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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50-幻障中
蒸腾茶雾袅袅而上,温沉蹙眉道:“三娘子,此话何意?”
那女子坦然面对他不悦的神色,不请自坐,谈笑自如:“温少侠莫要多心。三娘只以为,凭温少侠的品貌才干,何以在江湖上寂寂无名?实在很不公平。”
她说这话时,一双含情眸子直直勾着温沉,语调柔软,实在好一副解语花模样。然则温沉决计不是为色所迷之辈,立时便听出了云三娘子弦外之音,面上红潮褪去,冷然道:“我与师兄手足同心,三娘子就不必费力挑拨我们师兄弟的关系了。”
云三娘子深瞧了他一眼,目露几分赞许:“果然三娘最不会说话,这才开口就叫人识破了去。罢罢罢,早知如此,又何须苦废功夫!”她朝窗外望了一眼,并无起身之意,“三娘轻功普通,眼下再追台主恐怕也追不上了。叨扰温少侠,借一借宝地允三娘稍事歇息片刻吧。”
温沉拧目,并不赞许:“深更半夜,我也要休息了,恐不便留三娘子在此。”
几次三番遭到拒绝,云三娘子倒无怒意。她一直深望着温沉的眼睛,忽然不笑了,反幽幽叹了一声:“温少侠如此,倒叫三娘想起一位故人了。”
温沉:“……谁?”
“向峰主。你的师叔向万声。”云三娘子道。
她口中突然吐出这个名字,幽怆似孀妇提及早逝的情郎:“我与向峰主相识也有些年头了。记得我刚接掌台中内务那年,代我家台主来给你师祖贺寿,在凌虚阁识得的第一个人就是向峰主。他那时正当盛年,同你一样温和有礼丶气度非凡,在三娘眼里,并不逊色于你那名扬天下的师父。”
温沉眉心一跳。
“三娘出身寒微,资质平庸,自来多受冷眼,与向峰主结识後,彼此倒惺惺相惜。我虽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但也认他是半个知己。虽然後来他于我会错了意,书信言语多有不妥之处,但他的品性为人,三娘还是敬慕的。”她垂睫复擡,直视温沉,“如今见温少侠君子正直,倒与向峰主年轻时如出一辙。三娘倍感亲切,真是既喜又忧。这世道太窄,好人难做。向峰主如此人物尚且下场如此,温少侠,我只忧心你这样……”
“云三娘子!慎言。”温沉道。
逝水剑尖折射寒芒,剑的主人脸孔却隐在暗处晦暗不明。云三娘子依言止口,不知世事般懵懂仰面看向他。
“我虽惋惜师叔境遇,但叛阁受责天经地义,没有什麽好指摘的,更不关乎什麽‘世道’‘好人’。三娘子,我实难留你了。”温沉擡手,示意她请,“再会。”
这已是直白下逐客令了。云三娘子自然知道,话已毕,当下袅娜起身,缓缓踱向窗前:“那枚耳坠是三娘爱物,红玉中空,藏着一枚草丸,焚之气味清怡,是我断莲所饲的信鹰最爱。”说话时人已亭亭立于窗前,朝温沉眨了眨眼,“今宵相会,毕生难忘,便留与温少侠聊作纪念罢。”
温沉猝然道:“我不需要!”
女子轻笑:“三娘心意,少侠不要,自丢掉便是了,何必直言于我?倒叫人寒心。”旋身上窗,又朝温沉颔首为礼,“你我日子还长,少侠务要保重,可千万别如你师叔那般下场……”
她话未尽而人已越窗而出,末句馀音荡在寂寂清夜内,倒像是一声叹息。温沉几步追去窗前探看,但人早已不见踪影了。室内所留,不过一枚耳坠和鼻尖几许清香。
像一场不堪为外人道的梦。
商白景那厢亦不堪叙言。
他在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干脆起身盘坐。心烦意乱时不宜习练内功,以防走火入魔,故他只暗自念诵凌虚心法以求静心。可惜凌虚心法他已太过熟练,所以车轱辘似的来回念了几十遍,心中该乱仍乱。明医师……明医师如若知道自己出身凌虚,会是什麽反应呢?
