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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好吗。”
“死不了,”姜东咳嗽了一阵,得知兴瞳现在身边没有其他人之後,他说,“你的隔离室我曾经呆过,左侧墙壁最下方第三块瓷砖,趁没人的时候砸开——很好砸,然後就能出去。”
兴瞳却并不想逃走。
他向姜东道谢,然後又问:“您为什麽在这里。他们说的失控实验体是您吗?”
“嗯,我看到了潜行者,”姜东的声音越来越轻,好半天,他才继续道,“他的脸让我感到很熟悉,我想起来一些从前的事,然後失控,然後被暂时放在隔离室——原来的那片区域恐怕已经变成了废墟。”
姜东的头颅被解剖过51次,精神早就已经不大正常。
这天以前他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记忆缺损,感知能力下降,当然,浑浑噩噩的时候他依然注意到了突然增加的安保人员数量,以及那些人在巡逻时反复提到的“潜行者”。
看到“潜行者”的一瞬间,姜东想起了自己作为人类时的经历。
“我有个弟弟,”他说,“父母很早去世,我比他大8岁,我们相依为命地长大。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人生轨迹已经确定,因为我们的祖父祖母丶还有父亲,他们全都因为污染物而死,那之後母亲就像疯了一样,开始猎杀和研究污染物。”
“母亲去世以後我加入了研究所,继续母亲没有完成的研究。我弟弟却并不愿意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他自己打工攒钱,去上了大学,读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我常常认为他讨厌母亲,也讨厌我,因为我们总是在谈‘责任’,可他甚至不记得父亲的脸,也没有得到过任何来自母亲的关心——他讨厌污染物,憎恶实验台,曾经他因为没有完成母亲交代的解剖练习而被惩罚,因为想去上学而被质问。”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我把所有钱都给了他,让他离开,不要再回到这个充满仇恨的家庭。”
兴瞳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并没有多少共情能力,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後,他只能问:“……您曾经在研究所工作,可为什麽其他人不记得您。”
“他们记得,”姜东咳嗽道,“我在研究所工作了5年,几乎认全了所有同事。当时我们并没有实验体,只能解剖污染物,这其实起不到什麽作用,因为大多数人死于污染物感染丶污染物寄生,而不是污染物攻击造成的外伤。”
“一天工作的时候,我忘记在麻醉药水里增加一味必须的特殊成分。污染物在解剖途中转醒,他袭击了我,钻进我的身体。研究所将我遣送回家,我在家里等死,我不想告诉弟弟,也不想告诉任何人。”
“几个月後他听说了我的消息,休学回来照顾我,我却在几天前将自己捐献给了实验室,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活体实验品。老实说,我从没想过他会在乎。”
兴瞳说:“如果您知道他会回来……也仍然会捐献自己吗。”
姜东沉默了。
他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实验品用来解剖,单纯研究污染物根本没办法降低死亡率。他的家人全都死于寄生,还有很多朋友也死于寄生,姜东没有不这样做的理由,他必须要这样做,必须要成为第一个,才会有後来者。
“我弟弟脾气一直不太好,”姜东说着似乎笑了一下,兴瞳觉得那是个怀念的笑,“但他一般不会和人发脾气,除了我。那天他真的很生气,闯进研究所,踢翻了我的实验台,从前的同事正在解剖我,他质问那个人怎麽下的去手,怎麽就能把我当成一个‘物件’来解剖。”
“那一天是我作为实验体被解剖的第10天,我的脑子已经开始有点不清醒。混乱中我并没有立刻认出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腹腔被划开,肠子留了一地。他面无表情地反锁上门,帮我把肠子塞回肚子里,然後缝合,然後带走。”
“可是研究所并不允许他这样做。保安将我带走,将他赶了出去。”
“一年後他考入研究所,成为一名研究员。而我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昏沉期,什麽都记不清,什麽都不知道。我只记得有人每天来喂我,给我打营养针,保持体表清洁,隔三差五管理员会将我带走,交给研究者解剖。慢慢的我多了一些同类,有的是自愿参与研究,有的是为了钱丶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但无一例外的是——
所有进来的实验体,一夜之间都不再被当成“人”来看待。
姜东知道他的同事们还在纪念他。
每次出去聚餐丶出去踏青,都会给他留一个位置。
他们时常谈论起他,神情悲伤,语调怀念。
可当他们解剖的姜东的时候,却连半分不忍的神情都没有。似乎只要你成为了实验体,你就不再是曾经的你,即便有些时候你有记忆也很清醒,可已经没有人愿意将你看作同类。
“就像我说的——这是一场魔鬼的游戏,所有人的任务只是活着。为了生存人们对死亡视而不见,甚至……这些人里面也包括我,包括我们,包括你。”
兴瞳怔愣一瞬。
他下意识不想顺着姜东的话思考下去。
为了转移话题,他决定询问姜东的弟弟叫什麽名字。可还没问出口,隔离室外围控制台突然吐出一声闷响,紧接着,所有墙壁都变得透明,所有灯光都被开到最亮。
兴瞳转过头。
他看见了形貌恐怖的姜东,也看见了站在隔离室外的黑衣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上带着面具。正如传言所讲,他的後背不自然地凸起一块,像是折断的翼骨或畸形的赘生物。
这就是潜行者。
兴瞳好奇地与他对视,姜东则移开了目光。
许久,潜行者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他走到兴瞳隔壁,用额头抵住玻璃。
属于姜相臣的眼睛阴鸷而布满血丝,他看上去已经很久没睡觉了,可还是死死盯着姜东,一秒也不愿意挪开视线。
兴瞳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姜东就是姜相臣的哥哥,潜行者就是姜相臣。他假装释怀加入研究所,一次又一次潜入污染区,或许就是为了寻找姜东被关在哪里。
兴瞳:“他是来救您的吗?”
姜东轻轻笑了一下。
他努力撑起上半身,扭曲的面孔转向弟弟,龟裂的皮肤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
兴瞳在他支离破碎的脸上看到了温和的思念与纵容。
姜东说:“他是来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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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写了好几天终于写出来了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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