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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门没锁是有人在里头等（第2页）

塔莉亚眉心那代表着守灯人身份的星律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褪色、变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而古奥的符纹，如同活物一般在她白皙的皮肤下游走、蔓延，那符纹的形态与能量波动，赫然与老兵布罗克那根从不离身的神秘铁杖同出一源。

“结阵！”齐书沅反应最快，双手迅掐诀，一道无形的“观心阵”以塔莉亚为中心铺开。

她必须确定塔莉亚是否还保有自我意识。

然而阵法反馈回来的信息再次颠覆了她的认知：塔莉亚的神志无比清醒，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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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她识海中那些因过度使用星律之力而产生的细微裂痕，正在被一股温和而强大的能量迅修复、弥合。

那感觉，不像是外力入侵，更像是一个离家已久的孩子，终于重新接入了母体的系统，得到了滋养与归正。

自始至终，艾尔维斯都静静地站在百步之外，一言不。

他左眼中那代表灵视能力的红光疯狂闪烁，跳动的频率几乎要连成一片光幕。

他腰间那只古旧的黑色怀表，指针的滴答声也变得异常急促，仿佛在丈量着某个不可见的倒计时。

他没有阻止塔莉亚，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敌意。

直到塔莉亚在光芒散尽后，带着一身崭新的符纹平静地走回人群，艾尔维斯才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妹妹……在被处决前，最后说的也是这句话。”

他抬起手，解开了常年缠绕在右臂上的符文锁链，露出了锁链下那半张在事故中被烧得焦黑可怖的脸。

“我一直以为，她在求饶……原来，她是在呼唤。”他那只完好的眼睛死死盯住齐书沅，恐惧、憎恨、执念以及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疑的期待，在他的目光中交织成一片混沌的旋涡。

“你们要打开那扇门，我可以不阻拦。”他一字一顿地说，“但如果从里面走出来的是灾祸，我会亲手杀了你，齐书沅。哪怕，是用这双被烧烂的手。”他的立场从未改变，但支撑立场的那份执念，已然出现了裂缝。

深夜，万籁俱寂。

齐书沅取出那枚温润的玉佩，与小型勘探舟“执律者”的接口对接。

这一次，执律者没有出合成的电子音，而是通体出一种奇异的、如同古钟被敲响般的低鸣。

“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七代守灯人，皆以身饲碑，只为延续一线跨越万古的回响。”

齐书沅的心脏猛地一缩，追问道：“那碑中封印的……究竟是谁？”

执律者沉默了许久，久到齐书沅以为它不会再回答。

然后，那低鸣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的疲惫与悲悯：“是你忘了的人，也是……你将成为的人。”

她心头剧震，正欲再问，远处的黑色巨碑忽然又一次轻微地颤动起来。

在它光滑如镜的顶端，一行新的字迹缓缓浮现，墨色深沉，宛如凝固的鲜血。

“你说的真相，是哪一遍？”

与此同时，营地另一头，在梦境中安睡的瑟琳娜，嘴角挂着甜美的微笑，无意识地哼唱起一谁也未曾听过的童谣。

那旋律温柔、纯净，如同星光下的摇篮曲，却让与齐书沅连接的勘探舟眼中，那代表着数据分析的蓝色光芒，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剧烈波动、闪烁，几近崩溃——那是只有传说中的归元之眼才能解析的宇宙初始之律。

夜色更深了，一股无形的能量涟漪以黑碑和瑟琳娜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

营地里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而又狂躁，充满了某种细微的、高频的嗡鸣。

金属器皿的表面，偶尔会迸出一丝微不可见的静电火花。

没有人注意到，在训练场的角落里，凯恩紧握着他的雷杖，杖身因为主人的情绪而微微烫，他裸露在外的指关节上，一缕极细的蓝色电弧，正不受控制地悄然跃动了一下，旋即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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