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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异动（第2页）

王座上的人没动。

他再上前一步。

“我来了。”

依旧无应。

他抬头，直视那张脸。十年寒冰，十年幽冥，她容颜未改，可眼神空得像深渊。他忽然想起那夜，她睁开眼，无恨无怒，唯有空寂。那时他以为是失忆，现在才懂——是被清空。

血海要的不是她的人，是她的魂频。她的痛，她的悲，她的执念，都是钥匙。

而他，是那把钥匙的源头。

“你听见我了。”他说，“刚才，你痛了。”

王座上，碧瑶睫毛微颤。

血瞳缓缓睁开，目光落在他脸上，却没有焦点。她看着他，又像透过他，看向更远的地方。

“小凡……”她开口，声音干涩，像锈铁摩擦。

张小凡心头一震。

陆雪琪握剑的手一紧。

可下一瞬，碧瑶眼神冷下，血纹流转，声音转为低沉：“入侵者，当诛。”

她抬手，王座两侧黑气翻涌，两道身影自雾中走出——是力煞与毒煞，一左一右，挡在台阶前。

张小凡没动。

他盯着她的眼睛，哪怕那一丝波动已消失，他仍不肯移开视线。

“你叫我小凡。”他说，“你记得。”

碧瑶没答。她闭眼，再睁时，血瞳如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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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煞怒吼扑来，巨斧劈空，震波裂地。毒煞袖展，绿雾弥漫，腐蚀石阶。两人夹击，攻势比之前更狠，更急，像是要将方才的动摇，用杀戮抹去。

张小凡横棒格挡，黑焰炸开，却被力煞一拳轰退三步。左肩旧伤崩裂，血顺手臂流下，滴在地砖上，出“嗤”的轻响。

陆雪琪剑光一闪，寒气凝冰，三重冰盾挡在前方。她冷声道：“他们急了。”

张小凡抹去嘴角血迹，低笑一声：“当然急。她动摇了，他们的祭坛就不稳了。”

他抬头，再看王座。

碧瑶仍端坐，可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一下，节奏极短，像某种信号。

他心头一紧。

不是命令。是……求救？

还是错觉？

他来不及细想，力煞已再扑上来。这一次，拳头直取胸口。他侧身闪避，却被毒煞绿雾缠住右腿，动作一滞。力煞拳风擦过肋骨，剧痛炸开，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怀中铃再度震颤。

他咬牙，伸手去掏。

陆雪琪已先一步出剑。天琊剑光如电，直取毒煞咽喉。毒煞收袖后撤，绿雾散开。她趁机跃至张小凡身侧，低声道：“别掏铃。”

他抬头看她。

“她若再痛，他们不会留她。”陆雪琪声音极冷，“他们会毁了她，换一个容器。”

张小凡瞳孔一缩。

他知道她说得对。

可那声“小凡”，那一下指尖的轻敲——是碧瑶在求他，别走。

他攥紧噬魂棒，黑焰暴涨。

“我不走。”他低声道，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怀里的铃，“这一次，我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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