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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第2页）

她心里揣着事，有些没想明白。比如那份密信里究竟写了什麽，肖平被太子做成了人彘，邹时又从哪获得的罪证？皇帝可知尤氏是被人诬陷的？

尤归想到了外面可以寄信的木匣，或许她试着朝邹时寄封信？

这时，有拍掌的声音从远处传入，人群里嚷嚷的声音逐渐歇下。赵小倘站在尤归身侧，小声嘀咕，“别想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张凨高喊一声，“都排好队，噤声！”

女兵们瞬间闭嘴，挨个排好队，由矮到高，依次站好。张凨吐掉含着的草根，负手站在衆人面前，挺着胸腹，声音中气十足，“诸位，日後我便是你们的队长，我叫张凨。出了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张凨随时恭候。”

张凨绕着队伍边走边讲了几句军中规定，讲完後人又走到前头，朝後方指了指，“这後排是给各位的兵器，都挑个趁手的拿，让我看看诸位的能力。”

後方放的是各式各样的兵器，有狼牙锤丶长枪丶长矛丶砍刀丶长戟等等。女兵们发出一声惊叹，蜂拥上去挑选适合的。赵小倘看尤归提不起兴致的样子，咂咂嘴道：“怎麽，这里没有你喜欢的？”

这里的确是没有她趁手的，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向来喜欢轻便小巧的，匕首对于她来说刚刚好，近身搏斗她最擅长。

赵小倘望着高耸仿佛要穿入云间的长矛，想一手提溜起来。这武器比她想象中要重，赵小倘只好乖乖两只手拿起。

“用这个吧。”

张凨单手抽出长枪递了过去，“长矛适合力道大的，长枪较为轻巧，更适合女子。”

枪缨红似火，菱形枪头薄而锋利，枪杆直又长。

尤归摸着那杆长枪，触手木质细腻。她抽出长枪在手里掂了几下，在衆多武器当中，这个好像更适合自己。

“你选这个，那我也选它。”赵小倘也选了一杆长枪抱在怀里。

“这个未必适合你。”尤归道。

“我不管。”赵小倘握着长枪，越看越是喜欢，别的它都看不上眼。

兵器选的差不多了，张凨带着她们到了擂台旁，只见她未上台阶，脚踩麻绳飞纵到台中央。

“我需从你们当中选十个伍长，日後便以小队的形式训练。有想法的大可上台与我切磋一二！”张凨朝台下女兵环视一圈，又勾唇继续道：“错了这次机会，日後想要晋升可就没这麽容易了。”

-

下了早朝，邹时感觉杨笵与以往大不相同了，平日里，他会特地在阶下等他，这次，他只低头快步钻入车里。

身後有人唤他，邹时转身看去。李隽徽提袍下着玉阶，没留神踩空了一节，邹时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多谢。”李隽徽拭着脸上密汗，理好衣袍才道：“恭贺邹大人，日後下官要多倚仗大人相助了。”

“李大人哪里话。”邹时拱手道：“邹某能有今日，都是李大人的功劳。”

他们二人彼此未细说，皆是心知肚明。当初，李隽徽还不明白邹时的用意，为何让肖平多写几份证词。直到他听完肖平供述，把人交往上头时，後背起了一层冷汗。肖平被做成人彘，桌上供词烧为灰烬，他才反应过来御史台里有太子党的人。

李隽徽还想与邹时说些什麽，擡眼见太子迈步朝这走来，只好拱手作揖匆忙离去。

杨廉抻意味深长地看着李隽徽慌乱的步伐，又擡眼目光落到邹时身上。

那视线别有意味，邹时约莫猜出太子要问什麽。他迈步走了过去，到跟前站定，拱手行礼，“太子殿下。”

杨廉抻开门见山问道：“孤的人，你藏哪去了？”

“微臣听不明白。”

杨廉抻轻笑一声，越发觉得此人有趣至极。他道：“邹大人可知，你藏的是何人？”

邹时擡眸看来，杨廉抻与他平视，寒光要将他身板穿个窟窿，“她可是尤氏馀孽，邹大人可曾想过包藏逆贼的下场？”

“她如今不是了。”邹时直面杨廉抻的视线，未曾闪躲分毫。

“你可知父皇为何只字不提尤氏无辜？”

“她死了。”邹时沉声道。

皇帝不在朝堂上提，不过是怕寒了武将的心，这些他都清楚。太子此言不过是激他，邹时不是那种被牵着鼻子走的人。

杨廉抻拽住邹时的衣襟，漆黑的瞳孔死死盯着他。

“你再说一遍？”

“太子殿下何不问问身边人？”邹时不紧不慢道，“您不问，邹某还以为是殿下想要她的命。”

邹时从他手中扯回衣襟，抚平泛皱的袍子，拱手再不多说一言，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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