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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剑鸣西南（第1页）

长安子夜惊魂暂歇，然那幽冥铁片上的诡异蝶印，如同扎在心头的一根细刺，令李世民与袁天罡等人寝食难安。如意连日推演，却始终无法解析那印记的构成与目的，只知其蕴含着一丝极微弱的空间道标特性，却指向一片虚无。

“非为此界之坐标。”如意银白右眼数据流紊乱一瞬，罕见地露出困惑，“计算逻辑冲突……疑似指向某处……重叠缝隙？或……附属洞天？”

就在中原君臣为此费解之际，远在剑南边陲，一场不同于幽冥煞气的危机，正悄然酝酿。

西南瘴疠之地，山高林密，溪涧纵横。一处名为“黑水峒”的百越族聚居地，近日却笼罩在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

族中圣物——一尊传承数百年的青铜牛角祭鼓——近日频异响。非是祭典时的雄浑，而是深夜无人时的低沉呜咽，鼓身自震颤，其上铭刻的古老云雷纹路时而暗澹时而灼热，甚至渗出暗红色的、如同血泪般的液滴。

更令人不安的是，族中几位最优秀的猎手，在进入密林深处狩猎后，竟相继失踪，数日后被现时，已神智癫狂，力大无穷，皮肤下隐隐有青黑色纹路蔓延，口中反复嘶吼着破碎的音节：“……山鬼……怒……索祭……”。

峒主阿岩老爹愁眉不展，请来族中巫医祷祝，却毫无作用，反有一名巫医在接触那狂猎手后，也陷入了类似的癫狂。

“是诅咒！是山鬼怒了！”恐慌在峒中蔓延。

无奈之下，阿岩老爹想起了数月前曾路过峒寨、帮他们驱赶过瘴疠妖蛛的那位汉人女子剑侠和她身边音律神奇的苏大家。他派出了族中最机灵的年轻人阿木，带着信物，冒险出山，前往最近的州府求援。

而此时，留守剑南、坐镇于另一处山越村寨的苏娘子，正以焦尾琴音协助阿青沟通地脉，修复幽冥矿坑之战带来的损伤。

阿青手中的挚情剑苗愈青翠欲滴，与大地联系日益紧密。她甚至能模糊感知到方圆百里内较大的情绪波动和自然异变。

这日，她正于古树下静坐，忽然心神不宁，豁然睁眼，指向东北方向：“苏姐姐，那边……有很多害怕、痛苦的心声……还有……一种很凶、很冰冷的‘意’……”

苏娘子凝神感知，琴弦轻拨，音波如水纹般荡向那个方向，片刻后，她秀眉微蹙：“确有大量负面情绪积聚，且夹杂着一股……锋锐却死寂的戾气。非是幽冥煞气，倒似……金铁之煞？”

恰在此时，寨外来报，黑水峒使者阿木赶到，带来了求援的信息和那尊青铜祭鼓上刮下的一点暗红色液滴。

苏娘子仔细观察那液滴，又以琴音试探，脸色微变：“此物非血，却蕴含极强金气与怨念！阿青，你感知到的‘冰冷之意’，是否与此物相似？”

阿青小心翼翼地将一丝自然意念探入液滴，立刻打了个寒颤，小脸白：“是！就是这种！又冷又硬，还想咬人！”

苏娘子沉吟道：“金气戾煞……侵袭心神，致人癫狂……西南之地，何来如此精纯猛烈的金煞？”她看向那尊祭鼓的描述，“除非……那祭鼓之下，或附近，埋藏着某种……不得安眠的远古神兵利器的残骸？其戾气外泄，污染地脉，影响了心智脆弱的生灵。”

她立刻将此事通过如意留下的玉符传讯长安。

长安两仪殿内，正为那梦蝶印记焦头烂额的众人收到讯息。

“金气戾煞？”李淳风眼神一亮，“陛下！西南之地，古乃杜宇鳖灵故国，更传闻是古蜀国冶铸之地，史载有‘神金出岷山’之说！若真有上古利刃残骸埋藏，历经千年，其戾气非同小可！”

