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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丹江花苑已经是十一点半。
因为第二天还要上学,付琉七刚吃过晚饭,就被勒令去睡觉。
一个晚上生了这么多事儿,付琉七哪睡得着,一边咿呀啊呀应下,一边趁付流司上楼洗澡后,对迟川祈勾了勾手。
迟川祈本来就坐在她旁边,看到她的动作,上半身倾斜靠过来,眉梢扬起,“干什么?”
付琉七边问边往外掏止痛贴:“我哥是不是把你踢伤了?”
“没,这会儿已经好了……好了一半,这会儿还是有点疼。”
付琉七已经把止痛贴掏了出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到底好没好?”
“没好。”迟川祈摇了摇头,“你别看付流司看着脆,其实劲儿特别大。”
付琉七总觉得这话应该在哪儿听过。
她一下没想起来,愣了愣还是把止痛贴推过去,“哦,那你自己贴一下。”
迟川祈还以为她要亲自帮他贴,略感失望,点点头,“行。”
“你房间里应该有镜子吧,我也不知道我哥把你踹成了什么样,你看一个不够就贴两个。”
迟川祈慢慢看她一眼,“没。”
“什么?”
“我房间没镜子。”
付琉七蹙了蹙眉,“你房间怎么会没镜子?你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
“卫生间有镜子。”
“噢,那你就去卫生间贴止痛贴。”
迟川祈往楼上瞥了一眼,表情稍有些苦恼,“可这会儿流司在里边洗澡,洗完镜子上都是雾气,擦干也会很快再铺上一层,我一个人贴的话,还要等好久,今天可能就贴不了了。”
他说了一大堆,付琉七其实没怎么听进去。
只是看着美人蹙眉忧郁的表情,一时被他带了坑里,跟着“啊”一声,“那怎么办?”
美人对着她勾引般笑了下,“你就不能帮个忙?”
吃饭前,他应该是刚洗过澡,只穿着睡衣,脖子上搭了条毛巾。
墨色的头湿漉漉垂在额前,眼睫上似乎还沾着水珠,垂眸时,在眼下晕染开一片阴影。
偏偏唇色又被蒸腾出几分秾丽的红。
付琉七突然感觉嘴唇有点干,去倒了杯水,连着喝了半杯才想起来说,“你刚问我什么来着?”
迟川祈:“我说你帮我贴一下呗。”
这个“呗”听起来就很轻松随意。
就像是喊朋友过来帮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忙。
于是付琉七也随意地点了点头,大方的说:“行。”
她放下水杯,拿出一贴膏药,示意迟川祈趴在桌子上,把睡衣下摆撩起来。
迟川祈笑了一声,收回视线正要照做,付琉七突然摁住他的手说,“停!!!”
声音动作还挺紧急,迟川祈偏了下头。
付琉七一脸古怪,双手都用来阻止他的动作,只好对着卫生间抬了抬下巴,“你先自己去里面撩开衣服检查一下,只把伤口给我露出来就好了。”
不要露出来什么不该露的东西。
比如那个绣了什么字母的,什么裤子的边。
迟川祈虽然莫名其妙,但看她态度坚决,还是照做。
没一会儿从卫生间里出来,真的只露出了那块儿被踹的有点青的皮肤,其他地方都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在她面前走一点光。
“行了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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