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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86-故人还
翠碧修长的一竿长箫。箫的尽端握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里。
那人翩然的衣摆被风掠起,袖袍如清风一般擦触过温沉的面颊。但温沉如被火舌舔舐,心头惊骇叠生。他冲来前四面皆已观察,分明见周遭数十米内屋檐空旷,无树无林。这横空出现的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一竿竹箫搭上逝水锋锐的剑锋,铮鸣之音竟如金铁相撞。这叫温沉蓦然想起那天夜里袭击自己的几块碎竹。竹箫向上轻巧一挑,逝水受力上扬,迫着温沉不得不向後一翻,卸了力道。他後退几步退至檐边,险些踩空落地。定睛一看,那人接了他这一剑後亦旋身站定,衣袂徐落,身影挺立,那傲然身形温沉简直再熟悉不过,胸中震荡不已。他急不可耐地去扫视来人的面容……纷飞的纱帘已随其人站定而落下,可惜,他头上尚还严严实实罩着一顶黑纱斗笠。
来人落在昭昭身後,空出的左手温柔地抚了抚女孩发顶。昭昭後背撞在了那人腿上,擡起头来一瞧,登时将方才的惊慌神色一扫而空,变脸似的改换了仗势欺人的嚣张神情,朝温沉气道:“叫你欺负我!我阿兄饶不了你!”转头便撒娇,“阿兄你教的那支曲子不好,你瞧,我和姊姊差点就没命了!”
那人低头,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怎麽会?”
温沉瞳孔骤缩:“师……”
那声音纵低且远,但仍是旧时语调。温沉死死地盯着他的斗笠,试图窥破来人原貌。那人身姿高挑,和乐门衆人一般无二的一身素袍,手中一竿竹箫,背後似乎背了一把剑,不过剑身被破麻烂布缠的严严实实,也看不出剑的形貌。他说像也像,打眼一看仿佛真是故人来访;但说不像也不像,他气质低调平和,远不似从前那人张扬。昭昭还没那人腿高,仰头也仰得费力。那人便弯下腰,用空出的一只手将昭昭抱了起来,女孩便轻巧坐在了他的臂弯间。
温沉喝问道:“你是谁!”
那人扭转过脸来直面他,却并没有说话。隔着纱帘,温沉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倒是坐在他怀里的昭昭听得他问,转过头来扮了个大大的鬼脸:“是你祖宗。你现在跪下泣告忏悔,我阿兄或可饶你一具全尸!”
她对温沉说话实在难听得很,温沉面颊一颤,果觉怒气汹汹难以压制,冷笑道:“小丫头,口舌这般伶俐,可不是长命之兆。”
可叹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他的威胁昭昭气直胆壮,不仅不惧,还啐了他一口。温沉还未及发怒,抱着她的那不速之客先“诶”了一声,拿箫敲了敲女孩脑瓜:“这谁教你的?”
昭昭:“姊姊教的!”
另一边的“玉骨”:“胡扯!”
不速之客摇头叹道:“你学这些东西倒快得很,同一支曲子却吹不连贯。”又道,“重吹。若再吹错,挨揍时我可不再救你。”
昭昭泄气道:“好嘛。”说着重将箫举到嘴边。“玉骨”打了个响指,于是围在檐下的那些人都识趣退後,空出极大一片空地来。昭昭的箫要稍短一些,为了匹配女孩的小手,比及不速之客的那竿,像是孩童的玩具。她就坐在来人臂弯里,眼见又要吹出那首叫温沉难受的曲子。温沉心中一沉,再封听宫,剑指二人而来。
却没料到逝水甫一接近,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竟如原地消失一般倏忽不见,耳际箫声却仍呜咽不止,不见半分阻塞瘀堵之像。察觉後腰风声有异,温沉挑剑忙去一挡,果听叮的一声,铁刃战上了竹箫。
那人以箫为剑,怀抱着七八岁的姑娘,潇洒翩翩,游刃有馀,像锋狭的竹叶也像灵巧的飞鸟。温沉比着他的身形接连去挑,旁人只见剑形无影仿若银光。可那骇人银光逝处,对手却安然无恙。不仅没伤着分毫,连女孩练习的箫声都没被打扰,但听那悠悠曲调洋洋盈耳,云起雪飞,渐至高潮。方才女孩吹破的那个音这次转得浑然天成,温沉也没再忍住,喷出一口血雾来。
称霸江湖多年的温阁主被一个小姑娘重创,远远观战的衆人皆是精神一振,喝彩不叠。温沉撑着剑,擦了一把嘴角血迹,愤恨地看着那边刚刚落下的二人。被喝彩的这二人倒不似旁人激动,一个仍端然而立,一个仍吹她的箫,仿佛真的师徒两个正在习曲学谱似的。一曲终了,女孩放下箫,睁开眼,兴奋道:“阿兄!我吹得好不好?”
那人语气温和,不吝夸奖:“很好。”
昭昭便更喜悦,抱着她阿兄的脖子不肯撒手。温沉看着他二人如此模样,直觉衬得自己更加狼狈,恨道:“阁下究竟是谁!”