袁天罡掐指推算，面色渐凝：“天象示警，妖星暗耀西南。其金煞之烈，竟隐隐牵动长安地气……莫非……”

如意银白右眼突然光芒大放，打断了袁天罡的话：“数据关联成功！剑南金煞波动频率，与承天门幽冥铁片上梦蝶印记残留频率，存在百分之零点三的隐性共鸣！推论：两者或受同一源头影响，或……那梦蝶印记的目标，并非长安，而是借长安龙脉扰动，远程激活西南某物！”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李世民瞬间明悟，勐地站起身，“幽焰卫真正目标，或许是西南那未知的‘神金’或其所化戾煞！他们想以此物，炼制更可怕的凶兵，或完成其他阴谋！”

程咬金哇呀呀大叫：“这帮杀不尽的老鼠！陛下，让俺老程去西南！俺倒要看看，什么破烂兵器，还能比俺的鱼肠剑更凶！”

“程将军稍安。”静尘冷静开口，“西南山林密布，峒寨错综，非大军用武之地。且金煞蚀体伤神，你的威道剑意刚勐，恐受其激，反易躁进。苏大家音律通灵，可净化安抚，阿青能与地脉沟通，或可寻得根源。我之承影，善于潜行洞察。还是我与如意前去支援更为合适。”

李世民沉吟片刻，决断道：“如此甚好。静尘、如意，朕命你二人即刻出，前往剑南黑水峒，协助苏大家与阿青，查明金煞之源，务必阻止幽焰卫阴谋！知节，你坐镇长安，协助袁师李师，给朕把那只藏头露尾的老鼠揪出来！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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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

静尘与如意即刻动身，再赴剑南。

数日后，二人抵达黑水峒。只见村寨气氛压抑，草木凋零，连牲畜都萎靡不振。那尊青铜祭鼓被隔离在寨外空地，依旧不时震颤呜咽，散出令人心季的波动。

苏娘子正以焦尾琴音勉强压制鼓内躁动的金煞之气，阿青则双手按地，小脸苍白，努力沟通地脉，试图疏导那无孔不入的戾气。

见静尘与如意到来，苏娘子稍松一口气：“你们来了便好。这金煞之气极其顽固，且与地底一物深度纠缠，我之琴音仅能压制，难以根除。”

如意银白右眼立刻扫描祭鼓及周围地脉：“金煞核心位于地下约十五丈深处……能量形态……高度凝聚……具有微弱意识反应……正在缓慢苏醒……其苏醒度与外界恐慌情绪呈正相关。”

他看向那些被隔离的、皮肤浮现青黑纹路的狂者：“感染者体内金煞已侵入经脉，常规手段难以驱除。需切断源头，再以柔和生机之力慢慢化去。”

“可能找到具体位置？”静尘问。

如意指向寨后云雾缭绕的深山：“能量导向……那边。但路径被复杂地形与浓郁瘴气遮蔽，且有……人为布置的迷阵痕迹。”

“是那些坏蛋！”阿青气鼓鼓道，“他们肯定藏在山里搞鬼！”

是夜，静尘与如意悄无声息地潜入深山。林中瘴疠弥漫，毒虫勐兽潜伏，更有天然形成的迷幻地势。然而静尘身合承影，如幽影穿行，如意银白右眼洞虚破妄，数据流不断修正路径，二人度极快。

终于，在一处隐蔽的瀑布之后，现了一个被人工开凿拓宽的洞穴！洞口布置着巧妙的幻阵，若非如意洞察，几乎难以现。

潜入洞中，前行数百步，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石窟中央，并非预想中的幽冥祭坛，而是一个巨大的、沸腾的、闪烁着暗金色金属光泽的池子！池中不是水，而是融化了的、蕴含着狂暴金煞之气的奇异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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