵力，与数倍于己的敌人同归于尽。

那冲天的火光和巨响，至今仍时常在他梦中回荡。

“你们用命换来的时间……我没有浪费。”星陨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安眠的英灵

“情报送出去了，阻止了一次大规模的兽潮入侵，救下了很多人。暗夜军……也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只是……这条路，越走越孤独了。”他叹了口气，“有时候做出的选择，连自己都觉得……脏。但没办法，为了活下去，为了能继续走下去，有些底线，不得不碰。”

他像是在对亡友倾诉，又像是在自我剖析。

“如果你们还在……会不会骂我？”他自嘲地笑了笑，“大概会吧。雷哥肯定要揍我，烈子肯定会跟我吵……但最后，大概还是会选择跟我一起扛吧。”

他在两座墓前各自站了许久，将所有翻涌的情绪一点点压回心底深处。直到太阳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驱散了晨雾，将整个陵园照亮。

该离开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星陨最后看了一眼这三座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墓碑，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陵园边缘，一棵高大的雪松下。

那里，不知何时，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子。

她穿着一袭简单的素色长裙，身姿窈窕，长如墨，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晨光透过松针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晕，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的面容极其漂亮，是一种越了世俗定义的、清冷又带着一丝脆弱的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如同山涧幽泉，此刻正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同身受。

她似乎在那里站了有一会儿了，安静地聆听着他刚才那番无人回应的低语。

星陨的脚步顿住了。

以他的感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现这个女子的存在。她就像融入了这片环境，气息宁静而自然。

两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目光在空中相遇。

没有警惕，没有敌意，只有一种微妙的、仿佛被某种命运丝线牵引的静谧。

最终，是星陨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走向那名女子，步伐平稳，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抱歉，打扰了你的清净。”星陨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但少了几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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