昭昭斜眼看他,满脸厌恶。那人面前的纱帘轻轻动了一动,温沉感到如炬的目光穿越阻碍落到了自己身上。他终于开口,对温沉说出了第一句话:“是谁?”他道,“今日在场,皆是故人。”
“故人!”温沉狠狠唾了一口,凶相毕露,“什麽故人!……商白景,是不是你?你还活着!”说着长剑一挑,剑气劈面而来。昭昭惊叫一声:“阿兄!”
那人道:“别怕。”说着微微侧身,极险极妙地将那道剑气让了过去。只是动作间,遮面的黑纱翻飞不止,温沉在那一瞬瞟见了那人斗笠半遮的侧颜,叫道:“商白景!你怎麽还能活着?!”
他身後一直观战的“玉骨”冷冷开口:“怎麽,都非得死在你手上才是对的吗,温阁主?”
她指一指身後乐门衆人,冷道:“今日随我等习乐衆人,原本师门都已被你清灭干净,他们无一不是曾在你手中死里逃生。你将恶事做绝,便早该料到今日,又何必做此嘴脸,惺惺作态!”
她手指又挪向枕戈待旦的剿温衆门:“你刚愎自用行事残酷,稍不顺意便灭门绝派,又岂能埋怨如今风水轮流,轮到你一尝灭门之恨?可叹凌虚阁本是百年名门,却遭你拖累污名缠身,自此只馀千古骂名。”
温沉吼道:“闭嘴!”
“今日之果,温阁主,不过是天理昭彰,报应罢了。”她说着,顿了一顿,擡手掀起了那副一直罩在脸上的精铁面具,“我从前就问过你是否後悔。可惜如今,後悔也来不及了。”
温沉这时才看见那面具下的熟悉的女孩的脸,心念一动,才知方才那人所说“故人”等语不是虚言:“是你。”目光随即转去另一人身上,温沉死死盯着他:“既然回来,又何必故弄玄虚?”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
他终于在温沉执着的目光里擡起手,轻轻掀开阻在面前的纱帘。温沉梦魇里的人再度擡起那双熟悉的星辰般的眼睛,可眼神陌生,神色也陌生。
他说:“温沉。”
在预感到他没死的时候温沉已经无数次揣度过再相遇时会是什麽样。他知道他们之间已是不死不休的恨了,再相遇时,应该是自己此刻脸上的神情才对。但那张熟悉的脸转向自己,从来笑意盈盈的眼睛静如止水,他平静甚至平和地投来视线,温沉竟无端从那目光里读出了几分悲悯。温沉咬牙道:“……果然……”
多年不见,商白景身上已再不见从前少阁主的影子。分明还是英隽面容丶挺拔脊梁,可一身素服下的他像被一身雪遮掩了旧年的明朗张扬。他衣摆随风而动,眸子静水无波,端然好似立在时光之外。温沉道:“既已至此,何不一早现身?又何必遮掩容貌,藏头藏尾?”
商白景道:“没有这个必要。”
旧年的师兄弟遥遥相对,早已是背道而驰,势不两全。温沉咬牙,对他的回应十分不满:“是了,没有必要。你还是这个样子,永远都高高在上似的。”他提起剑,“看我今日一败涂地,你满意了?弄出个越音秘技,叫我知道纵然我修了无影剑法也还是赢不了你,你满意了?”他说到後面已经快成嘶吼,胸腔气血翻涌不止,“你是天才,我是废物,你猫捉老鼠似的玩了我这麽长时间,不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
他嘶吼的声音太大,不确定远处剿温的衆人有没有听见。若听见了,只怕日後江湖有的是他温沉的笑话。但温沉已经无暇顾及这个了,他只死死盯着商白景,盯着他一生的阴影和魔障。连商白景教导出的小孩都能轻易地用一支曲子逼他吐血,想必他自己的乐技更是臻至化境。温沉太知道自己师兄是怎样的天才了,那恼人的乐曲他至今没能找到克制之法,知道自己已经黔驴技穷。
他还是胜不了师兄,和从前一样。
昭昭抱着商白景的脖子:“阿兄,他好像疯啦。”
商白景看了他一眼,向昭昭道:“没事。昭昭,你先回琵琶姊姊那边去好吗?”
昭昭本不大愿意,商白景遂又哄了她两句,语调竟能称得上一句温柔。旧年里若是遇到这样情况,只怕他早就不耐烦了。温沉看着他,无端感到陌生,方才的激动便无声无息地凝歇下了。商白景放下昭昭,看着孩子自己运转不错的轻功跃下房檐,身影平安消失在了剿温衆人之间,方才转过脸来,直面温沉。
“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的揣测,温沉。”他道,“我从没那样想过。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必要。”
温沉的脸孔皲裂开来。
“温沉。”他道,“该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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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没想到轮出盲盒了……所以今天加更一章(鞠躬ing)换季请大家注意身体,我又阳了快咳死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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