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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狭路相逢（第2页）

“以后离他远点。”

段砚舟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平缓，没有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告诫。

温雨慈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只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侧脸。

“他……顾泽野”她终于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段砚舟沉默了几秒，才淡淡道：“他不是你该接触的人。”

他的话很简洁，甚至有些生硬，但温雨慈却奇异地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关心？或者说，是比关心更复杂一点的、类似于吃醋的情绪。

这让她原本因为顾泽野而惶惶不安的心，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温热的暖流，渐渐安定下来。

“我知道的，”她小声回应，像是在保证，“我不会理他的。”

段砚舟没再说话，只是微微颔。

很快，走到了通往温雨慈家小区的岔路口。段砚舟停下脚步，终于侧过头看她：“就到这吧。”

“嗯，”温雨慈点点头，心里有点不舍，又有点莫名的期待，“那……明天见？”

段砚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依旧是那个简单的字：“嗯。”

温雨慈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的背影挺拔却孤直，在渐沉的暮色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忽然想起刚才他对峙顾泽野时毫不退缩的样子，想起他把自己挡在身后的那个细微动作。也许……他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和疏远。

这个认知让温雨慈一夜忐忑的心情终于找到了一个安放的角落，甚至冲淡了顾泽野带来的阴霾。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第二天课间，温雨慈正和白初薇在走廊上说笑，一个隔壁班的女生突然跑过来，塞给她一个包装精致的纸袋，脸上带着暧昧的笑意：“小慈，楼下有人托我给你的哦！”

温雨慈疑惑地打开纸袋，里面竟然是一盒价格不菲的进口巧克力和一张折叠的卡片。卡片上没有署名，只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

「昨天吓到你了，赔罪。」

那嚣张的字迹，几乎立刻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像是拿着什么烫手山芋，下意识地就想塞回去：“谁送来的？我不要，麻烦你还回去……”

可那个女生已经笑着跑开了。

白初薇好奇地凑过来一看，也瞪大了眼睛：“哇！这巧克力很贵的！谁啊？难道是……昨天那个？”她压低声音，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八卦。

温雨慈心烦意乱地把纸袋塞进书包最底层，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总觉得周围有人在看她，在窃窃私语。

放学时，她几乎是拉着白初薇，做贼一样飞快地冲出教室，生怕再在门口看到那个不该出现的人。

幸好，今天校门口一切正常，她松了一口气，和白初薇道别，独自走向公交站。平时都是步行的她今天格外想快回到家，可公交车迟迟不来。她低头看着地面，心里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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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辆熟悉的黑色摩托车伴随着引擎的低吼，一个利落的甩尾，精准地停在了公交站台前，恰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温雨慈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心脏骤停。

顾泽野跨坐在摩托车上，长腿支地，摘下头盔，露出那张带着痞笑的脸。他挑眉看着温雨慈瞬间苍白的脸色，语气懒洋洋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公交车多慢啊。上车，我送你。”

“不需要！”温雨慈立刻拒绝，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尖锐，“请你离开！”

顾泽野却像是没听到，目光掠过她，看向她身后某个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更深、也更冷的笑意。温雨慈似有所觉，猛地回头。

不远处，段砚舟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像是刚从书店买来的习题册，面如寒霜地看着这边。他的目光在她和顾泽野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那辆碍眼的摩托车上，眼神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才刚觉得或许可以试着靠近一点，那点微弱的念头瞬间被眼前这一幕击得粉碎。

顾泽野像是宣示主权般，故意提高了声音，对着温雨慈，却明显是说给另一个人听：“躲我干什么？巧克力不喜欢？那明天换别的。”

段砚舟捏着习题册的手指猛然收紧，指节泛白。他最后看了一眼脸色惨白、惊慌失措的温雨慈，眼神里翻涌着失望、冰冷，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自嘲。

他什么也没说，蓦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背影决绝，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冷硬。

“段砚舟！”温雨慈下意识想追上去解释，却被顾泽野的车牢牢挡住去路。

眼泪瞬间涌上了眼眶，巨大的委屈和恐慌将她淹没。她看着段砚舟消失在街角，再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恶劣又得意的罪魁祸，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讨厌你！请你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顾泽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眼神却冷了几分：“讨厌我？没关系。反正我看上的，跑不掉。”

说完，他重新戴上头盔，动机车，轰鸣着离去。

只留下温雨慈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段砚舟离开的方向，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刚刚才似乎靠近了一点的距离，瞬间被打回原形，甚至推得更远。

她和他之间，仿佛总是隔着一重重无法逾越的误解和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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