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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雪国弃子(第1页)

绿松阁的夜,总透着几分刻意的静谧。庭院里的海棠花早已谢尽,只余下光秃秃的枝桠在月光下伸展,像一双双伸向夜空的手。林时依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捏着一枚小巧的铜钥匙,钥匙上还沾着些许铜绿。烛火映在她眼底,闪烁着既兴奋又紧张的光,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想起三日前雪国使臣密会时的场景。使臣身着深紫色的雪国官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依公主,你入大云半年有余,既未探得兵符的下落,也未帮我国取得实质性的优势,陛下对你很失望。”那话语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提醒着她“棋子”的命运——有用时是利器,无用时便是弃子。

云昭欲带兵北上的消息,她已从宫门统领谦和口中得知。谦和是云昭的亲信,自然对她这位二皇子的红颜知己格外殷勤,连云昭与金刀营将领商议调兵的细节都并未刻意隐瞒。林时依的指尖在铜钥匙上轻轻划过,心里打着算盘:只要拿到京畿卫戍兵符与金刀营调兵令,暗中交给云昭,让云昭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若云昭登基,她便是从龙功臣,雪国再想弃她,也得掂量掂量她的分量。

子时刚过,林时依换上一身小太监的宫装,隐藏于夜色中。她将铜钥匙藏在袖中,又从梳妆台下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里面装着迷药,只需对着人的口鼻轻洒一点,便能让人昏睡。她悄悄推开房门,绿松阁的守卫早已被她支开,只有两名巡逻侍卫在远处的回廊下走动。

林时依借着墙根的阴影,像一只猫似的悄无声息地移动。她避开巡逻侍卫的视线,沿着宫墙一路往勤政殿去。殿外的侍卫共有四名,分守在殿门两侧,手里握着长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林时依躲在廊柱后,等一名侍卫转身的间隙,迅绕到殿后的阴影里,从瓷瓶中倒出一点迷药,对着离她最近的侍卫轻轻一吹。那侍卫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有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轻手轻脚地推开勤政殿的门,殿内只点着一盏长明灯,昏黄的光从灯盏里洒出来,恰好照在案上的兵符匣上。兵符匣是黄铜打造的,上面刻着虎头云纹熠熠生辉,锁孔在匣身的正面,与她手中的铜钥匙正好匹配。林时依快步走过去,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她深吸一口气,将铜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轻响,匣门开了。

里面铺着红色绒布,放着两枚兵符:一枚鎏金的是京畿卫戍兵符,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顶端是一只展翅的雄鹰;一枚玄铁的是金刀营调兵令,沉甸甸的,上面刻着“金刀卫戍”四个大字。林时依的指尖刚触到鎏金兵符的边缘,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冽的声音,像冰碴子砸在地上:“深夜潜入勤政殿,偷兵符,大的胆子!”

林时依浑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手里的铜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她猛地回头,见云岚身着明黄龙袍,站在殿门旁,龙袍的下摆因他的站姿微微晃动,身后跟着四名手持长刀的暗卫,暗卫们面无表情,目光如冰,正冷冷地盯着她。

林时依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强撑着站直身体,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仍在狡辩:“陛……陛下,臣女……臣女只是路过勤政殿,见殿门未关,担心陛下的安危,便进来看看……对了,臣女还熬了安神汤,本想送来给陛下……”

“送安神汤?”云岚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深夜扮成太监送安神汤?依公主的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些。”他示意暗卫上前:“搜她身上!”

两名暗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林时依的胳膊,从她的袖中搜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暗卫将纸条递给云岚,云岚展开一看,上面是林时依的字迹,写着“寅时三刻,于御花园假山后恭呈兵符印信,襄助殿下整军北进。落款:时依”。

云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龙袍上的暗纹仿佛都因他的怒意而变得狰狞:“带她去东宫!让太子也看看,他苦苦求娶的女人,到底在背后做了些什么勾当!”

两名暗卫架着林时依往外走,她的脚步踉跄,目光死死地盯着案上的兵符匣,眼底满是不甘。宫道上的月光清冷,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几分惨白。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云曦看到这张纸条,否则她所有的计划都将功亏一篑。

东宫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烛油顺着烛台往下滴,在案上积了一小滩。云曦正坐在案前,看着南部开放商道的拟定上表,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思考如何将资源合理分配到各州县。听到殿外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刚要开口询问,就见云岚带着暗卫架着林时依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吓人。

“曦儿,看看你的依公主,她都做了些什么!”云岚将纸条扔在云曦面前,语气里带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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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捡起纸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时依,又看了看纸条上的字迹,那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林时依平日里写情书时常用的字体,如今却用来写这样的密信。云曦只觉得喉咙紧,连声音都带着颤抖:“时依,偷兵符是谋逆大罪,一旦事,不仅是你,连雪国与大云的邦交都会受到影响,你可知后果?”

林时依抬起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滚,滴在地上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可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悔意,只有刻意的委屈:“殿下,二皇子殿下要强行出兵胡族,京中兵力空虚,若他拿到兵符,定会带兵入宫,威胁您的储位!臣女想偷出兵符,交给您保管,绝无他意!臣女只是怕您出事,怕您被二皇子殿下算计啊!”

此时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云昭大步闯了进来。他身着银灰色常服,显然是急匆匆而来,衣摆上还沾着些许尘土,脸上带着焦急。他看着地上的林时依,又看了看云曦手里的纸条,立刻明白了大半,却还是上前一步,挡在林时依身前,像一只护崽的野兽,对云岚躬身道:“父皇,此事与时依无关!是儿臣让她去拿兵符的!儿臣想带兵北上,平定胡族之乱,却怕您不允,才让时依帮忙偷取兵符!所有罪责,儿臣一人承担,求父皇饶了时依!”

“你承担得起吗?”云岚的声音带着怒意,他往前走了两步,龙袍的衣摆扫过地面,“偷兵符是谋逆!你们偷了兵符,下一步是不是还要偷玉玺,偷了大云的江山啊!林时依,明日一早,朕便派人将你遣送回雪国,交由雪国自行处置!”

林时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纸还要白三分。她太清楚雪国的规矩,像她这样犯了谋逆大罪的棋子,回去后只会被赐死,连全尸都得不到。她死死抓着云昭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进云昭的皮肉里,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二皇子殿下,救我!雪国不会放过我的!救我我不想死!”

云昭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又想起她往日对自己的“助力”——帮他传递东宫的消息,帮他在朝臣面前说情,心里竟生出几分不忍。他抬头看向云岚,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父皇,时依也是一时糊涂!她只是太担心儿臣,才会做傻事!求您饶她这一次,儿臣愿以性命担保,日后绝不让她再犯!”

云岚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们,转身往外走,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此事没得商量!明日一早,便送她离京!”

次日午后,雪国使臣接到消息,匆匆入宫。使臣身着深紫色的雪国官服,脸上没有丝毫担忧,反而带着几分冷漠。面对云岚的质问,他只是躬身行礼,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陛下,林时依盗取大云兵符,乃其个人所为,与雪国无关。雪国律法,谋逆者当斩,陛下若要处置,雪国无异议,绝无半句怨言。”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彻底斩断了林时依的最后一丝希望。她坐在绿松阁的榻上,看着窗外飘落的海棠花瓣——那是去年春天她亲手种下的海棠树,如今却只剩枯枝败叶。林时依的眼底,慌乱渐渐被狠戾取代,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榻上的锦缎,心中狠:“雪国弃我,云曦弃我,皇帝要杀我……有权力真好啊,我若不死!他们就都要死,谁也别想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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