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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龙髓洗骨铸根基（第2页）

我开始数。

“风翩翩……清月……娜娜……绾绾……云溪……”

每念一个名字，神志就回来一分。她们的脸在眼前闪过，不是情，是脸。她们是我的锚，是我在地狱里还能睁眼的理由。

脊椎最后一节重铸时，我已不成人形。全身骨头没有一寸是完整的，全靠龙气吊着。我趴在地上，口鼻都在流血，可我还活着。

龙髓归位，赤光沉入我心口。

痛没了。

不是减轻，是彻底消失。像火熄了，灰冷了，只剩下一具新壳。

我趴着，喘气。

地面开始震。

玉池中央升起一道光柱，直冲岩顶。我抬起手，看见皮肤下有微光流动，像是河，又像是脉。

我动了动手指。

骨头没响，也没痛。它们像生来就该如此，严丝合缝，坚韧如铁。

我试着站起来。

腿一软，跪了下去。

再来。

第二次，我撑住了。摇晃着，像初生的兽，但站住了。

白若璃终于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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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我，目光从我血污的脸，滑到我赤裸的背。新生的皮肤下，金纹若隐若现，顺着脊柱一路向下，像是天生就刻着的命格。

她没说话，只递来一瓢水。

寒泉。

我接过，仰头喝下。

水入喉，五脏骤冷，像是冰锥扎进心口。我打了个寒颤，低头看手——皮肤下的光开始退散，骨头出细微的咯吱声，像是在萎缩。

我猛地明白。

这不是结束，是考验。

龙髓给你骨，寒泉试你心。若你受不住，根基自毁。

我抬手，咬破掌心。

血滴落，砸在青石上。

那一瞬，地面龙纹全亮，光如网，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心口一热，新生的骨骼重新光，比之前更盛。

我按手在地。

血渗进去，光柱暴涨。

我站直了。

第一次，我感觉到体内有东西在动——不是气，不是力，是律动。它从脚底升上来，经脊柱，入心口，再散向四肢。和地下的脉动一致，和玉池的光一致，和我掌心血引出的纹路一致。

我抬头。

白若璃看着我，眼神没变，可我知道，她看见了。

她拂袖，转身。

“根已铸，路在你。”

我站在光里，玄袍无风自动，金纹隐隐亮。

我抬手，握拳。

掌心还在流血，可这一次，我没擦。

血顺着指缝滴下，落在地上，光纹一闪，像是回应。

我嘴角动了动。

“师父……”

我往前迈了一步。

脚落下时，地面龙纹骤然延伸，朝秘地四壁蔓延而去，像是苏醒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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