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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桃花剑庄的大部分区域陷入了悲戚过后的死寂,唯余几处灵堂的灯火摇曳。黄秋雁亲自提着一盏素纱风灯,在前引路。昏黄的光晕穿透夜色,照亮了潮湿的青石板小径。韩沐沉默地跟在她身后,脚步无声,黑色的身影几乎融入了夜色。
两人绕过几座庭院和堆满杂物的后巷,来到庄子最偏僻的西北角。一栋低矮陈旧的石砌建筑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包铁的橡木门。门前,两名手持钢剑、神情戒备的女弟子肃立守卫。这里是庄子里罕少使用的储藏库之一,如今被临时改造成了囚牢。
“韩少侠,就是这里。”黄秋雁停下脚步,风灯的光芒照亮了她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丝犹豫,“此人武功虽废,但心性狠毒……您小心。”她示意守卫开门。
沉重的门栓被拉开,出刺耳的摩擦声。门缓缓开启,一股混杂着血腥、草药和潮湿霉味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黄秋雁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跟随韩沐进去。
“不必。”韩沐抬手,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看向黄秋雁,而是径直投向了库房内那片浓得化不开的、被风灯勉强切割开的黑暗。
黄秋雁脚步一顿,看着韩沐孤身踏入幽暗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坚持。她低声对守卫吩咐了一句“好生听候”,便提着灯退开了几步,守在门口。昏黄的光在她脚前投下一个孤寂的圆晕。
库房内空间不小,一盏小小的油灯被挂在角落的柱子上,豆大的灯火昏昏欲睡,只能勉强勾勒出中央区域的情形。
陈尚翎被随意地丢弃在一堆松软的、用于缓冲的稻草之上。他整个人蜷缩着,如同被踩碎了骨头,仅剩的那只左手,也被粗糙的绳索牢牢捆住。那只被齐根斩断四指、经过粗陋包扎的右手,无力地耷拉着,包裹的布条已被暗红的血和污秽浸透,散出难闻的气味。脸色是失血过多的死灰,曾经刻薄倨傲的面孔此刻因痛苦和屈辱而扭曲变形,汗水和泪水混合着在脸上留下道道泥痕。听到脚步声,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眼神浑浊,充满了痛苦和浓浓的怨毒,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濒死的恶狼。
韩沐悄无声息地走近,直到完全笼罩在油灯那微弱光晕的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这滩烂泥般的、曾经高高在上的副庄主。昏黄的灯火在他线条冷硬的侧脸上跳跃,投下深邃的阴影,眼眸深处是比库房深处更浓的黑暗,没有任何温度。
库房内只剩下陈尚翎粗重而痛苦的喘息,以及油灯灯芯燃烧偶尔出的噼啪轻响。
韩沐缓缓蹲下身,动作依旧无声。他没有直接询问,只是解下了腰间的佩剑,没有剑出鞘的冷光,也没有多余的威胁动作。他只是将带鞘的长剑,平稳地、轻轻地横放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这简单的动作,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力。剑,本身就是冰冷的回答。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尚翎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喉咙里出一声痛苦而无意义的呜咽,眼神中那点怨毒深处,涌起更深沉、更本能的恐惧。他看着那柄剑,如同看着自己的索命符。
“十八年前,”韩沐开口了,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音量低到刚好能被陈尚翎听见,却又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穿透力,“江城韩家,陇平镖局。”
简单的几个字,落在死寂的牢房,如同投入幽暗深潭的石子,瞬间在陈尚翎浑浊的眼中激起了涟漪。他浑浊痛苦的眼球骤然收缩了一下,仿佛记忆深处某个被尘封的角落被强行掀开了一角!
“江…江城韩家?”陈尚翎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情…情剑夫妇?”这个名字似乎唤醒了他遥远的、并非核心的记忆碎片,下意识地说了出来。他说完,看着韩沐冰冷漠然的脸,再看看那柄放在地上的剑,眼中瞬间被更浓的恐惧填满,身体在稻草堆上本能地往后蹭了一下,仿佛想离这个人和这个名字更远一点。
韩沐没有回答关于他父母身份的问题,但这无声的默然本身就是最锐利的肯定。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死死锁住陈尚翎的双眼。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陈尚翎几乎是尖叫出来,因为牵动伤势而剧烈咳嗽,嘴角溢出血沫,仅剩的左手徒劳地在身前摆动着,充满了哀求,“韩少侠!那…那时候我只是庄里一个小、小小的外堂管事!上面那些人的谋划,我…我怎么可能知道详情?!”他的恐惧是真实的,十八年前,他确实地位卑微。
但求生欲和对眼前这个杀神本能的畏惧,让他在痛苦和喘息中,疯狂地搜刮着脑子里一切可能保命的信息:“情剑夫妇……那两位当年名动江湖,剑法高绝,……他们夫妇行事亦正亦邪,但结仇不多……”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沫,努力让声音连贯,“按…按我们鸣剑山庄…不,是他们这些年来的行事风格……情剑夫妇,剑法高绝…对!就是这样!”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确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没错!如果是他们动的手,一定是因为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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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沐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瞳仁深处的黑暗,似乎更加浓郁了一分。整个库房的气温仿佛又低了几度。
陈尚翎剧烈地喘息着,仿佛耗尽了力气。他看着韩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心脏被恐惧紧紧攥住。他觉得自己必须再说点什么,必须给出对方想知道的……可是,他搜肠刮肚,关于十八年前的隐秘,他这个级别的人又能知道多少内情?
“还…还有一个线索!”陈尚翎在剧痛和恐惧中,脑子反而被逼得清晰了一瞬,他猛地想到了一点,“陇平镖局!对对!陇平镖局!我知道,庄里和陇平镖局是有过不少合作往来!就在情剑夫妇出事前后那几年!但真的都是明面上的大宗买卖!押镖、护卫之类的……至少…至少我负责对接的时候,记录都是干净的!上面有没有瞒着我们做别的……”他再次剧烈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啊!韩少侠!我誓!知道的我都说了!”
他将自己完全撇清,只想证明自己的“无辜”和价值。他死死盯着韩沐,祈求能从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松动。
韩沐终于动了。他缓缓伸出手,不是去拿剑,而是在陈尚翎惊恐欲绝的目光注视下,轻轻拂了拂放在地上的剑鞘。
就这个简单的动作,让陈尚翎吓得几乎昏死过去。
然而,韩沐并没有动手。他只是沉默着,仿佛在咀嚼陈尚翎说的每一个字。油灯的光在他脸上跳跃,映照着那张年轻的、本该充满朝气的脸上,此刻却凝结着一层万年不化的寒冰。
十八年前……江城……那冲天的大火……
“陇平镖局……”这四个字从韩沐的牙缝里轻轻挤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又似滚烫的烙铁。他的目光终于从陈少翎身上移开,投向库房深处无尽的黑暗,瞳孔深处仿佛燃烧着来自十八年前的暗红色火星。
库房内死一般地寂静。只有陈尚翎劫后余生般粗重混乱的喘息,和他心有余悸、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在空洞地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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