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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杀机（第2页）

张小凡心口如遭重击，体内魔气骤然翻涌，噬魂棒震颤不止，黑纹自腕间蔓延。他咬牙，以佛力强行镇压，冷声道：“她不是修罗王，她是碧瑶。”

镜中碧瑶身影微颤，似有波动。

陆雪琪剑气骤出，清光如刃，直斩镜面。冰棺应声而裂，琉璃镜坠地未碎，金瓶儿疾步上前，将镜收入玉匣，指尖微颤，终未再看张小凡一眼。

“三日后子时，枯井黑水将通幽冥边缘。”她低语，“但若她醒来，第一个要杀的人，是你。”

张小凡握紧掌心，旧伤被挤压，血渗出顺着指缝流淌，滴落在残铃之上。那残铃似有感应，血珠触及玉片的瞬间，一道幽光一闪而过，血珠竟化作丝丝缕缕的雾气，融入玉片之中。

“你还有事未说。”他抬眼，“那心镜所映，为何与你给我的铃片幻影不同？”

金瓶儿垂眸：“因……她已不在封印之中。”

“什么意思？”

“秦无炎以血魂晶重塑其身，幽冥之力铸其心。她若醒，魂虽在，记忆尽失，唯余杀意。”她顿了顿，“她不再是为你挡剑的女子，而是……修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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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琪剑气微凝：“你早知？”

金瓶儿点头：“合欢铃碎，魂不归位，我亦难逃劫数。她若成王，或可借其力破蛊。我非为你，亦非为她，只为活命。”

张小凡沉默良久，终道：“你若再瞒，下次见面，我不再留手。”

金瓶儿苦笑：“你若觉得我还敢隐瞒，下次见面，你大可动手。只是，只有活着从幽冥归来，你才有机会弄清所有事，包括我为何不愿多说。”

风起，红裙拂地，她转身欲行。

“等等。”陆雪琪忽道，“你取镜时，为何指尖紫？”

金瓶儿脚步微顿，袖中玉匣微光一闪，随即隐没。她未回头，只道：“心镜照魂，伤及本源。无碍。”

言罢，身影掠出墓外，如红蝶穿风，转瞬不见。

张小凡立于冰棺残骸前，掌心血已止，然残铃贴胸之处，寒意更甚。他低头，见玉片边缘一道细纹裂开，似有黑气自内渗出，缠绕指节。

陆雪琪将寒气渡入其经脉，助其压下躁动。她未言，只以目示意——归。

二人腾身而起，破墓而出。风沙扑面，天际微明，枯井已在望。

张小凡落于井畔，取出玉片，置于掌心。那裂纹中黑气缓缓游走，竟似有灵，指向井底深处。

井水未动，然水面之下，一线幽光悄然浮现，如血丝浸染黑水，缓缓旋转，渐成漩涡。

金瓶儿立于远处山崖，红裙猎猎，手中玉匣微震，心镜琉璃在匣中出低鸣。她望向井口，唇动，终未出声。

张小凡握紧残片，俯身望向幽井。

漩涡深处，一线裂隙缓缓开启，黑气如雾，自下而上，缠上他垂落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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