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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月下双影惑众生（第2页）

寒霜剑划过夜风，直削他左袖。布料裂开，露出小臂——那道暗红印记清晰可见，边缘泛黑，像是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冷清月收剑，退后一步。

“果然是你。”她声音冷极了，“南宫寒，你连脸都不要了？”

南宫寒终于变了脸色。他没再装，反而冷笑：“好，好得很。你们联手演戏，就为了逼我露馅？可你们忘了——他只是魂，我才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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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我说，“我不是来抢回身子的。”

我抬手，指向他心口：“我是来告诉你——你穿的这具皮囊，早就不听你使唤了。”

他猛地按住胸口，脸色骤变。一丝黑气从他唇角溢出，转瞬即逝。

那是龙髓在反噬。

师父用龙髓洗过的骨，不是谁都能驾驭的。他长了身子，却压不住血脉里的烙印。每过一夜，龙髓就在啃他的神魂。

“你……你动了手脚？”他喘着气。

“我没动。”我说，“是它自己认主。你摸着良心问问，这三天夜里，你有没有做过同一个梦？梦里有座冰棺，棺上刻着‘祁’字？”

他瞳孔剧烈收缩。

他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不是梦。是他的意识，正在被拉进我的冰棺。每一次入梦，都是我的魂在啃他的记忆。

冷清月看着我们，忽然问：“你还能撑多久？”

我回头，看见她眼里有光。

不是恨，也不是怕，是信。

“不多了。”我说，“但够让他疯一次。”

南宫寒怒吼，一掌拍向地面。黑气炸开，四周草木瞬间枯萎。他想逃，可我早就在地下布了龙气锁脉阵。他每动一步，脚下都像被铁链缠住。

“你以为你能赢？”他嘶吼，“我只要杀了她，再毁了娜娜，你的残魂立刻断联！”

“那你杀啊。”我说，“可你不敢。因为你怕——一旦她们死了，你连模仿我的资格都没了。”

他僵在原地。

冷清月慢慢举起剑，指向他咽喉。

“滚。”她说，“别再穿他的衣服。你不配。”

南宫寒死死盯着我们，忽然笑了。他抹去嘴角黑血，转身跃下山崖，身影消失在夜雾中。

我没追。

娜娜靠在树边，喘着气：“你……你刚才好吓人。”

我收回魂体，重新沉入黑暗。意识模糊前，听见冷清月走近娜娜，低声问：“他……真的还活着？”

娜娜没回答，只是摸了摸心口，轻声说：“他刚才……在我心里笑了一下。”

我确实笑了。

因为我知道，这一局，我赢了。

但我也知道，南宫寒不会就这么走。

他会回来，带着更狠的手段。

而我，只剩下一缕魂，一口息，一张皮。

可只要月还圆，龙脉还在，我就不会死。

我闭上眼，意识沉入玉佩。

最后一刻，我听见冷清月蹲下身，对娜娜说：“带我去见他。哪怕只有一眼。”

娜娜犹豫了一下，点头。

她们开始往我这边走。

雨停了，月光洒在泥地上，映出两道并行的脚印。

我躺在老槐树下，手指还扣着玉佩。

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可当她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我用尽最后力气，把紫檀木戒往掌心一压。

一丝龙气，顺着指尖渗进泥土。

地面微颤。

下一瞬，远处山崖上，一道黑影立于月下，缓缓抬起手，抹去嘴角血迹。

他盯着这边，眼神阴鸷。

然后，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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