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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胡族之谋（第1页）

皇城司的审讯室深埋在地底，烛火燃得昏黄，将墙壁上刑具的影子拉得扭曲。被生擒的胡族探子被铁链锁在铁架上，手腕脚踝磨出的血痕早已结痂，此刻正垂着头，浑身止不住地抖——龙玖玖已让他尝过三般刑具的滋味，却始终没松口。

“最后问你一次，”龙玖玖提着一盏铜灯走近，灯油滴落的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摩勒让你们潜入京城绑架太子，背后还有什么图谋？”铜灯的光映在她脸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眼神冷得像冰。

斥候喉结剧烈颤动，皲裂的唇瓣开合数次，终未吐露片语。龙玖玖将火把缓缓逼近其腕间，铁链在炽焰炙烤下泛起刺目红光。随着高温渗入皮肉，斥候瞬间剧烈痉挛，凄厉哀嚎如困兽嘶吼，在密闭刑室中久久回荡：愿从实招来！恳请停刑！

他喘着粗气，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萧芝芝……萧芝芝嫁给摩勒领了！她从雪山逃出来后，就带着她娘投靠了乌桓部，用蛊术帮部落领治病，后来被摩勒领看中……”探子的声音颤，“她为了稳住地位，帮摩勒炼了好多毒蛊，改良弩箭的毒液就是她炼的！”摩勒的弟弟看她不顺眼，说她脸毒太过阴狠，萧芝芝为这事还跟摩勒闹过，后来还是摩勒许诺立她为正妻，她才罢休……”

龙玖玖不再多问，转身走出审讯室。刚到地面，便见暗卫捧着一个蜡丸快步走来：“统领，北境急报！是殷老将军派人送来的，用的是最高密级！”

龙玖玖接过蜡丸，捏碎外壳，取出里面卷成细条的羊皮纸。展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殷晟海在信中写道，摩勒已集结胡族五部共五万大军，还联合了西漠黑水部的三千骑兵，约定在三月初三北境祭天节当日突袭天门关。更可怕的是，摩勒还暗中派了两百名细作，伪装成中原百姓潜入天门关城镇，计划在攻城时制造混乱，形成“内外夹击”之势。

“马上去太极殿！”龙玖玖将羊皮纸收好，快步走到大门口，翻身上马，马鞭一扬，疾驰向皇宫。

此时的太极殿内，云岚正与户部、兵部大臣商议粮草调度。见龙玖玖匆匆赶来，神色凝重，便知有要事：“北境出了什么事？”

龙玖玖将审讯结果与羊皮信一并呈上：“陛下，萧芝芝已嫁给摩勒，为其炼制毒蛊；摩勒集结五万大军，欲在祭天节突袭天门关，还派细作潜入城镇，想内外夹击。”

兵部尚书离席执笏，神色凝重奏陈：启奏陛下，五万胡骑来势汹汹，而天门关现有戍卫仅三万之数，兵力悬殊恐难固守。恳请即刻调遣周边卫所精锐驰援，以固边防。

“不可。”云岚尚未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内侍通报：“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定远亲王密信！”

云岚拆开密信，快浏览后，递给众人：“云川已有应对之策。他说祭天节是北境传统，每年都会举办祭天仪式，摩勒定是想趁守军松懈时突袭。他计划‘将计就计’，表面按惯例筹备祭天，暗中调周边城镇的守军，在天门关两侧山谷设伏，等摩勒大军进入包围圈，再一举歼灭。”

“可摩勒有五万大军，云川亲王只有三万守军，就算设伏，兵力也不足啊！”户部尚书担忧道。

“殷老将军在信中说，他已联络西漠的回纥部，回纥部与黑水部有世仇，愿出兵一万相助，届时会从黑水部后方突袭，牵制其兵力。”龙玖玖补充道，“只是萧芝芝的毒蛊棘手，若摩勒在战场上使用，我军伤亡恐会惨重。”

云岚沉吟片刻，目光转向殿外：“传朕旨意，召萧浅岱即刻入宫。”

半个时辰后，萧浅岱赶来。听闻北境的情况，她当即道：“陛下放心，我已根据蛊术秘录，研制出‘破蛊烟’——点燃后能驱散蛊虫，抑制毒蛊扩散；解药也已改良，虽不能根治蛛蛊之毒，但能让中箭者保住性命，后续调理一月便可痊愈。”

“好！”云岚点头，“你即刻带着解药和破蛊烟，前往北境协助云川。”

萧浅岱躬身领旨：“臣遵旨！臣今日便出，定不耽误祭天节前抵达天门关。”

当日午后，萧浅岱带着十几名巫族弟子，满载着解药和破蛊烟，乘坐快马离开京城。龙玖玖亲自送他们至城外，递过一张地图：“这是暗卫绘制的北境路线图，避开了胡族的巡查点，你们务必在三月初一前赶到天门关。”

“多谢龙统领。”萧浅岱接过地图，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驾！”马蹄声扬起尘土，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

北境天门关，云川正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远处的草原。殷晟海拄着木杖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热茶：“亲王，陛下的旨意已收到，萧浅岱姑娘三日之内便能抵达。”

云川接过热茶，呵出一口白气：“摩勒想趁祭天节突袭，咱们便给他设个天罗地网。你让人多备些滚木礌石，再将回纥部的援军安排在西侧山谷，等摩勒的大军进入关前平原，咱们便截断他的退路！”

“亲王放心，都已安排妥当。”殷晟海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雪山，“只是萧芝芝的毒蛊……若她在战场上用大规模的蛊虫，咱们的破蛊烟是否够用？”

“萧浅岱姑娘经验丰富，定有应对之策。”云川的眼神坚定，“这一战，不仅要守住天门关，还要让摩勒知道，我大云的土地，不是他想抢就能抢的！”

城楼之上，寒风猎猎，吹动两人的衣袍。远处的草原上，胡族的炊烟隐约可见，一场大战，正在悄然酝酿。而京城的皇城司内，龙玖玖正率暗卫加紧排查潜入京城的胡族细作，确保后方安稳——北境的战事，容不得半点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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