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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微颤和一种沉重的承诺。
“哥哥以後一定会保护好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姜慢烟没有躲闪,只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那眼里是数不尽的哀伤与痛苦,片刻後,他轻轻应了一声。
“嗯。”
声音因久未开口而沙哑微弱。
哥哥啊,哥哥…我该拿你怎麽办,我确实爱你,弟弟对哥哥的爱,可是在这压抑的宋宅,这份爱太渺小,脆弱了!
姜慢烟指尖还凝着药浴的氤氲水汽,双臂自温热的汤池中擡起时,水珠顺着小臂滑落,在瓷白肌肤上留下蜿蜒水痕。
他没半分犹豫,湿软的手臂径直缠向宋观岁的颈项,掌心贴着他微凉的衣料。
此刻他只想抱一抱宋观岁
宋观岁原是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淡阴影,眸中满是化不开的怜爱,正望着池中人。
可当那带着药香的暖意骤然缠上脖颈时,他墨睫猛地一颤,方才还柔缓的目光骤然清亮——双眸猝然睁开,细碎的光瞬间漫进瞳仁,像揉碎了星子落进寒潭,连带着眼底的温柔都裹上了层猝不及防的惊喜。
他没有半分抗拒,任由那温软带着水汽的力道圈着自己。
待两人身体相贴,药香混着他身上的气息漫进鼻尖时,宋观岁才缓缓擡臂,掌心覆上他汗湿的後背,将人稳稳环进怀中。
两个身影在氤氲水汽里,凝成了一幅亲密无间的剪影。
站在一旁的薛先生心中警铃大作,立刻不动声色地侧移半步,巧妙地将身後易容的秦凌峰完全挡在自己与宋观岁的视线之间。
薛先生能感觉到身後那人瞬间绷紧如石的身体和几乎要压抑不住的冰冷气息。
秦凌峰僵立在原地,面具下的脸庞血色尽失。
眼前这一幕,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入他心中。
他一直坚信姜慢烟是被宋观岁强行囚禁丶百般折磨欺压,而慢烟对宋观岁只有恨与恐惧。
可此刻,那似乎蕴含着复杂情感的泪水,姜慢烟主动的拥抱……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他想象的更为纠葛难解。
慢烟对这个疯魔的兄长,似乎并非全然无情。
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与嫉妒瞬间淹没了他。
他原本坚定的营救之心,在此刻染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阴影。
————
姜慢烟毕竟剧毒初愈,身体极度虚弱,与宋观岁短暂拥抱後,不过片刻又陷入昏睡。
只是这次的睡眠呼吸平稳。
薛先生解释是身体自我修复的需要。
然而,密室内的气氛却并未因姜慢烟的入睡而缓和。
宋观岁的目光再次落在一旁垂首恭立的“仆役”身上,之前被强行压下的杀意重新凝聚。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他绝不会看错。
薛先生敏锐地察觉到宋观岁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心道不妙。
立刻上前一步,巧妙地借着替姜慢烟掖被角的动作,语气无比自然地拍马道。
“宋大公子,这位小公子定是心性仁厚丶积福深厚之人,这“孔雀引”本无解,可方才治疗屡有奇遇。”
“老夫行医多年,罕见如此筋骨清奇丶自带祥瑞之气者,宛如一块‘福泽玉’,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想来正是这自身福报,才让他在无解剧毒之下,仍能如此快速恢复生机。”
这番话恰好打动了宋观岁。
他想起探子回报中,三镇百姓对姜慢烟“姜善人”的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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