不可避免的,明黎冷淡的脸显在商白景脑海里。他曾暗自打量明黎无数次了,所以脑海中有关他的一切都清晰可见。鬓边的乌发丶浅褐的瞳仁,还有耳垂上漆黑一点的痣。幻象里明黎擡起眼朝自己看来,商白景看见他瞳中如结冰雪。他说:“白少侠。”忽而冷笑一声,仿若嘲讽,“……商少阁主。”
万千幻象狂风骤雨般袭来,明黎独站在原地,冷然凝视自己。商白景原想叫他,可张口还未吐出言语,忽见明黎身形扭曲,再定睛看时,竟是十多年前的段炽风满面狞恶,手中无影剑比及当日慕容澈更加凌厉迅疾,眨眼功夫已杀至自己面前。商白景心头大急,退而欲避,可一身轻功烟消云散,足下踉跄不已,只能眼睁睁看着段炽风提剑刺来。剑至睫前,寒光大绽,段炽风却倏忽变作了胡冥诲,无影剑变作了般若掌,当胸击在身上。
那一掌并不痛,但胡冥诲竟穿胸而过,画面着实恐怖。商白景大骇回身,转头竟见师娘吐血坠地,扬善垂落,她染血的衣袂轻得像一片日暮的云。他看见无数幻象里义父不知从何处奔出接住师娘,目眦欲裂张口哀嚎却听不见一丝声音。他下意识朝师娘奔去,扑到师娘身边,擡起脸时义父和师娘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迎面撞上的却是小沉的脸。小沉臂上皲裂可怖,他认出那是霜凛毒祸後保得一条性命的小沉。师弟面无血色,眼神空洞,声音了无生趣:“师兄……我不想活了。”说罢引剑欲死。
“不!不!”商白景急欲阻拦,忙向温沉抓去,一掌却将师弟抓散在涌流的幻象里。那些画面无不熟悉:深夜里明黎整衣深揖道谢;华月祠堂前他要自己千万当心;苓岚派里他悄悄递来的银针;太平村里他垂眸读一卷药籍……幻象呼啸穿透商白景的身体,像一条岁月倒流的河。溺水昏迷之际目所及处的白衣,无觅处里搭在自己腕上的指尖,赤霞万丈下他站在山阶上丶轻声道一句“小心”。
无数画面穿至身後,面前蓦地黑暗下来,像初遇的那个无月的夜。黑暗里有人突然推门走进,提着一灯圆月。
这次,医师说:“早知你是仇人之徒,当日黛山之中,我决计不会救你。”
医师冷面冷心动也未动,刹那之间却有千万根淬毒银针劈面刺来,细密若一场盛夏的大雨。在这幻境里武功全失的商白景如何躲得过,万针穿体,痛不欲生。他嘶声惨叫起来。
“景儿!景儿!”
锥心痛楚中商白景突然睁开眼睛,光亮激得他双目生痛,忙又紧闭起来。耳际却再无阴风浩浩,而是嘈杂人声:“师兄!你怎麽样?”“大师兄!呜呜呜呜大师兄……”最後那声音威严又焦急:“景儿?你感觉如何?”
商白景试探着睁开眼。眼前已非盘坐时的景象,他平躺于榻上,姜止和罗绮绣都坐在自己床边,再後头是温沉和谢明莘两张忧虑的脸。手臂上忽然一痛,商白景嘶了口气,侧头瞧去,原是罗绮绣自他臂上xue位拔出了针。
“……义父?”
瞧见他醒来姜止显然松了口气,眉心却拧得更紧:“景儿,你为何入障了?”
我入障了?商白景一愣,朝罗绮绣看去。师叔面色仍然平静无澜,收好银针站起身来,只道:“既醒了,就不防事。”
温沉揖道:“多谢师叔。”谢明莘也急忙执弟子礼。罗绮绣朝二人颔首,又将商白景面色望了一望,看也不看姜止,一语不发离去了。
温沉道:“师兄你吓死人了!我头先来找你,见你盘坐还当是在吐纳导引。亏得谢师弟刚巧读了些书,辨出你状况不对,谁知竟然不知何时入障了!师兄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他身边的谢明莘擦了把脸,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商白景撑着身子坐起:“……抱歉。”
他将自己经脉细细探了一探,倒无甚异样,想来罗师叔所言不虚。习武之人,入障的危险又岂能不知?商白景思及先前幻象,自己也後怕。若非身边人及时发现,自己沦落至走火入魔也未可知。他转眸,见姜止严肃神色,心头不免发虚,人也老实了许多:“……义父。”
姜止将他瞧了半晌。他素来严厉,沉下脸时不免叫人害怕。所以温沉和谢明莘都止了声,只用目光表示担忧。商白景自幼习武,一朝不慎乱心入障着实不该,心想是该挨一顿骂,所以耷拉着脑袋静候疾风。可许久,只听得义父一声叹息。
“你这孩子,心太实。”
这可不像是责骂。商白景一怔,擡起头来:“什麽?”
“他既救过你的性命,便是凌虚阁欠他一条人情。纵是他出身屠仙谷,为父也不会将他与屠仙馀孽同论。你何必为此游心骇耳,险些出了大事。”姜止道。
商白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姜止在说什麽:“您知道了?”怎麽这麽快!他转目向温沉。後者神情微慌,解释道:“师兄,你这一昏迷已然三日了……”
“小沉已与为父说过了,昨日他同明莘正巧查得鬼医名讳……你看小沉作甚麽?”姜止道,“为父知道你是为着他的救命之恩,但又何须瞒我!既遇得他,反该叹天无绝人之路。”
“查到了……?”其实商白景心中已有答案,可是他多希望自小沉口中说出的不是那两个字。温沉没敢看师兄的眼睛,只拍了拍谢明莘的肩。谢明莘不知他们种种内情,见问,手忙脚乱地自腰间扯了本旧书出来,欢天喜地地翻到某一页:“太好了大师兄,阁主夫人有救了,你肯定高兴!”
墨迹灼人。商白景瞧清了那个名字:“明璟。”这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的刹那,少阁主耳际忽有幻声。
——“我随先师姓明,先师单名,‘璟’。”
——“早知你是仇人之徒,当日黛山之中,我决计不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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